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致富从做彩灯开始_分节阅读_第9节(1 / 2)

  凤宁用架子给他们挂上了十来个灯笼,有兔子的,有老虎的,还有蝴蝶的:“尽量注意点,别弄破了。”

  “我知道。”凤松小心地将架子扛在肩上,小哥俩兴冲冲地出了门。

  正在屋里写作业的凤来出来说:“姐,你让他俩去卖灯笼,能行吗?不会灯笼没卖出去,反把灯笼弄坏了吧?”

  凤宁说:“没事,就让他们锻炼一下,就算弄坏了,也就是几个灯笼,再做就是了。”

  凤来看着她:“姐,我觉得你有些变了。”

  凤宁笑着问:“哪儿变了?”

  “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比以前要厉害多了,好像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自信又从容,对,就是这个。”凤来说。

  凤宁笑起来:“你真这么觉得?”

  凤来点头:“嗯。我觉得姐姐这样挺好的。”

  “我也觉得。去学习吧,争取好好考个好成绩。你打算考中专还是高中?”凤宁问。

  说到考学,凤来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中专太难了,怕考不上,我想读高中。可是考大学也不比考中专容易,万一考不上大学,高中不就白读了?”

  “说什么傻话?哪有书是白读的!你想考高中就考,姐会努力赚钱供你读书的。”凤宁说。

  凤来搂着凤宁的胳膊,歪着头在她肩上蹭了蹭:“姐,你太好了。我有种妈妈在的感觉,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书读。”

  凤宁轻拍她的脑袋:“那还不去好好学习。”

  凤来捧着凤宁缠满了胶布的手:“姐,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临近中午,凤松和凤柏回来了,两人哭丧着脸,看起来有些狼狈,几盏坏了的灯笼挂在架子上,架子还断了一根。一问,原来被隔壁村的小混混讹上了,说去他们村卖灯笼要交保护费。

  凤松和凤柏哪里肯把辛苦赚来的钱给人,当然不同意,双方之间便起了争执,最后灯笼被弄破了,架子也坏了,凤松的外衣袖子还被撕破了。

  凤松用袖子抹眼泪:“对不起,大姐,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凤宁拉过两个人,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没受伤,温柔地安慰:“没关系,你们没受伤就好。架子坏了修一下,衣服破了我给你缝。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见到这样的情况就知道规避风险了。明知道打不过,还不找机会跑?”

  凤柏挥舞着拳头:“那个死光头不就是仗着比我大,个子比我高,等我长大了,我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凤来拧他的耳朵:“你还想打架呢?是不是嫌你的衣服还没撕破?”

  凤松不安地看着那个灯笼架子:“姐,灯笼架子也坏了,得让爸爸重新弄一下。”

  “嗯。这三盏灯笼都坏了,其余的呢?”凤宁问。

  凤松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来:“其余的都卖了。一共带了十一个灯笼出去,卖了八个,快卖完的时候,那个光头来了,把剩下的三盏灯笼都弄坏了。我这里是两块五角钱,小柏那儿还有两块五。”

  凤宁

  微笑起来:“也还不错,差不多都卖出去了。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他们这儿离市里近,出去找出路的人多,经济条件相对好些,不然这年头农村人哪肯花这么多钱给孩子买玩具的。

  “可还是损失了一块五。”凤松低着头闷闷地说。

  凤柏说:“本来都能卖出去的,都怪那个死光头,真是个强盗!还有人想要买灯笼,我让他们来我家买。”

  “这就对了。”凤宁摸摸凤松的头顶,“好了,这事就过去了。你们两个卖灯笼有功劳,每人奖励两角钱。”

  凤宁把钱递给两个弟弟,凤柏高高兴兴地接了,凤松却不要:“我不要。我弄坏了灯笼,损失都没补上,哪能要钱。”

  “我是老板,损失当然是算我的。你们是帮我卖灯笼的,已经出了力,还受了委屈,怎么能够让你们来承担损失。”凤宁解释道,“以后你们长大了要是做了老板,也要懂得这点,不能苛待员工啊。”

  凤松听见她的话,抬眼看着她:“什么是员工?”

  凤宁说:“比如你是老板,给你做事的人就是你的员工。”

  凤松似懂非懂:“哦。”

  凤来说:“姐,雇佣他人做事的老板不就是资本家吗?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啊。”

  凤宁笑着说:“当然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过现在咱们已经改革开放了,国家开始推行市场经济,政策放宽了,允许老百姓做生意,你看,我都能上街卖灯笼了,以前可是不允许的。”

  凤来点点头,内心依旧有很多疑惑,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新年的第一个周日,是凤宁与盛世明约定送螃蟹灯的日子,然而居然下起雪来。凤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他们这里是很少下雪的,一下雪,孩子们都高兴疯了。

  而且这场雪还不小,大雪将竹子压弯了腰,有的不堪重负,被压断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孩子们都兴奋得哇哇乱叫:这才是真正的爆竹!

  凤宁就着火堆描灯笼花纹。这次她在螃蟹灯上绘的是大雪压竹,竹门犬吠,风雪归人,老房子前点着两盏红灯笼,贴着春联的除夕夜景,旁边小字题名“风雪团圆”。

  凤金宝难得清闲,坐在火堆旁给凤宁分篾片,薄薄的竹片在他手里跳着舞,分成了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薄片。

  他偶尔也会停下来,看一看低头描灯笼的凤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能干,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来,她遗传了妻子的心灵手巧。

  灯笼纸不是宣纸,吸色效果没那么好,画了很久才会干,凤宁画得有点费劲,效率自然就低了。可如果用宣纸,成本就更高了。

  凤宁画了一会儿,停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手放在火上烤。

  凤金宝看了一眼,问:“是不是手冷?”

  凤宁朝他笑了笑:“有点,烤一下火就好了。”

  她的记忆中,跟父亲极少有这样温情的画面。她以前总埋怨父亲懦弱无能,后来年岁渐长,才体会到父亲的悲哀与无奈,他既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就连他努力扮演的好儿子也都算不上,作为一个人,他活得太失败了。

  作为父亲,从小到大,都没动手打过凤宁姐弟几个,他是温和的。但光温和是不够的,因为他的温和无法在母亲的淫威下保护自己的妻儿。

  马老太没来这屋烤火,她烧了火笼在自己屋里待着,她和凤宁相看两相厌,待在一起就要吵架。凤宁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牙尖嘴利,针锋相对,马老太吵不过,也打不过,只好眼不见为净。凤宁看她这么识趣,自然是乐得自在。

  凤金宝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拿着一个军用水壶递给凤宁:“你拿着这个放腿上,装了热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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