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妄闻道(1 / 2)

特行队的意思就是特立独行,我们办不出来的案子纵观全市不会有第二支队伍办得出来,所以市局对这个案子关注度再高也没法施加太多压力。但我们也得不负众望才行。第三天了,支队和副队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跑精神病院,再不弄出点儿响来,吴局可真的要敲门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心里复盘这几天我们所掌握的那点儿可怜的线索:首先,照我先前的推断,很可能是有这么一批跟张良俊有过节的邪教组织,杀了梁咏安,而欲栽赃给替罪羊王平。但现在细究起来这种推断又完全不合理。纵然“邪教”俩字可以顶掉90%的问题,但为什么是王平?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他又认?

“如果是我”“你想让我死吗?”

那是什么意思?

还有张良俊。相好为什么不闻不问?留着照片,但是连死活都不了解?国王是什么意思?1958-1990……如果不是生卒年,还能是什么?根儿姐……她其实没有理由不骗我们……红太阳营业了那么久,老板怎么会才回国?

妈的,我才发现自己不光让杀人犯给耍了,还被这些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给摆了一道。就单根儿姐和张良俊,她俩说是一伙的,但是线索完全他妈矛盾。

除非她们就是凶手。

那也没证据啊。

“师父,您这是怎么着了?不能是丫的那小精神病跟你说啥了吧。”小叶儿庆担心道。我心说那“小精神病”正巧生日就大你一天,论辈儿还是个哥。

“我能不愁吗?你好好想想,咱现在有哪条线索是完全可信的?大海捞针还有艘船呢,咱穿条裤头就下海了,还不会水。”

“你的比喻好像我奶奶说梦话。”

说罢,小叶儿庆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我已经转过去的脸又拉了回来:

“师父!我想起来了,我老妹那边有进展。她昨个一宿都没回家,我先赶早去找她才碰见的王叔。叶徐生一宿彻查了咱市有记录的全部失踪人口,其中有五个女孩的DNA和圆圆姐给的匹配的上。但那些女孩最起码都失踪了五六年以上了,失踪原因一水的离家出走,没有被胁迫或意外的。”

“嘶,你咋不早说?”我弹了他个脑瓜崩,又回头对春儿哥说:

“行了,开远了路不好走,春儿哥,你和小叶庆在这儿下吧。”

他递给我个疑问的眼神。像在说“你又搞什么?”没招,我本来也想拖拖,回队里再开两场不大不小的会也行,但党和人民需要我们啊!我也急的等不下去了。王平,他我一定要查,搞什么幺蛾子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你们去查查王平的底细,所有人际往来,生平经历越起越好,他不是主犯,也肯定是帮凶。”

其实我也并不确定。

回到队里猜也知道小徐生并不在,只有李缘等着我。

“怎么你还要找小生啊?她要是还能好端端的摆在这,怕也是英勇牺牲前的回光返照了。”

叶徐庆叶徐生这俩小孩手足情深又住不惯宿舍,现在每天寄生在李缘那。三口之家的小日子硬给我们三十出头的圆圆姐都磨成圆圆妈妈了。就是这股子没来由的母性光辉也不分给我点儿,什么时候唠嗑儿都得呛人。

“我这不是隔老远就打听着咱局里来大切了嘛,快快请出来,我端详端详。”

我本意指的是那五个女孩的档案,毕竟谁平常还不用两个拟人?结果李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竟然真领出来一个人。

“你消息够灵通啊,人大教授前脚刚到,你后脚火燎屁股似的就跟来了。”

我先是一愣,而后抬头才看清这人——个头恐怕比春儿哥还高上不少,能有一米九多?大背头,黑风衣,像美国电影里拉风出场但只是保镖的反派。虽然戴个大墨镜看不清全脸,但他周身散发出来那种骚气的气质,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管他是谁,以后可以发展酒友。

他倒是没多大反应,听声像笑着说:“萧文君,好久不见,我是侯北江……”

“咱俩……见过吗?”

像这种站着不动都惹眼的人应该印象很深刻,但我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人。

“我是林考的徒弟。”他说。

闻言我眼睛立马亮了。林考就是我师父老吴的挚交,一心理学教授,而且专门研究变态的。老早我就听说他有一个更变态的徒弟,侧写做出来十条中九条半,而且那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看了眼李缘,她点点头,看来是有准。我心里可算乐呵了,虽然林老徒弟我也没见过,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见了,不如再让我见识见识这位专家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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