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坟（1 / 2）
李华几乎要晕厥过去，那扇青铜门显现之后，他感觉身体就像被挤压成好几段，来回穿梭，感官内的事物都被折磨变形了。
他的头很痛，那人说的每一个词汇似乎都带有法力，每一个字都在冲击着他的心神，他确确实实的听见了，但却回忆不起来，但他能确定，那就是他熟悉的语言。
现在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什么灯光，四周昏暗的很。他摇晃地想要站起身来，身子却不自觉地转起圈来。
缓了好一会，那种天圈地转的感觉渐渐退去，感官恢复正常，这时他能看清这昏暗的环境里到底有什么了。
他脚下是一个巨大的石盘，得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石盘上刻画这些许奇异符文，李华并不认识，没有细究。此处是一间石室，只有墙壁缝隙打进的光提供些许照明，四周阴冷非常，李华翻找着，翻出一张破布，又糙又硬，还散发着些许腐味。
若非迫于寒冷，李华不想披上那张破布。
李华披上破布，在四周摸索，顺着墙壁的纹路和缝隙，他找到了一扇门，但是十分沉重，李华现在的身体虚弱非常，难以撼动。
他吃力地把手指挤进门缝里找受力点，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
“沙沙沙。”
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李华继续拉动石门。
原本微不可查的声音随着门缝变大渐渐显露。那声音很细很尖，像是女子的呻吟，又像是婴孩的啜泣，时断时续，分不清方向，透着些诡异。
李华收回手指，已经被冻僵，外面的寒冷可见一斑。他心中有些退意，但不甘于现在的困境，他掰断了石室内的一根桌腿，慢慢把门撬开，把门缝开到了勉强能通过的大小，侧着身子艰难地挤了出去。
外面果然很冷，李华把破布裹得更紧，犹豫片刻，没有再回到石室。
外面一样是石砖垒砌，但是有些砖块却自己发着青光，所以并不昏暗。依靠光源，李华在通道上走着，拐过了几个转角，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石墙，青石，石门。
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监狱，一座巨大的迷宫，而且寒冷非常，食物也不知怎么寻到。
自己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
李华不甘心，他气恼地奔走着，穿过一个又一个转角，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绝望。
心中不自觉升起阴影，李华情绪低到了极点。莫名其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变成了梦中人，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丢到了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
“为什么是我？”此处的困境勾动了李华心中的嗔念，“自己为什么要卷入这样的事情。”
那副黑色妖艳的牡丹又浮现在李华心头，它美丽，动人，却沉默死寂，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李华仿佛受到了刺激，自己非出去把那幅画撕掉不可。这样说不定还能回去。
心中的一股怒气暂时压下绝望，李华继续探索起石室。
李华走着走着像是踩到了什么，借着墙壁上的青光看去，那赫然是一条娇嫩光滑的手臂，只是肤色青灰，不甚类人。
李华看着，那只手臂却像一条冬眠的蛇，被他一脚踩醒，五根手指一立，撑着整条手臂爬了起来！
李华陡然一惊，把破布扔掉，一脚踹过去，那手臂被踹倒，又要爬起来，李华急着找地方躲避，看到旁边石门有道缝隙，用力扒开些许，躲了进去，还没有合上那只手臂就恢复了行动，要爬过来，李华咬着牙迅速把门合上，严丝合缝，这才安心歇下。
他只听见外面挠了几声，就没有声响了。
里面没什么灯光，灰暗一片。
但是这时，李华听到了清晰的女子呻吟之声，就在这个石室之内。
虽然那声音柔弱，尖细，像是人的声音，但结合那条手臂，李华觉得现在跟自己同处一室的应该不是正常人了。
想到这里，李华心中的惊惧已然达到极点，却还抱有一丝侥幸，没有立刻把石门打开。
但他很快后悔了。
那呻吟声戛然而止，像是有什么从地上爬起，接着是一阵癫狂如疯魔的女子的笑声。
黑暗中看不清楚，李华却也能看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朝着自己扑过来，还有那越来越近的笑声。
李华用力想要把门拉开，却发现刚才把门关得太紧，一时无法打开，只能矮身下翻，躲过那扑过来的身影，李华看不清，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躲避，那黑暗中的身影却像是十分适应这黑暗，很快就找到李华，又要扑来。
这里空间毕竟有限，李华难以躲避，不得不与之纠缠。
那身影如鬼魅般扑过来，李华咬咬牙一脚踹过去。
“我这是正当防卫！”
只是那身影却没有躲避，抱起李华的脚就咬了下去。
李华吃痛，被它抓住脚，失去中心，他摔了过去，把那身影压倒。
那人却没有松口，咬得更紧。两人倒在地上，扭打起来，李华用力去扯那人的头，把它的嘴扒开，急忙把脚收回，却没法去关注伤势如何，李华用双手压着它的胳膊，整个人坐在它的腰上。
那人不断挣扎，李华艰难地控制住它。
李华苦苦支撑，那人也消停了些，挣扎的频率和幅度都少了些，它也是有体力限制的。
李华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批头散发，而且头上还有几个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青灰色的皮肤有不少裸露在外。
它面孔狰狞，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牙上染着血，还在用舌头舔着。眉宇有些清秀，身材比例极不协调，左右手的粗细长短都不一样，甚至都是左手的力气要大于右手，就像是软体动物重新生长出来的肢体。
就连胸脯也极不协调，透过破烂的衣服，李华看出它也许有三个胸，大小不一，位置错乱，极不对称，就像是胸前的赘肉。
虽然也许是个女的，但李华却毫无感觉，甚至觉得恶心。
这已经不是人了，李华内心有些冲突，想要捂住它的嘴，将它闷死，但也许它原来是个人，下不去手。
他不想杀人，也不敢杀人。
但是他不想死，再这么耗下去，局势会越来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