第181章182(1 / 2)

站在医院门前吸烟的秦锦之把钱莎莎刚才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反复琢磨着,越想让他越觉得生气。

“母女平安吧?”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让秦锦之愣了一下,他扭头看过去,只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秦锦之皱起眉头刚要说话,那医生低声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当爸爸高兴的吧?”

“大姐!”秦锦之几乎是惊呼出来的这一声,那医生微微点点头转身便走,秦锦之急忙跟了上去。

“我已经从上级组织那里获得了与长春来人的接头暗语,我说你记。另外,这次就得你亲自去接他了,老郑不能露面,正好你现在是在家照顾产妇,也有时间,只要你不被庄亚蝶他们发现就没有危险。千万记住,这件事目前只有你我和文婷知晓。”吕一然边走边把接头暗语讲了出来,秦锦之听罢点点头:“我记下了!”

“人接到之后,送到这个地方!”吕一然说着拿出一张纸条塞给秦锦之。

秦锦之看着她问了句:“大姐,你一直都在医院里吗?你怎么知道莎莎已经生了呢?大姐,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

“先把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们见面再说吧,对了,回去替我问候莎莎,贺礼我改日再给你。另外,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情绪有些波动这很正常,你要学着理解和体谅。”吕一然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吕一然,秦锦之心中不由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之感。

一辆牛拉的板车从新民出发后,沿着山路一直向沈阳而来。

车上除了车把式以外,还坐着一个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带着一副眼镜,身穿一件粗布大褂,头上戴了一顶礼帽。

看着道路两旁绿葱葱的杂草,此人笑着对车把式说:“这位大哥,这条路是最近的吗?”

车把式赶着牛回答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了,过了前面那个山岗,下去就是大路了,到了大路上就好走了,估计你中午就能到沈阳了。”

“噢,对了,大哥,你是沈阳人吗?”

“我?我不是,我是新民的,离着沈阳不远,好在不是沈阳的,你是不知道啊,最近这沈阳城里严着呢,来来往往的都要检查,每天都在抓人,看这情势是要打大仗喽!唉!也不知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整天就是打来打去的。这沈阳城像走马灯似的换人,原来是什么杜长官,后来杜长官走了,又来了个陈长官,这陈长官没待多久听说又走了,现在换成了谁就不知道了。”

“哈哈,大哥,你还听清楚的吗?”

“我不清楚,这也是看着我们新民那些兵又换防了,今天你来,明天我走的,到处都乱哄哄的,那些个当兵的一个个像土匪一样,看见什么抢什么,这日子是越过越难啊!对了,这位先生,你这是打哪来?去沈阳做什么呀?”车把式回头看看那人问。

“我从南方过来的,现在长春落了脚,这不打算去沈阳看看能不能搞些药材,我是做药材生意的。”

“噢,不过这年头啥生意都不好做,药材生意要是搁前几年还行,现在兵荒马乱的,草药没人去山里采了,所以做起来也难了。”车把式说着扬起鞭子抽甩了一个响。

“大哥今年贵庚啊?”那人又问。

“四十八了,眼看着五十岁的人了,唉!这上有老下有小的,难啊!看着先生您年纪不大吧?贵姓大名?”

“我叫魏强,今年也三十多了,混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就像你说的,这南南北北的哪都不好混。”

“南边应该比北边强些吧?车把式问道。

魏强笑了笑:“都一样,强不到哪儿去。”

车把式点点头:“是呀,这年头苦的就是老百姓,那些个当官的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他们才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像先生这样还能跑出来做点小生意这已经不错了。”

魏强笑了笑说:“会好的,迟早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车把式扭头看看他一笑说:“但愿吧,我听说东北的共军在搞什么土改,农民都能分到土地,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这要是农民都能有土地,那日子就好过了。所以啊,我们老百姓就盼着不管是**还是国军最好不要再打了,让老百姓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几天好日子吧。”

魏强听了车把式这话点点头:“是呀,谁愿意打仗啊,可是就有人不想让咱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没办法。”

车把式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大着牛背喊着:“等着看吧,看看这天下到底是姓共还是姓国?”

庄亚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人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庄亚蝶抬头看了看他问:“你叫蔡明远?”

那人点点头:“报告站长我就是蔡明远。”

“副站长!”庄亚蝶说。

蔡明远一笑:“副的早晚会变成正的,请问站长有什么吩咐?”

庄亚蝶看了他一眼问:“你以前在......?”

“我一直都在沈阳站,小鬼子滚蛋光复以后我就来到沈阳站了。”

“可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庄亚蝶问。

“我一直在新民,按着沈站长的意思,把我安排在了新民了。”

“沈站长?你说的可是沈功寿?”

蔡明远点点头:“就是沈功寿站长。当初我被他派往新民其实我心里也不舒服。您说新民那个屁大点的地方,让我一个人过去,有什么意思啊?不过我心里也清楚,我要是不过去的话,留在沈阳也没什么好职位安排给我。那时候沈功寿身边都是他自己人,万有福、肖作鹏、梁彤姝这不都是他的人吗?我即便是留在沈阳站里也是一样被人排挤在一边闲着无事可做。那时候,肖作鹏在沈阳站可谓一手遮天,在机加上一个梁彤姝,那沈阳站几乎就是沈家站了。好在沈功寿把我派到新民,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沈功寿每月按时按点送些钱财来,后来沈功寿又给我派了几个人过来,在新民成立了一个小组,我呢就做组长,倒也清闲自在。”

“那你怎么不在新民待着了?”庄亚蝶问。

“是,是廖站长把我新民的点给撤了,让我回来的。”蔡明远说。

“可是那我也一直都没见过你啊?”庄亚蝶看看他说。

“别提了,把我弄回来我还以为会给我啥好差事呢,结果这次把我支得更远。”蔡明远的嗓门高了起来。

“更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亚蝶问道。

蔡明远回头看了看,见门关着,于是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站长,我这话可是就给您讲了,别人可不能讲啊,这是要掉脑袋的!”

庄亚蝶看看他皱起眉头问:“什么掉脑袋?有这么严重吗?”

蔡明远点点头:“非常严重!”

庄亚蝶一笑:“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说吧,廖凯坦把你又派哪儿去了?”

“凤凰岭!”蔡明远说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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