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熟人（1 / 2）

现在已经是10点45分，耿文新的手心开始向外冒汗。

体检那天他表面稳得不行，但心底里都已经认定了这世界真狗屎的扯淡。一边查阅网站上的资料，一边让汗水浸上了鼠标。

网站上相关的资料乍一看正常的不得了，又无聊又冗长。但要是有过昨天的那种经历，哪看哪都有言外之意。

好在他自小就被略显窘迫的家庭条件培养出了“处变不惊”的能力——至少表面看过去是这样的，这八十多天里，他早就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做过许多准备。

“咔！”

面前的铁门表现出要被打开的迹象，耿文新面色瞬间变得异常轻描淡写，手掌里早已是汗津津的一片。

“进来吧。”

开门的还是那天那个医生。

“咔！”铁门被再次合上。

在昏暗走廊里行走，眼前医生的白大褂背影格外醒目。

“医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走在前面的白大褂没有停顿：“网站上面不是有我的名字吗？”

“那只是名字，不是称谓。”

耿文新声音低了些：“直呼其名太不礼貌了。”

“不用讨好我，我说话很直，我们认可你的理由是你能在将信将疑的局面里孤注一掷。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你敢，所以才有进来的资格。”

“没有……”

“诶，既然你都主观地认为我是医生了，那索性就叫刘医生呗。”

耿文新彻底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看的小说也不少，此刻只好畅想着那些五光十色的异能在自己身上迸现，跟着刘医生走进一间格外明亮的房间里。

等他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才发现这整个室内上上下下都洁白似雪，几张略呈浅灰色的椅子散乱地排布在四处。

此刻，唯一坐在室内的人就如异色块一样非常扎眼。耿文新第一眼看到了跟自己差不太多的身形，第二眼看到了……老张？

“不是！我嘞个张乾啊，你不是进了考场吗？我亲眼看见的。”

张乾坐在椅子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睛微眯，整个人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他……”

“好啦别问了，问就是异能科技，”

刘医生指着远处的一张椅子：“你就坐那儿吧，这是鉴定你体检那天觉醒的异能详情的最好办法。”

耿文新听话的坐下，耳边还听见刘医生的话语：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是真的……”

……

“唔！”

满头的虚汗让刚刚惊醒的耿文新清醒不少。

自己居然在高考考试中优哉游哉地做起了春秋大梦，真是该死！看看时间，只有30分钟了，语文作文还一笔没动，完了完了……

不，还有救！

耿文新思如泉涌，笔走龙蛇，终于踩着线完成了试卷，这样一来，高考也就是如此下来，拿下了不算太差的成绩。虽然名次比不上大部分人，但毕竟只是百天不到的冲刺，再加上自己心思不定，怎么可能抵得过其他人三年的长跑，相对的不错罢了。

大学去了较为遥远的西部，勤勤恳恳但终究只是不错而已。拿起电话就会和父母唠唠嗑，两代人的异地相望，最终都在报平安里遥遥相骗。

也有过不错的对象，但对方时常会因为自己而感到不安——“我快要不知道你还喜欢我了。”直到后来，她说的不知道，终究变成了不想知道。

回家乡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每一次都能看见多衰老几分的父母，也能看见他们仍为自己多操着几分的心。所以直到他们离世都没有哭过一次，因为他们该一直记得的是，他们的儿子被他们带来这世上，活得很开心。

慢慢的，自己的年龄也大了，一切都顺水推舟地过着，无论工作、家庭、资产……偶尔攀上船边，有时又跌进水里。一切的岁月都浸得那么快、那么热烈，快开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只是被时间裹挟而行。

直到要离开这人世，才发现过眼云烟，最是呛得人两眼泛红。

……

“唔！”

耿文新从这长达七十余年的梦中醒来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汗流浃背。

“醒了？”刘医生站在纯白房间的正中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做那么久的梦，但是测定结果和我预料得差不多，过来吧。”

耿文新走过去。

“抬头。”

他闻言看向天花板，上面不知为何已渐变成了夜色，无数七彩斑斓的星辰在上面静止旋转，像是梵高那再著名不过的画作。

这其中唯一在真正旋转的，是一颗灰色的星星。当视线挪上去后，一段跃入耿文新脑中：

“异能名称：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