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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曹相安发达了,他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时。亲爹早过逝。至于第二位后娘?
那时候的第二位后娘给曹相安的爹生了一对儿女。也便是曹相安的弟弟妹妹。
对于第二位后娘,曹相安没好印象。奈何这一位继母是第一位后娘的亲妹妹,念着第一个后娘真心疼爱过曹相安兄妹。
念着第一位后娘当年的好,曹相安能不报复继母,他就心胸开阔。
至于亲爹,人死债消。曹相安能怎么办?还得给亲爹烧香火,不让世人说一句他不孝。
至于妹妹,曹相安的妹妹命苦,在他没发达前已经病逝。便是外甥也一样的命苦。
若不是曹相安发达的时候早一丢丢,再晚一些。可能东方暻已经被生父刘义山这一个人面禽兽给霍霍掉了。
关于曹氏一族嘛,东方相安都改姓了。就从这,就很能说明东方相安的态度。
虽然明面上是先帝赐姓。但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就是九曲十八弯。
东方相安是自己谋划,求得先帝恩典,方才赐姓。说明白点,东方相安不想姓曹。对于亲爹,他只有无法发泄的恨意。
改姓,不能自己改。天子赐,这就是世人眼中的荣耀。
事情办了,这道理也能站住了脚。这便是东方相安的做法。就是心头的郁郁之气,东方相安一直没能发泄出来。
搁东方相安的想法,他还想分宗。既然不姓曹,那就最好跟曹氏一刀两断。
奈何这是费邑侯的想法。曹氏一族不想。不止族长一脉,便是曹氏族人也不同意。
至于曹相安的继母,这一位依仗着“嫡母”的名头。那就更占了孝字的道理。
能怎么办?当年的东方相安要脸,他就眼不见为净。
两手一摊,一点不管。反正曹氏想占他的便宜,他不想给,曹氏一族就占不到半点儿。
后来的费邑侯更是凭着大义灭亲,凭着不占不贪,一心为天家办事。东方相安的好名声不断。
反正一寻着机会,东方相安不介意用一用曹家的人头来办事。就主打一个清白名声,做了好人。
大义灭亲不好听。那忠贞天家,忠心为君,这名声就好听多了。
至于那些干过坏事,死不足惜的曹氏子弟们。那只怨他们自己太蠢太坏,遭了报应。
东方相安跟曹氏一族的拉扯,这些年下来也可谓是你来我往。
曹氏一族到如今写信求和。不止是曹氏一族低头了,东方相安的第二位后娘也低头了。
曹氏一族准备躺平任踩。东方相安的继母更是哀求,只要费邑侯给弟弟补上一个芝麻小官的位置。
费邑侯有心想分宗,没问题。第二位后娘老了,没盼头。她可以不要脸,东方相安等着收揽好名声就是。
有错处,有害处,她自个包圆,这一位继母为了儿子的前程准备豁出去。
反正人死债消。等着死了,眼一闭啥也不知。
到是亲儿子烧的香火,这一位继母就念念不忘。总之她的心思简单,就想给亲儿子留了一份体面,挣一顶的官帽子。
“儿听爹的。”东方暻的态度一如既往。
“那爹,您是何打算?”东方暻问道。
“再押一押。”东方相安不着急。反正急的不是他。
“成,听您的。”东方暻的态度亦然,不跟他爹反驳着干事。
东院之中,夫妻夜间小话。谷秀娘从夫君口中听得一些陈年旧事。
“爹当年太不容易了。”谷秀娘感慨一回。
“是啊,爹也不容易。”东方暻赞同。
东方相安与东方暻名为父子,实际也是父子。当然真正的血缘关系是舅舅与外甥。
在东方暻的心中,他真把舅舅当爹。毕竟舅舅给了他活命的机会,给了他新生与前程。
如果不是有舅舅,那么他会怎么样?东方暻不敢想像。
哪怕被谷家妹妹救了,可他活着的消息一旦让生父知晓。他有活路吗?
这一个答案东方暻懒得多猜想。反正答案一想想,结果十成不美妙。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谷秀娘宽慰道。
“是啊,都过去了。”东方暻很赞同。他伸手抚了妻子的小腹。他笑道:“我也是当爹的人了。时间真快。”
“妹妹。”东方暻突然说道:“往后我一定会当一个好父亲。”
这是保证吗?
不是。东方暻的心头最清楚,他只是不想像生父一样,只管生,不管养。
东方暻想做一个跟生父不一样的汉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我信玄高哥哥。”谷秀娘握住夫君的手,她诚恳真挚的回道。
“唉呀。”谷秀娘突然叫唤一声。
本来被谷家妹妹握着手,还是沉浸在谷家妹妹崇拜眼神里的东方暻,一听着妻子的惊呼。
他忙问道:“妹妹怎么了,哪不舒坦吗?”
“请医府。”东方暻反应过来,他道:“对,我去唤府医来。”
东方暻准备起身唤人来。谷秀娘伸手拦住,忙道:“我无恙的,玄高哥哥。”
“我只是感受到了胎动,腹中小儿,他挺调皮。”谷秀娘笑了,这等胎动嘛,来一次挺别致。来两次后,就让当娘的也无语。
“哦。”东方暻伸手,他抚了谷家妹妹的腹部。感受着凸起的肚子,他知道那里面孕育着自己的孩子。
“真的啊,他动了,太调皮。”东方暻感受到掌心处的不一样。东方暻知道的,那是一个小生命在跟亲爹打招呼。
“如今让妹妹受累了。”东方暻抬头,一双眼眸子里含着柔情。
男儿非是无情辈,怜子如何不丈夫。东方暻信奉着这一句话。
在东方暻的观念里,一个汉子若是妻儿都不爱,又怎么可能会忠贞于君王,爱社稷,护黎庶。
“待小儿降生,待他长大些,我必教他道理,让他好好的孝顺了妹妹。”东方暻替枕边人鼓气。
“嗯。”谷秀娘轻轻点头,应承一回。
当娘了,谷秀娘是新手上路。东方暻这一位亲爹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在学习着当好爹娘,彼此包容些,总归有好处。
人生是一门经营的学问,谷秀娘还在学习。她想,有夫如此,夫妇何求。
幸福,可能就如此吧。至少谷秀娘这般想。
再奢望更多,谷秀娘不会。她觉得自己得到的已经是最好了。毕竟她有一位俊美如谪仙一般的夫君。人美,美的让她心醉神怡。
这样的一位夫君,那一张俊脸上的每一个优点都踩中了谷秀娘的心坎儿。还求什么呢?
知足长乐,足矣。
神京城,皇城,宫廷内苑,瑶仙宫。
“娘娘。”宫人福礼,对着宋昭仪禀话道:“垂拱殿的消息,陛下不过来了。”
“……”宋婉儿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
宫殿之内,宫人们大气不敢喘一下。这会儿人人都等着上头的暴风骤雨。
“知了。”良久后,宋婉儿摆摆手,挥退宫人离开。
殿中又是沉静的氛围。良久后,宋婉儿跟宋姑姑唤一声,道:“姑姑。”
宋姑姑赶紧凑上前,小心说道:“娘娘请吩咐。”
“去查查。”宋婉儿吩咐一句。
“诺。”宋姑姑恭敬应承。
“不必急着回复,明个儿本宫再听听答案。如何呢,本宫就盼着不是新人上位,让本宫都要退避一射之地啊。”宋婉儿的语气是温温柔柔。
宋姑姑却听出来,昭仪娘娘很生气。
次日,瑶仙宫。
宋婉儿晨间醒来,宋姑姑就小声禀了消息。说道:“禀娘娘,昨个陛下没来瑶仙宫是去了柳婕妤那儿。大皇子病了。”
“原来如此。”宋婉儿懂了。她一介嫔妃,哪里比得过子嗣在天子心头的份量。
要知道大皇子可是承平帝膝下的独子。万顷良田一根苗,这等重要性不需要多提。
谁让天家就有皇位等着继承呢。龙嗣,皇子,这太重要。
“这消息昨个怎么没有禀报上来。”宋婉儿问道。
“娘娘,陛下先头一直在垂拱殿理政,一直到宫禁后,柳婕妤那儿才闹出事情。至于大皇子病了,这消息是今个传出来的。”宋姑姑小心回道。
“哦。”宋婉儿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