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2 / 2）

物业人员忙不迭地点头:“好嘞，好嘞好嘞，下次聊啊小张。”我走向大楼，余光还能瞥见他从值班室里探出半个身子，拼命朝我挥手:“有空多找叔唠嗑啊小张!”

我进了大楼，向前台走去，表明身份，展示领导发给我的短信，询问上面办公地址在哪。两个前台对视一眼，眼中有着莫名的惊喜和震撼，脸上挂上标准性又更为热情的微笑，决定让其中一个给我带路。

四部电梯，她带我进了其中一部，没有任何特殊标识，但是还有两个同事在等另外一部电梯。电梯开门，她做出手势请我进去，两个同事只是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又回头去等他们的电梯。

她按下了十二楼，接近顶楼。

特殊电梯，特殊楼层，答案呼之欲出。

“……上级一直想见见呢。”物业人员的话在我脑海里回想，我一愣，难道，我好不容易实地上班的第一天就是要去见这个上级？

我不该先把东西收拾一下，腾个办公桌出来吗？这么紧急的吗？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上级会使他们这样重视我？刚刚那物业态度甚至可以说是谄媚了，连一个物业和前台都到这个程度……

x市新上任的市高官？不，那终究只是暂时的，但是也不排除可能就是想见我一下；或者就是我这个单位的高层领导想见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重视我？就算那市高官发现是我打的电话，或试探或鞭策或提点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折吧？

电梯上行过程中，我和接待员始终一言不发。我拼命回想我到底做了什么特别的，有关工作的话真就只是提交了几个有关地质勘测和地址选取的方案而已。

猜到了吧？我所在的单位。一个考古专业去干这个效果好像不赖？

这几个方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能让上级赞不绝口……

我或许更该思考一下以什么形象去见上级领导，早知道该学习一下体制内人际交往技巧，毕竟这也算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我突然想到，该不会也与那什么九门有关吧？我可是打算好好上个正经的班，别玩什么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派出所那个差不多了。

“请。”电梯开门，她又做出手势压住门请我出去。这与一楼的宽敞明亮的瓷砖地板不同，明明是白天，却刻意营造出一种傍晚般幽静的氛围。走廊狭窄，没有窗，尽头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米黄色的墙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每隔一段距离错落有致地挂着玲珑小巧的壁灯，灯的造型颇有法国风情。地上铺上了暖色调的地毯，每隔十米摆着一盆绿植。

一眼望去，这真不是什么酒店吗……

她在前面领路，我跟在身后，不动声色打量着那些精致的灯盏和墙边的绿植，顺便记下地毯图案的颜色。好家伙，全是摄像头!不，不止——我刚想略微左移去仔细看一盏灯，接待员就向后看了一眼，我只得再次走到她身后偏右的位置。

灯里，绿植里，不止有摄像头，但还有什么，不到一秒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我看清。

地毯呢？图案有什么寓意吗？

我说了句稍等和抱歉，假装去系鞋带，感谢我稍微不修边幅了点，穿了双运动鞋。对，我就是没穿皮鞋怎么了？

接待员侧身停下等我，眼神炽热地落在我身上。这，这也要监视？

地毯是很普通的花纹，但似乎是底下还有一层图案……我来不及多看一眼，记下表图继续前行。

或许，这是间谍……不不不，又不是国安局；这说不定是商业对手……艾玛一个政府部门哪来的商业对手……想多了，这一切，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想安心上个班。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什么也不知道。

近了，门上什么标签也没有。呃，难道是私人休息室？

她敲了敲门。

“请进。”回应他的是个低沉的男声，在说话前咳了两下，虽然有故意的成分，但听得出来肺确实不好。应该是中年人，喜爱抽烟。

前台停了下来，向我行礼，示意我去开门，她又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背影莫名有股决绝。那眼神，看得我直发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扭动把手的那一刻，发现木门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分量，一般人可能会辅佐以身体的力量强行缓慢推开。我下意识使了点劲，发现使过头了，将将把门拉住。

昏暗的走廊里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