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倾巢之下无完卵509(2 / 2)

  永璂无论在外头多么的筹谋,在景娴跟前都一直是一番小儿作态,即便是端着兄长的架子并不跟五儿和小十三那般撒娇打滚,却也多是一副恭顺纯善的样子,而或许是因为眼下里该除去的人都除得差不多了,以前立在自己跟前的靶子却去了所剩无几,避无可避之下只能迎头赶上,他便是再不愿意揣着明白当糊涂,省得自家额娘在为要事操心的时候还要惦念儿女,如此,便只见他正了正神色——

  “您向来是看得通透的,儿子也不愚钝,十一哥虽然年纪不大可想来是颇有心计之辈,看起来像是风吹墙头草那边得势就往那边倒,可是却从未沾染过半分污糟事,且在金氏失势了以后还敢明目张胆的发作正值风头的福尔康等人,即便其中再有着皇阿玛的权衡之算,可能够全身而退还不遭人半点话柄,便由此可见他是个聪明至极之辈,小小年纪就有此心计决计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或许是想起了上一世对方作为中宫养子最后还能得以善终且风光至极,或许是想到了对方在自己一脉落难的时候非但不顾念旧情还急不可耐划清界限的无情模样儿,永璂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厉色。

  “只是只要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着软肋和七寸,本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妃之子,从云端跌落尘埃中不算,还因着小燕子狠狠的摔进了泥沼之中,不光是有着让人难以接受的落差之痛,还有着失母之痛,和兄长被毁去前程之痛,如此之下,就是他再稳得住再精于谋算,也不可能不怨怼小燕子,不可能不嫉恨上从头至尾就深陷其中的五哥不是?”

  “这一点你倒是跟我想得一样。”

  “不,有一点儿子跟您不同。”永璂话说得慢条斯理,鼻间却是轻笑一声,“说起来儿子也没做什么太多功夫,不过是跟额娘想的一样借力打力,只是横竖他们都失了臂膀失了依仗又何必要等待落实了小燕子的下场再行动,反而失掉先机呢?他们心中本就存了怨,决计不可能好言相对,就是细节再对不上他们也不可能去一一核实,如此,您说一个忍气吞声这么久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狠踩对方一脚,另一个因为皇阿玛的绝情以及小燕子的下落暴躁不已,这二人对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儿呢?”

  说着也不等景娴接话便又自顾自的抛下一句。

  “十一哥向来是个敛财的,虽说势力不在可是手头的宝贝还是有着不少的,上驷院里头的下人干的都是苦差事,难得见到一点油水,您说见到这一辈子都没曾想过的财物他们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横竖是个被贬入尘埃的阿哥难不成还能翻出天?而五哥是个心高气傲的,武艺虽说不算高明,却也是苦学了许多年的,对付厉害角色不行对付个不过六岁的小子又能有什么为难的?更别说后者还戳中了他最为挂念的小燕子,且还一直是个冲动的性子,想来也会精彩不已。”

  “哦?”

  上一世的教训太过于刻骨,这一世虽然一直顺风顺水却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住了错处,便万事谨慎只讲究一个持稳,看着对方陡然剑走偏锋,眼前虽是一亮,却也难免有所顾忌——

  “事情做得可干净?传话的人可妥当?”

  “这您便放心吧,您难道忘了延禧宫那位被削了位分禁足之后身边伺候的人便被减了很多,今个儿这传话的正是从前伺候那位贵人娘娘的奴才,中间还隔了几道手,再怎么查也决计不会落到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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