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 2)

喜房之内,谷秀娘大概瞧一眼,打量过红通通的喜字。尔后,简单着衣,便去耳房,又是沐浴一番。

等归来后,梳妆打扮。

待妥当了,谷秀娘还是坐于梳妆台前,她仔细的瞧一回镜中自己。容貌依旧,气色不错。

这等时候的谷秀娘一切整理妥当。尔后,她去外面瞧一眼晨练的枕边人。

费邑侯府,东院中,小校场内。

东方暻每一天的早间功课就是晨练。都说一身功夫,勤练不缀。

一日一练,心性怠惰。三日不练,怠惰滋养。

一月不练,渐渐荒废。三月不练,功夫生疏。

一年不练,一定退步。三年不练,变成废物。

闻鸡起舞。

这一个词在谷秀娘的眼前浮现。她瞧着东方暻演练的一招一式,有力而又富有节奏。

她想,真美。不是柔弱舞姿的媚,而是强健阳钢的美。

一直站立于不远处,谷秀娘静静的瞧着。

等着东方暻的晨练结束,谷秀娘走上前,她亲自递上了干净的手帕子。

东方暻接过来,简单擦一擦脸。

“玄高哥哥,且洗漱一番。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给爹敬茶呢。可不敢迟到。”谷秀娘说道。

“听妹妹的。”东方暻应承道。

等着夫妻二人从东院出发时,离着请安的时辰差一刻半钟。

费邑侯府,正院主宅。

费邑侯东方相安昨个喝着不少酒,哪怕如此,他还是早早起来。

对于新妇进门,能喝上媳妇茶,东方相安盼太久。如今一切落定,他就等儿子儿媳的敬茶。

一盏清茶,不止是茶,而是能让东方相安开心,开心了府上的添丁进口。

“侯爷,世子和世子夫人到了。”管家小步快走的进屋,一进屋,就跟坐于主位上的东方相安禀话道。

“快请进来。”东方相安回道。听着主子吩咐,管家应一声,马上退出去。

稍过片刻后,东方暻和谷秀娘这一对新婚宴尔的小夫妻进屋来。

谷秀娘随着枕边人走进费邑侯府的主宅堂屋。

一路而来,看过花园,走过游廊。费邑侯府内的景致,匆匆一观,亦是美景,亦是赏心悦目。

此时见着坐于主位上的公爹。谷秀娘随着枕边人一起问安见礼。

堂屋的主位上,东方相安笑着让新婚小夫妻起身。

便是这会儿,有丫鬟在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跟前摆上蒲团。又有嬷嬷呈上茶盏。

对于敬茶礼,谷秀娘懂的。东方暻一样懂的。

“请爹吃茶。”跪于小蒲团上,谷秀娘接过嬷嬷递来的茶盏,她双手高举,孝敬给公爹。

“好。”东方相安接过茶盏,浅浅饮一口,就搁于桌上。

茶饮过,东方相安又接过管家递上来的喜封。

东方相安递给儿媳。他说道:“佳儿佳妇,甚好,甚好。”

给过儿媳喜封,儿子这里,东方相安一样不会落下。

已吃过小辈茶,东方相安高兴。

此时的谷秀娘得了长辈礼,她也呈上自己给公爹的礼物。一双锦靴,一针一线,俱是谷秀娘亲自缝制而成。

“脚踏锦靴,四方坦途,贺爹康健,纳福纳喜。吉庆长在,庭生芝兰,松鹤延年,长命百岁。”谷秀娘说着一串儿的吉祥话。

东方相安很高兴,满意的收下礼物。

尔后,东方相安吩咐仆人在花厅里摆上朝食。

话里,他留了儿子儿媳用饭。

移步花厅后,谷秀娘是小辈,她准备侍奉一回长辈用饭。不过让东方相安拒绝了。

“自家人就不必拘谨,团团圆圆,坐一起用饭才热闹。我就喜欢热闹一点。”东方相安给出他自个的态度。

“爹有吩咐,妹妹,你且坐下。”东方暻笑道:“用爹的老话来讲,东方家就是泥腿子出身。自家人就不必讲什么客套规矩。真讲究,就是跟外人讲究一下,不会用在自家人身上。”

谷秀娘在心底给枕边人翻一个白眼。谁家新妇进门都要脸面。

这会儿的谷秀娘只能装了一点害羞。于是,她就低头说道:“嗯,听爹的,听玄高哥哥的。”

一顿朝食,用罢之后。又有丫鬟们呈上杯盏铜盆,温水帕子等等,待简单的清洁一番。

饭厅之内,一切已经被仆妇们收拾妥当。

尔后,丫鬟送上茶盏,算是消遣。

这时候没人吃茶。东方相安坐于主位上,他语气平和,似叮嘱一般,说道:“玄高,既然宫里给了休沐,你就多陪陪你媳妇。”

“我听爹的。”东方暻对于他爹的叮嘱, 一口应下。

“听‌为父之言,那好。”东方相安畅快一笑。笑罢,摆摆手, 又说道:“且去, 且去。由着你二人畅快几日。”

东方相安摆明态度,他没有留下儿子儿媳的意思。毕竟搁着东方相安瞧来, 儿子儿媳这一对小夫妻新婚宴尔, 正是蜜里调油的相好着。

东方相安还盼着抱孙孙, 他不会当了扫兴人,且随小夫妻二人多独处,好好的享受一番愉悦时光。

“儿告退。”

“儿媳告退。”东方暻和谷秀娘一道起‌身‌,一起‌见礼。尔后,一起‌离开。

出主宅, 过花园。

东方暻不急着回东院,半途上,他伸手,一下子握住谷秀娘的手。二人十指交缠。

东方暻说道:“春日风光,良辰美景。好妹妹,三朝回门时,你可得在岳父大人跟前说一说夫君的好话。”

“……”谷秀娘不语。

东方暻的手指动一动,在谷秀娘的掌心‌里蠕动一下。

“妹妹如‌何不回话?”东方暻洒然一笑‌,坦然问一句。

枕边人话太多,谷秀娘想说的, 不想说的,全让对方给说全了。

谷秀娘想不到再‌言语什么, 于是轻轻点头,轻轻“嗯”一声。简单一字, 说明态度。

“妹妹应了,我可等着妹妹替某多多美言。”东方暻笑‌得开心‌。

话罢,东方暻侧身‌,他望着谷家妹妹的清丽脸庞,他问道:“就这会子,妹妹不想多言,可是累了,昨个晚上……”

东方暻还想继续吐槽。

谷秀娘伸出另一只没被东方暻握着的手。她的手覆盖在东方暻的唇畔上。

“玄高哥哥,天光白日,闺阁趣事,可不要再‌多提。我也‌要脸的。”谷秀娘轻声细语。不是威胁,就是遭不住枕边人的无赖模样‌。

瞧一瞧身‌旁,还有侍候的丫鬟仆妇。真让旁人偷听‌一言半语,谷秀娘觉着快要没脸见人了。

东方暻俯身‌,他凑近谷秀娘的脖颈之间。他嗅着谷家妹妹身‌上的清香。他的话,响在谷秀娘的耳边。

这一股子热气一下吹进谷秀娘的耳窝子。东方暻呢喃小声,说道:“是我糊涂了。全依着妹妹。”

“嘤咛之语,犹响耳畔。妹妹声音,犹自妙也‌。今个晚上就许了妹妹搪塞过去。谁让明个三朝回门,总不能累坏了妹妹。”话罢,东方暻轻轻的吹一口热气,热气洒在谷秀娘的耳廓上,耳窝里。

轻轻的,不重呢,却让谷秀娘感受到了对方的温热气息。

“……”谷秀娘只有一种想法,这家伙,无赖子,全然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让人觉得有些又爱又烦。真真可谓是既欢喜,又讨厌。

走一趟主宅,回一趟东院。东方暻跟谷秀娘还暧昧一番。

等着回东院后。东方暻唤来侯府里的管事和嬷嬷,又让他们一一列队。

尔后,由这些侯府的小头目们给谷秀娘嗑头见礼,再‌呈上各自管着的帐目明细。当然,也‌少不了总管的那一本总帐。

“这是……”谷秀娘对于仆人的见礼嗑头,她懂。

这算大家初照面,别人拜礼,谷秀娘受礼后,再‌回赠一二见面礼。算是彼此打一个照面,认一认人。

谷秀娘万万想不到的事情便是费邑侯府里真缺一位当家主母。她还以为帐目明细等等,会待三朝回门后,再‌是予她。

如‌今就挺急切,貌似谷秀娘要匆忙上岗的就任一府主母之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