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强势打脸707(2 / 2)

“恩侯,向来少见,如今后继有人,便在家中颐养天年了么?

通政司里,许多官员见贾赦进来,忙笑着招呼,当然多半是看在贾琮的面上。

贾赦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与众人拱手厮见过,也不多言,缓步走到收取奏疏的知事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子,道:“荣国府袭一等将军贾赦上奏天子。”

那知事忙起身给他收了,又填了回执交给他:“贾大人请收好。”

贾赦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这封折子一旦公布,保管贾琮这孽畜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也是他故意通过通政司递交折子的意思,若是密折上奏那就没意思了,今上很可能顾忌大局,把此事压下来。

而通政司却是个消息流动的大茶馆,不消半个时辰,就传遍官场了。

知事目送他离开,正想打开折子登记个摘要,忽见一只手按在了折子上。

抬头看去,却是锦衣卫派在通政司“坐探”的校尉,此时正目如鹰隼,紧紧盯着自己。

“大,大人……这是……”知事小声道。

校尉面无表情,抬手将奏折揣进了怀里,道:“这封折子有些错漏,等赦公誊清后再送来。”说完转身便走。

“是是是,小人等着便是。”

此时,贾赦想弹劾的人正在金殿上被新党疯狂弹劾。

昨日,锦衣卫缇骑悍然闯入吴侍郎家中,将其抓捕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都中,果然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新党得势以来,首次出现中坚被抓,而且还是侍郎级大员,贵妃之父。

贾琮早有准备,任新党中人花式弹劾了半天,连林如海也不轻不重说了他两句。

总而言之,弹劾的是“锦衣卫肆无忌惮,胆大妄为,已成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的工具”“贾琮恃功自傲,仗势横行,视天子、国法如无物”等等。

因事出突然,江风、关浦、冯远等向来和贾琮交好的文官都不好开口,实在是此事太大了些。

朝廷二品大员,所抓就抓,也没个旨意,着实是对文官集团的强烈挑衅,就和挖了新党的祖坟差不多。

等说?”

贾琮此举已深深激怒了他,今上希望锦衣卫成为手中凶猛的恶犬,这不假,但绝不希望是一条失控的恶犬。

贾琮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折子,道:“臣有本奏。”

“奏来。”

“臣已调查清楚,吴贵妃伙同其父吴侍郎,买通太医院左院判纪兴义、太医莫泽明等人,以医术相欺,巧设毒计,欺君罔上,陷害贤德妃,意图夺嫡!罪在不赦,请圣断。”说完呈上折子。

众新党中人听到“夺嫡”二字,方才的满腔激情和怒火登时烟消云散,无不暗暗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怎么就这么嘴欠,急着冲出来干什么!吴世韬死活与我何干?贾琮这狗贼!有话不早说,装什么他妈的老实人。

若被今上误会自己参与了夺嫡,那就完了。夺嫡这种天坑,一个不慎去多少死多少,可不是好顽的。

熙丰帝接过戴权呈上的折子,略微翻了翻,面色一沉,道:“贾卿办事倒是想到了朕的前头,可有真凭实据?”

贾琮躬身道:“臣掌锦衣卫,身负察奸访恶之责,何况此等无君无父之行?自应主动缉拿过问,为皇上分忧。

臣知道,此案涉及贤德妃,诸位同僚或许都会认为是琮假公济私,栽赃陷害,意图为贤德妃洗脱罪责。”说着冷冷扫了新党众人一眼。

续道:“琮办案子向来有口皆碑,自吴侍郎、纪院判、莫太医到案以来,琮并未对其用刑,只把真凭实据往他们面前一摆,自然招供。

皇上,此案臣理应避嫌,请将一干人犯转东厂或三司审理,锦衣卫监审。若诸位同僚审问后,确是琮屈打成招,诬陷大臣,琮甘愿反坐。”

熙丰帝见他信誓旦旦,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眉头微皱,难道元妃真是冤枉的?莫非真有人想陷害老二、老十以夺嫡?

因冷喝道:“此案事涉宫闱,罪大恶极,着交东厂审理,三法司、锦衣卫监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戴权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新党中人见贾琮祭出“夺嫡”杀招,今上无论如何不会轻纵,吴世韬这次必然凶多吉少,只得恨恨而退。

下了朝,冯远毫不避忌,噔噔噔走到贾琮身边,竖起大拇指,低声笑道:“子龙好气魄,连新党大员都敢动。老哥佩服佩服。”

贾琮主动冲锋陷阵和新党干上了,其余党人自然乐见其成,摇旗呐喊。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琮亦是迫不得已。”贾琮摇头道。

冯远同仇敌忾地道:“说的是,新党也太狂妄了些儿,竟惹到老弟头上,还敢对贵妃娘娘下手,着实可恶。”

贾琮道:“此事还没完呢,吴世韬是新党中坚,说不定有人想捞他。”

冯远摇头道:“未必,此案如此重大,今上震怒,谁敢乱伸手?放心,江相、关相那里我去说,绝不容此等奸贼逍遥法外。”

“嗯,多谢正方兄。”

“客气什么……咦,你老丈人过来了。林大人。”冯远笑着扔下句话,拱拱手走了。

贾琮一回头,见林如海含笑过来,忙拱手道:“岳父大人。”

林如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愧疚,道:“方才不知就里,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贾琮摇头笑道:“此案急切之间未及告诉岳父,有所误会也是难免,毕竟锦衣卫无旨抓捕朝廷大员,确实犯了忌讳。”

林如海叹道:“你知道就好,即便有了把握,也该先禀明圣上,请了旨意再动手不迟,也免得朝臣侧目。”

“岳父说的是,琮一时情急了。”贾琮也懒得解释,毕竟现在大家立场不同,许多事情已不可能谈得拢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今晚来我家里吃杯酒。”

“哦?岳父家中有喜事么?”贾琮笑道。

林如海摆手笑道:“算不得什么喜事,存周来信,说我孤身在京没人照料起居,便替我撮合了一个房里人。”

贾琮笑道:“恭喜岳父金屋藏娇,红袖添香,今晚小婿必到。不知是哪家姑娘?”

林如海笑道:“原顺天府通判傅试,你认识么?”

贾琮略一沉吟,道:“记得是政公看重的门生,往日常来西府中行走。”

“就是他。他有个妹妹,叫秋芳。还未许人,政公便说合与我了。”林如海道。

贾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倒是知根知底的人。听说此女颇有姿色,岳父尽管放心。”

林如海笑骂道:“少来打趣,我可不像你。今晚请你过府,主要是和准公、霍相他们好生谈一谈,叙叙旧。

如今朝堂形势变幻,你和他们也生疏了,其实大可不必,都是一心为国效力,即便政见不同,有些龃龉,私下里亦可把酒言欢。”

贾琮道:“岳父说的是,琮对新党诸位老大人的风骨气度向来十分仰慕,绝无不敬之心。”

林如海捻须笑道:“这我就放心了。过些日子我也准备自请外放了,你在都中好自为之罢。”

贾琮一惊道:“岳父何意?”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