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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说的对,有些话难听,当年不是没说过。结果真讨人嫌了。”东方暻想着回家吃自己的那几年。
东方暻心里没憋屈吗?当然憋屈。
那可是姐夫,还是姐夫一脚把自己踢回家蹲。
如果不是看了姐姐的颜面。东方暻能忍气吞声吗?
真当费邑侯府的世子爷就没脾气了。宋氏一族,哼。
想一想那些宋家族人的嚣张,东方暻就肝疼。这些人依仗着士族身份,依仗着外戚荣光,这些人得意了。
可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中宫宋皇后的难处。或者说,想过呢,又如何?
这些宋氏一族的族人们觉得他们享受的荣华富贵,貌似天经地义。
神京城,皇城。
小皇子洗三,皇家大肆操办。也是这一日,天子降旨,晋何昭仪为何贵妃。
何氏这一位出来的外戚,那一下子也热闹起来。
至少让神京城知道有了这么的一号人物。
当然主要还是刘演乐意赏了何贵妃的大哥官职。
天子乐意赏,何家当然就是青云借力,一下子飞上枝头。
神京城,内城,费邑侯府。
这一晚,东方渭睡得很香甜。尔后,他进入了梦乡。
跟往常一样,他做梦醒来时可能记起一些。这一回,东方渭在梦里一切似乎就是清醒着。
就像做了一个清明梦。
东方渭发现,他在梦里有名字。他叫“谷渭”。
东方渭还想,原来在仙境,他也有自己的身份。
不对,不对。
这一个梦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待着东方渭醒来时,又是一日晨起。
洗漱之时,望着盆中水。东方渭发现梦中的一切,他全然记得。
梦境是真吗?
东方渭在想着这一切。
待进了官学,开始一天学业后。这一日,东方渭迟些归家。
他去学馆里借了书,查阅了一些府上书房里缺的各朝史记秘闻。
越是番看史记秘闻,越是多看一些东西。
东方渭愣神在原地。
东方渭在想着,谷渭学的历史里,那一些历史怎么跟他学的一样。
不,也不一样。
梦里的仙境,谷渭说的昵语。写的字也是缺胳膊少腿一样。
而如今呢?
东方渭想到了史书。
那谷渭学的《周史》。从开国的帝王,到先帝,到当今。
身为费邑侯府的世孙,东方渭读史,懂史。
哪怕不是精通,那也粗读。就如此,东方渭才肝儿颤抖。
《周史》,从名记就知道是后人所作。这作史,只有一个皇朝灭亡后,下一朝做录为记载,以后人学习观瞻。
想到这些时,东方渭的心情谈不上好坏。就是挺复杂。
这一晚。
东方渭带着复杂的情况,他又入梦了。
“同学们,请翻开第六十五页。今天我们讲周朝末期的大事件……”
台上人讲话,台下人听着。
东方渭如今是谷渭,他就在听着。听着“老师”讲课本。
周少帝、周末帝,周末灭亡。
这些东方渭就是听一听。待着听到老师提到“东方渭”三字时,东方渭也傻眼了。
次日,东方渭头一回缺席了晨练。
一家人都晨练。每一日不会缺席谁。一旦谁缺席,那一定是费邑侯府的显眼包。
谷秀娘瞧着长子没有参加晨练。她很担忧,还专门问了长子院中的下人。
待知道长子无恙。
谷秀娘也是眉头一跳。她心头嘀咕一回:渭儿年十岁,这等小儿不晨练,莫不成遇着心事?
少男心思也怀春。谷秀娘想着这一个世道里的小郎君小娘子早熟。她担忧,她这当娘的是不是应该给儿子相看对象?
“妹妹如何晨练走神?”待晨练结束后,东方暻关心一回妻子。
谷秀娘不隐瞒,她就把自己所思所想一五一十跟枕边人说一说。
“妹妹,你这一说好像有理。”东方暻一琢磨后,他觉得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情。
“渭儿最是稳重,今个无恙,还缺席晨练。想来真可能是缘份来了。”东方暻笑道。
“不急,待我下差归来后,我跟渭儿仔细谈一谈。”东方暻笑道。
“成,这事情有玄高哥哥出马,一定能成。”父子谈心,爷儿俩有什么话都能摆开谈谈。谷秀娘相信长子有他爹的开导,一定能走出人生阴影,活出畅快自己。
东方淮、东方清清,这一对龙凤胎听着爹娘的话。不,应该是偷听一番后。
两个小孩儿就去哥哥院子。
东方淮去给哥哥当耳报神。东方清清去瞧一瞧二哥当小耳报神的行动,然后,她要跟亲娘告密。
东方清清可记得,娘说了,她是爹娘的小棉袄,她要盯紧二哥,不让二哥老犯错。
想一想,东方清清觉得自己这一个妹妹太不容易。谁让二哥笨笨,总爱做错事情呢。
东方淮一来,东方清清凑趣。东方渭就瞧着两个府上的开心果来了。
对于弟弟妹妹的童言童语,东方渭是听一听,笑一笑。再是哄一哄。
只要讲话好听,东方淮、东方清清就是容易哄住的。至少在东方渭的心头如此。
瞧着开心的弟弟妹妹,东方渭的心情很复杂。
真复杂。他想到了梦里的一切。
那会是梦吗?不是的。
东方渭已经慢慢的闹清楚所谓的梦,压根儿不是梦。
那些发生的,没发生的。东方渭已经用青史证明一切。
他没学过的,梦里有。翻了学馆里的史料,也证明了是真实无缺的出现过。
东方渭想到那些事情更复杂。明明他还是一位小郎,那些什么皇朝末期的事情为什么跟他有关系?
想一想历史之上,他还有溢号。
晋武帝。这是东方渭在梦中,不,应该是后世的溢号。
可,一想到“同学”们谈的话。说什么天下三分,说什么大怂丢人,一亡天下。
想一想,那些梦里同学们的叨叨。东方渭也头疼。
因为梦里发生的一切东方渭主宰不了。他知道的全是零散的,零碎的。他只能知道一个大概。
这等时候的东方渭哪有好心情。他的心情坏透了。偏偏这些事情东方渭还要闭紧嘴巴。
他不能跟任何一个人提一提的。
因为天下间,至尊至贵是天子。
周天子,兴安帝,这一位是天下至尊。费邑侯府是臣民。
东方渭的话,哪怕是梦里的真实。只要露一点消息。那也是费邑侯府的罪,大罪。
这一日,东方渭去上学,他在走神。
刘胤邀请,东方渭难得的拒了。
“东方大郎,你今日的精神不好,莫不成病了?”刘胤问道。
东方渭的目光落在刘胤身上,他想到梦里有青史批评。说刘胤“好断无谋”,整个一个阴谋家。
大周亡社稷,刘家就是主谋之一。不,应该是主要策划者。
想一想那些零碎的梦里记忆,东方渭有一点心烦。
“有一些不舒坦。下回,下回我做东。”东方渭回道。
“你即不舒坦,先回府吧。”刘胤关心一番。
东方渭与对方告辞,尔后,坐着费邑侯府的马车归家。
东方暻下差后,他先给二位爹问安。尔后,他就提溜儿长子去书房谈话。
父子二人局,没有旁人。
东方暻想单独跟长子说一说话。东方暻问道:“渭儿遇上难事?”
“……”瞧着亲爹那语气,东方渭沉默。
“放心,爹懂。”东方暻过来人的模样,他仔细的跟儿子讲一番人长大了,那什么萌动的火热,那都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