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各怀鬼胎各算计238(1 / 1)

  “皇后,你也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懂朕的意思吧?”

  “我……”

  弘历的心思倒是不难猜,说得好听点是*新觉罗家爷们儿的惯性,*欲捧上天,恨欲踩入地,说得难听点也不过是寡情薄意,没什么护犊之情,再加上富察氏一门早就被他狠狠的记上了一笔,连带着永琏也因着高子吟小产的事儿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但再不复过往的疼宠,还多日少会问上一句,只是碍着富察家在朝中还占有一席之地,永琏又身为嫡子,才迟迟没有借题发挥的多做刁难,如此几几相加之下,瞧着永琏突生大病,在最初本能的着急之后,竟是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即便面上还装着着急上火,言语中透出来的冷意却是直听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凉——

  “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呢?若是二阿哥知道您这样说该多伤心啊,就是皇后娘娘也受不了啊……”

  因着弘历那石破天惊的话,大殿之中不由得顿时静默起来,没资格说话的自是不敢上前去触霉头,而有资格说话则要么是心中各自有所盘算,要么是被这话给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可无独有偶,不知道心里头盘算着什么的魏碧涵却是一脸哭丧样的再度哪壶不开提起了哪壶——

  “奴才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也知道二阿哥的身子骨向来有些羸弱,可,可是二阿哥身为尊贵的皇子阿哥,宫里头什么好药好物没有,总是能养好的不是吗?二阿哥一直对奴才说长大之后想要为您分忧,想要好好孝敬皇后娘娘……皇上,您可不要就此失了希望啊!”

  “为朕分忧,孝敬皇后?”

  不得不说魏碧涵是个天生就适合活在宫廷之中的人,进宫时日虽不算长,可拿捏起弘历的心思却是一点都不比高子吟要弱,反而还因着最开始富察明玉的指点,以及平日里的察言观色,慢慢的摸索出了弘历对长春宫的症结所在……而果不其然的,在她这番刻意为之的引导之下,弘历原本还稍带难过的面色顿时微妙了起来。

  富察家这是想要做什么?

  弘历虽然在女色上头颇有些拎不清,在前朝大事上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作为,可自小就被雍正教导帝王心术,自是不可能没有一点城府,只是再加上他那偏听偏性的本性,却是让他非但没能怀疑上深得自己心意的魏碧涵的用心,反而是自作聪明的从前朝切入开始了阴谋论,满心满眼的觉得永琏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而富察明玉心中保不齐也有着将儿子养大便取自己代之的心思,其身后的富察家便更是不用说……不想不觉得,一动了这个念头,以及再联系上几年前便种下了的疑心,弘历不由得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眼底下猛地划过了一丝寒意。

  哼,富察贱人这回可算是栽了!

  高子吟自打进长春宫以来便提心吊胆的,生怕魏碧涵会蠢得为了报自己的丧子之仇便闹个鱼死网破,折腾完了富察明玉不算还将自己给折腾进去,不由得一直凝神静气不出一声的仔细瞧着眼前的局势,准备随时抢过话头,如此,虽然看着魏碧涵的心计手段远在她预料之上,一环扣着一环的直将富察明玉逼得进也不得,退也不得,让高子吟心底里少不得多了些防范,可于此同时看着自己心中大敌这样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砸了个鲜血淋淋,却又让她觉得很是快意,眼角眉角都带起了笑意……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话真乃金玉良言。

  这个魏氏不可不防!

  看着眼前的局势被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所操控在手中,那拉太后自是少不了皱了皱眉,心里头也后脚赶着前脚的嘀咕了开来——

  稳坐后宫头把交椅这么久,富察明玉这种想要借着新人稳固地位的把戏在那拉太后眼里自然是非但算不上高明,还很是有些养虎成患的风险,在打听到富察明玉一开始就给魏碧涵下了绝育药的时候,那拉太后便预料到这后宫将要卷起一场乱斗,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富察明玉,其次则是高子吟……敌强我弱,敌弱我强,看着这三人自己闹起来斗起来,那拉太后自是稳坐钓鱼台,对于能借魏碧涵的手除掉背景不弱的富察明玉以及在弘历心中占重太多的高子吟颇有些喜见乐闻,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个刚入宫不久的魏碧涵竟有这般能耐,能够将弘历耍得团团转。

  这个魏氏倒是可以拉拢一二。

  比起那拉太后拉得颇为深远的思绪,钮祜禄氏的目光显然要短浅得多,看到魏碧涵这般得弘历的宠*,身份又这样的低微,不由得起了拿捏住此人去压制向来看不顺眼的富察明玉、高子吟以及景娴的心思,想到到时候若是后宫中被此人独占鳌头,自己又将此人拿捏得,钮祜禄氏的眼中不由得瞬间划过一丝精光,仿佛眼前便已然看到了后宫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画面。

  长春宫中各怀鬼胎各算计,而比起大多数都只对当前局势一知半解,早有先知的景娴冷眼瞧着这么大半会儿,心底里自然也没闲着——

  她是因着重生而来二世为人,心里头对神佛天命有了些前世全然不曾有过的敬畏,压根不打算主动对谁出手,也准备随着魏碧涵去阴谋去算计去搅乱后宫里的这一池春水,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按照她原本所想,魏碧涵如今再怎么得宠再怎么入弘历的眼,总不过是富察家的包衣,自身荣辱全被绑在富察家的这条大船之上,万不应该像如今这般将一切都捅到明面上来,不说将来,只说现在,魏碧涵此人应该是没有抵抗住富察家怒火的资本的,而另一方面,高子吟也不像是那样脑缺之人,再心思偏激再被仇恨迷了双眼,也不会将自己将来的一切全部投注在一个不知来历,不知深浅的敌人身上……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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