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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炸毛少年被安置在沙发上,并发配了2018年的新款游戏机和游戏卡。

他蹲坐在沙发上看着超大电视屏幕,警告身后二十八岁的自己:“我的眼睛都能看到哦,你不要趁谈话的时候对小鸟做什么奇怪的事。”

收到警告的五条悟:“……”就真的很想殴打他。

傍晚的余晖落到阳台上,金灿灿的光芒晕了一层边悬挂在半山腰的位置。已经是昼长夜短的春天了。

卿鸟靠在阳台的围栏边,垂眸看着马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和车。

“当时在前辈眼前开领域,许愿想要变得足够强大,和你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永远跟在你的身后,像其他人一样等待被保护被救。”

五条悟随意放在身侧的手微动。他看向卿鸟。

“然后一睁眼就到了平行世界2005年的东京。认识了高专一年级的你。嗯,就是此刻在厅里打游戏并监督我们的那位……”

卿鸟忽略奇怪的系统,把大变活人的功力推给无法解释的术式。反正结局没有差别。

五条前辈忽然就对客厅里的炸毛少年是何来历丧失兴趣。他不曾想,眼前这位基本不会流露心底真实情感的少女,居然有过那样的愿望。

“小鸟。”

“你不需要变得强大才能站在我身边。”那么说着,男人朝身边的少女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掌贴上来。

卿鸟望着那只大手轻眨了一下双眸,眼前这位五条前辈的无下限,除非是他主动触碰她,不然她永远破解不了。

但这一次,尝试伸出手掌的少女,毫无阻碍地碰到了他,触摸到他温热的掌心。

五条悟笑着分开卿鸟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接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难得温言细语。

“术式的自动选择没办法瞬间适应小鸟的咒力,需要一点时间磨合。但无下限不会再成为我们之间的距离了哦。”

“毕竟我对小鸟,是这样的感情。”

卿鸟感受掌心传来的男人的体温。与五年前一样,意外让人有安全感。

但是……她许愿的在他身边,是这种意义上的“在身边”吗?

客厅里。

时刻关注阳台上动静的少年,在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从沙发上蹦起。

暴怒的脚步骤停。

不知道两人在阳台上说了什么,但那种隔开世界上其他人与事的亲近感与磁场, 比方才更强烈了。

少年曾经虎视眈眈围绕在卿鸟身边才能拥有的“特殊”, 这个男人只是站在她身侧,就行了。

“你们聊,我去买吃的。小鸟要鳗鱼饭吗?”

相比少年每分每秒地监视与敏感,成熟男人此刻的松弛有度更彰显了他的绝对自信——在拥有卿鸟这件事上。

少女那句轻描淡写, 自然吐露的“想要站在他身边”,给了男人底气。

五条悟随手按一下卿鸟的头顶,半分宠溺半分好玩。长腿走过她身侧,掠过浑身充满攻击性的少年。然后脚步一顿, 他笑得一脸欠扁:“不带你的哦,肚子饿就回自己的世界去吃。”

少年五条悟:“……”

卿鸟:“……”看着自己十八岁的脸也能使坏, 这家伙真不是一般人。

五条悟离开公寓关上大门,门锁发出清脆的相扣声。擦的噌亮的皮鞋在门口驻足片刻, 这才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

因为对方一句话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又因为短暂的分开油然而生失落感。

爱,果然是世间最扭曲的诅咒。

卿鸟从冰箱里拿了草莓牛奶和布丁。相比在前辈面前的“听话”,她在少年这边反而是游刃有余的那个。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不再轻易显露炸毛的样子, 外热内冷,需要揣测。是想要伸手触及又唯恐自己还不够资格。

十八岁的五条悟还是被宠坏的神子,情绪写在脸上。但一哄就好。

卿鸟想找个相对轻松点的话题。因为少年此刻的表情不太美丽。

墨镜后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少女的掌心与额头上有他的气息,但又不是他的。五条悟一言不发在卿鸟身边坐下, 没有拿布丁也没有喝草莓牛奶, 他握住卿鸟的手腕, 直接把人揽进怀里圈住。

“你死掉了, 在那个世界。”

卿鸟挣脱的动作一滞。“什么?”

“我的眼睛超级厉害的诶。就一直看着小鸟的咒力气息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理智告诉卿鸟,此时下巴搁在她头顶的少年是在装可怜。他是故意这样表达的。可她依旧在五条悟平静说出那句话之后,心疼不已。

她甚至可以想象五条悟当时的神情和模样。

五条悟松开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将少女看了个仔细。好不容易找到她,结果吵吵闹闹一整天。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过那头栗发,五条悟把落在卿鸟脸颊上的碎发挽至她的耳后。单手捧起她的脸。

少年忽然呲牙一笑。“我诅咒那个没有你的世界,也诅咒救不了你的自己。所以现在连接我们的,是比爱还要深刻的诅咒哦。”

居然说什么比爱还要深刻诅咒……

其实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包括杰的归来。但五条悟不想说了。他有点分不清卿鸟唇边的咒力残秽是自己的,还是刚才那个讨人厌的羽毛球精的。

没人能碰他的鸟,管他是平行世界还是未来世界的自己,也不行!

少年骤然变脸,他收起龇牙咧嘴的笑,一下将卿鸟推倒在沙发上赌气地咬住她的上唇。

“嘶——”

一丝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开。

如果不是少年刚才装可怜的效力还在,现在铁定已经成为夕阳下最夺目的流星。

“你是我的。”

五条悟舔去卿鸟嘴上渗出的血丝,见身下的人好像没有生气,便得寸进尺地顺势一点一点亲过她的唇。

“悟。”她喊他。

少年没有回应,拥着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半晌,五条悟闷闷地开口道:“我好想你。”

卿鸟试图推开少年的动作一滞。她甚至在那瞬间差一点没忍住,回抱他,安抚他。

直到门锁松开的声音传入耳内。卿鸟打了一个激灵,一下推开身前的少年坐起身。

身穿教师服的五条悟泰然自若走进客厅,手里打包的便当随手往玄关处的柜子上一放。果真如他所说,只打包了两盒,没有少年的份。

男人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手。但六眼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沙发上依旧保持糟糕姿势的两人呢?

水流声戛然而止。

绷带后的目光精准停留在卿鸟破了皮的嘴唇上。

“趁谈话的时间对小鸟做奇怪的事的家伙,到底是谁啊?”五条前辈不怒反笑,他转过身倚在洗手台边,一手撑着边柜。高大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那里,目光投向沙发处。

若是换做伊地知或是别的什么人在这里,此刻就该感到害怕了。比起咋咋呼呼大吵大闹,阴晴难辨的五条悟才是最可怕的时候。

但少年五条悟不是别人,他完全不在怕的,甚至还当着男人的面,把卿鸟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嗯,想激怒我做出让小鸟生气的事吗?我才不是十八岁的可悲少年嘞。”五条前辈那么说着,转身去拿洗脸巾。

卿鸟看着自诩成熟的前辈,手中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眉头一颤,皮笑肉不笑。“五条前辈,你在洗脸巾上抹那么多洗面奶,是想把我的五官一起擦掉吗?”

“……”

卿鸟将鳗鱼饭分了一大半给十八岁的五条悟,结果遭到二十八岁那位强烈抗议。

“今天应该是小鸟和前辈久违的烛光晚餐诶。”

卿鸟:……

什么久违的烛光晚餐,这种东西从来没有过吧前辈!

少年咬了一口鳗鱼,嫌弃不太好吃。凡是羽毛球脑袋碰过的,他都不喜欢。想到这里,少年握住卿鸟的手臂一下把她拉过来,远离坏男人。

“我们出去吃啦小鸟。这家伙很影响食欲哎。”

五条前辈眉头一颤,脑后暴起一个红色十字路口。手中的筷子注入咒力,飞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少年太清楚自己习以为常的攻击方式,一手接住一根筷子。刚想嘲笑男人十年也没什么长进,就被迎面飞来的餐盘砸个正着。

哐嘡——

一声巨响。

卿鸟满头青筋凸起,她微笑:“你们不想被关在笼子里吃饭吧?”

五条悟and五条悟:“……”

三人在狭小的餐桌边坐下,“安静”吃饭。

两只六眼在空气里沉默对峙。卿鸟在脑海里与系统激烈交战。

卿鸟:这个世界很危险啊喂!大地震颤的时候系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您好宿主,系统没有良心。」

卿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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