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智取岳父10(2 / 2)

秦老爷子听得眉头就是一皱,心说:“士农工商,商是最末流的!”

他老思想作怪,忽然有些嫌弃之色。

王大少爷见情况不妙,抹着额头细汗,赶紧圆了过来,“商科的全名叫政治经济学,不只是大家平时认为的做买卖用的!”

凤云机灵,不想男人难堪,更是从中帮腔道:“宋子文先生也是他的校友,都是攻读经济学的!”

秦进士当然知道宋子文是谁,但这商科是啥,他着实不懂,正好又被两个小的揭了老底,心中不爽,眉头一拧,老脸就是一沉。

王大少爷见状,原本有些飘起来的心,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差点碎了。

秦进士人老成精,知道无法辨别文凭的真假,自觉很没面子。

但他心中一动,又多了考考这准女婿的心思。

心说:“我给你小子出个题,看你如何作答。你到底是不是真佛,还是那魑魅魍魉,一试便知!”

王大少爷看到老爷子眼神闪动的样子,就知道大难临头了。

秦进士随即悠悠说道:“我自幼读圣贤之书,习孔孟之道,但也不反对新学!”

凤云搭话道:“那当然!您老开明的很,不然也不会放我去读新式学堂!”

秦进士撵着山羊胡,满面笑意,挤兑道:“真把你宠坏了,都敢自己做主,带男人回家来了!”

凤云当场一个大红脸,一头栽入了母亲怀里求救。

母亲呵呵笑,“老爷,您就别埋怨闺女了,还不是你,让她离家读书,才有了这桩子羞人的事儿!”

秦进士板了板脸,问道:“王圆,你在美国待了不少时日,那你倒是说说,这美国政体有哪些好处?”

王大少爷本名王圆。

此时,他心里一松,事前没白失眠,总算蒙对了考题,他早就让兄弟王益给准备了一番。

王大少爷眉头一挑,洋洋自得道:“这美帝政体,颇有独到之处,乃立宪选举制。依法行事,政商有序,国力日强......”

秦进士越听越不爽,颇觉得这王圆一味大话,实际没几分真东西。

凤云听的也是一头汗,赶紧挤眉弄眼,轻声咳嗦,从中提醒。

王圆当场就哑了火,颇为尴尬,汗就又下来了!

他忽然觉得这王益兄弟的功课有点水啊!

自己这么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挖空心思,想对策。

老爷子是晚清进士,定是对孔孟之道心存认同,但能让凤云读新学,也有几分开明。

没准,他也了解时局,对当今风头正盛的美帝多有深悟,真不能就这么肤浅的照本宣科,瞎对付!

忽然他想起和凤云相处后,为了在认识上达到一个水平,没事的时候,他就抱着进步书籍一通乱啃,总还是有些心得收获的。

他当下有了主意,“小侄有些自己的见解,可能不太中听,您老可别取笑在下!”

秦进士眉头一松,终于好奇道:“但说无妨!都是在家里,不用顾忌!”

王大少爷硬着头皮道:“我以为,不管是立宪选举制,还是皇权一统制,最终都是要找到合适的领导者,让其勤勉持正,以实现百姓富足,国家兴盛为己任。

美国政体,就是以宪法为规矩,选举为手段,传达国民诉求,实现矛盾之调和,让国家按照好的方向发展!”

秦进士一直所秉承的信念就是范仲淹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现在没了君,可民还在水火之中啊,这一直让秦进士这位忧国忧民的老学究彻夜难眠!

秦进士脸色一喜,问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觉得我们当下该如何才好?”

王大少爷心里一凉!

他暗自乱想,说做买卖的道道,他在行,可这治国理政,他可是一翘不通啊。

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这嘴太贱了!

王大少爷为了追凤云,也曾去京城的新学堂旁听,虽然关注点都在娇妹子的俏脸上,但混久了,总能听到那么一句半句中用的。

他就把课堂上观点进步老师的话搬了出来,煞有介事道:“当今中国时局,希望在于百姓!

百姓的主体为农民,但知识和见识太低,小农思想,眼界短浅,无法堪当大任。

近代,几次农民武装政权没有长久就是明证!

然,当今工人兄弟已小有气候,知识层次稍高,可有作为!

但我们不能忽略一点,农人仍然是主体,生活在最底层,多受盘剥,诉求也最为迫切!如我们能团结水深火热中的主体农民群众,国本可定......”

凤云心中高兴,差点和请愿时一样,高声叫好。

但她又看到老爷子那表情,就彻底不敢多嘴了,吐了吐小舌头,给王大少爷飞了个鼓励的眼神,暗送秋波!

秦进士没注意到闺女的冒失举动,眼神狐疑,盯着王大少爷道:“你是说希望在北边的黄土地上了?”

王大少爷心里又拧成了一团乱麻,心中推测:“难道老爷子恨北边?不对啊,他应该更恨推翻满清的国民党啊!既然他敢让凤云读新书,我就敢赌一把!”

他当即委婉试探道:“当今政局,将公左右摇摆,没有清晰自己的根基,颇有点投机心重了!”

王大少爷抛出了这句试金石,就不再多说了,瞅着老爷子的眼色,好为下边的话选择方向。

秦进士呵呵道:“好小子!一言中的啊!那你说说北边的情况?”

王大少爷见老爷子不反感自己这么胡诌,干脆直言道:“北边的情况很明确,就是以农民为基础,只要抓住了农民的心,大势可定!但未来会怎样,我一时还看不清楚!”

凤云听得心中佩服,又高看了王大少爷几眼,就差给他竖大拇哥了。

她觉得尤其这句一时不清楚,真是太妙了!

点到为止,妥妥地避免了自己老爹学究式的问个不停!

秦进士觉得这小子见识的确不俗,后边再追着深问,就有点难为人家了,毕竟他学的是政商经济学,不是政治学。

秦进士当下打消疑虑,颇为中意的对老婆子道:“备酒设宴,我跟这小子好好聊聊时局!”

凤云呵呵娇笑道:“老爹爹,您同意了?”

秦进士又捻了捻山羊胡道:“还行!勉强能配的上咱家的那几块金子匾额......”

王大少爷心中一喜,就有点不着调了,胡思乱想道:“都什么年代了!您那几块烂匾额,劈了烧柴都不起火!有啥可稀罕的,您可还当是在大清朝啊?”

这话可不好出口,不然非把老爷子给气晕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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