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庄偷麦(1 / 2)

田地里金黄遍地,硕果累累,一派热闹丰收的盛况。柳大老爷执鞭指挥着成群的奴隶和佃农把成片的麦子收割。他们无不兢兢业业地干活,不敢耽误分毫。要知道,这可是隋州最臭名远扬的地主的地盘。

以尖酸刻薄和凶狠残忍闻名的柳大老爷富甲一方,背靠锦安宗。在这隋州城,横行霸道,怕是连城主也得忌惮三分。

这个地方叫做柳庄,在隋州城郊外,离竹林村大概十七八里的路程,足足有五百亩地。阳光充沛,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可谓是隋州城里不少权贵富贾梦寐以求的地方,若不是柳大老爷抱上了锦安宗这棵大树,恐怕早已被别人抢走。

事实上,锦安宗只把他当成一条狗,若不是锦安宗宗主看他的两个女儿有几分姿色,给留在了身边,并且这柳槐也听话,每年进贡许多珍奇异宝,锦安再怎么说也要给他点甜头,便派了不少外门弟子守护柳庄,并且给了柳槐一个职位,作为锦安名义上的一名外门管事,这才挡住了不少权贵的施压。

“死贱人,给老子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二狗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手持皮鞭朝着一个动作稍慢的奴隶打了一鞭。

他的身后,十个身前用黑色丝线绣着紫薇花的白衣少年负手站立一排,不过胸前紫薇花样式简单,恐怕只是锦安的外门弟子。

一个中年胖男人从锦安弟子的簇拥中慢慢走了过来,他身上披着质地轻薄的蓝色华服,衣服上点缀着许多金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此人正是柳大老爷,不过几十天过去,他却更显圆润油腻,想来这几十天因为丰收捞了不少油水,伙食便也更上一层楼了。

二狗子一张脸狰狞得恐怖,两只小眼睛如同鹰眼,打完一鞭,他接着一鞭甩了上去,阴阳怪气道:“把这奴隶拖下去,吃我的饭,还敢偷懒,是不想活了?”

说罢,几名家仆上前,拖着那个奴隶蹭地往院子里去。几名锦安弟子冷眼旁观,显然这样的事情不配他们动手,而柳槐也没有权利指挥他们。

柳槐不以为意,他自然知道,那些弟子只是替自己撑场面,自己还得好吃好喝供着,若是得罪了他们,说不定这点场面都留不住。

柳槐又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这些奴隶和佃农的一丁点错误,好大打出手,出出乐子。许多奴隶心知肚明,都面面相觑,动作也越发勤快,不然不免一顿毒打。

柳槐走到正在割麦的佃农身后,那个佃农感觉身后忽然一暗,心中一凛,偷眼看了一眼柳槐。

却不料柳槐不由分说,一记飞鞭便打在他身后,留下一道血痕。那个佃农顿时发出惨叫。柳槐又觉得不带劲,又甩手打了好几鞭,直到那个佃农蜷缩一团,嗷嗷惨叫,这才满意地冷喝一声:“拖走!”

这般杀鸡儆猴,连续拖走了五六个正忙活的奴隶和佃农。柳槐满意地回到远处搭建的视察台上。站在上面,大有一番视察千军万马的感觉,满足他的虚荣心。方才那般作为,威慑已经够了,那些佃农和奴隶会更卖力地劳作,为他的口袋源源不断的进钱。

连片的麦田里,一道青色的身影在麦田里穿梭,矮小瘦削的身子很好的隐藏在麦田之中。

随着清风吹过,麦子也跟着律动。那道身影就这般游走在麦田里,每隔几步便收割一些麦子,装进随身的麻袋。这样既不会轻易被发现,又能够多收走一下麦子。

此时,那道身影探起头,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况,往没人的地方走去。清秀但却苍白的脸上透出了一些红润,呼吸也随着动作越发急切,这张脸便是糖儿。

糖儿挥起收割刀,三下两除二便把麦子割了个干净,熟练的手法加上敏捷的身体,很快便把麻袋装得鼓鼓的。

糖儿望着麻袋,暗道:“嘿嘿,这些麦子也够我们饱餐几顿了。呵呵,柳大胖子,这次就便宜你了!”说罢,糖儿扎好麻袋,便打算离开,这次他也只能拿这么多了,太多的话免不了被发现。

就在他的脚步后撤,打算原路回去的时候,一群人却包围了上来,竟是被柳槐的家仆发现了,原来,在他游走在麦田时,一双眼睛在视察台上已经注意到他了。视察台视野开阔,站在上面,一览无余,下边人很难有小动作。

他们原本便在监督佃农,视察台上传来警示。发现这边有动静,却看不见人,心中自然起疑心。如果这麦子丢了被发现,他们免不了一顿毒打鞭策,乃至担责任。所以出于这般考虑,他们尽心尽力地维持秩序,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不久,果然看见了糖儿。

“果然有人,你们几个,包抄过去,别让他跑了。”一个黑色布衣的家仆,似乎是他们的领头,对他们发号施令。

几个灰色布衣的家仆慢慢围过去。

糖儿一激灵,瞥见了日光下逐渐靠近的人影,心中大叫不好,拔腿就跑。也幸亏那些家仆没有完全包围他,望向了一个半人宽的空隙就拼命跑去。

那些家仆哪里想到糖儿竟这么灵活,速度很快,侧身穿过,他们竟一时没有拦住他。

这座柳庄四周是由栅栏围住的,大概有两三米高。毕竟这不是柳槐主要的居住地,只是他休闲游玩的地方罢了,自然是没有高大的府墙给围住。

而糖儿,之前经过今天的勘察刺探,发现了一个一人宽的腐朽的栅栏缺口,而他也是从那里偷偷溜进柳庄。

糖儿飞奔不已,凭借着记忆往那个缺口跑去,可一个人注定跑不过一群人,自从他偷麦被发现,那些家仆便通知了好些人,从各个方向,前仆后继往这边赶来。想要前后夹击,叫糖儿插翅难逃。

“小贼,挺能跑的!”一个家仆气喘吁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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