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将门父子论游宴 槐荫少年忆知音19（1 / 2）

春日午后，张府后院。张瑞雄正挥汗如雨地练习剑法，一招一式间透露出刚猛有力的气势。张元威立于廊下，默默观察着儿子的练习，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瑞雄，歇息片刻。“张元威开口道。

张瑞雄闻言，收剑抱拳，大步走到父亲面前：“父亲有何吩咐？“

张元威摇头轻笑：“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般直愣愣的。来，随我到书房一叙。“

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张元威端坐主位，张瑞雄则站在一旁，神情坦然。

“听闻你前日有去梅园？“张元威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探询。

张瑞雄挠了挠头，直言道：“是啊。父亲，有什么不妥的吗？“

张元威眉头微皱：“可曾见到什么人？“

张瑞雄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我看到胡兄和那个蒋家小姐在一块儿，好像还有…对，陆家的小姐。不过那位蒋小姐倒是气质不凡，举止端庄。“

张元威闻言，神色一凛：“哦？然后呢？“

张瑞雄挠头回忆道：“那气氛可怪了。每回蒋小姐说话，胡兄就连声应和。可那陆小姐呢，一直不怎么说话。“

张元威若有所思，喃喃道：“原来如此...“

张瑞雄见状，大着胆子问道：“父亲，这是咋回事啊？胡兄不是要娶陆小姐吗？“

张元威回过神来，沉声道：“朝堂之事，岂是你能妄加揣测的？“

张瑞雄不服气道：“我怎么就不能揣测了？胡兄常跟我说，这朝堂上的事儿，咱们也该知道知道。“

“荒唐！“张元威怒喝一声，“我张家世代忠良，岂能被那等书生之见蛊惑？瑞雄，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张瑞雄梗着脖子道：“我知道啊！胡兄说得对，咱们不能光顾着自己家，得为百姓想想。“

“够了！“张元威怒不可遏，“你若再提那胡家小子，就给我滚出张府！“

张瑞雄闻言，倔强地道：“要赶我出府，我也认了！可胡兄是条汉子，我佩服他！“

张元威被儿子这番直率的言语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他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无奈叹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张瑞雄见父亲语气缓和，又道：“父亲，我虽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可我知道胡兄是为国为民。您老人家何不...“

“住口！“张元威再次打断儿子，却已没了方才的怒气，“你懂什么？朝堂之事，哪是你能插嘴的？“

张瑞雄还欲再言，张元威挥手制止：“罢了罢了，你且退下吧。容为父好好思量一番。“

张瑞雄见状，知道再说也无益，便躬身退出。

待瑞雄离去，张元威重重地坐回椅中，面色阴晴不定。他细细思索着儿子方才的话，心中暗道：“胡陆两家的婚事怕是有了变数。这蒋春正，莫非是想把女儿许配给胡家？“

良久，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局势，当真是愈发复杂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元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上次在胡家见过胡书岚的情景，不禁暗自点头。那胡家公子，确实仪表堂堂，举止得体，通情达理，十分会为人处世。

张元威又深深叹了口气，心道：“若不是与胡家政见不合，倒也觉得让瑞雄多向胡书岚学习，也是一番好事。“

他的思绪又转到了蒋家近日举办的那场雅集。虽然派人打探，却始终未能试探出蒋春正的真实意图。如今联系瑞雄方才所言蒋家千金的事，张元威不禁又生出一番猜测：“莫非蒋家真是在向胡家示好？“

想到此处，张元威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各家的暗中较量，着实令人心力交瘁。他望着窗外的春色，一时陷入沉思，不知这局势将如何发展，又该如何应对。

张瑞雄离开张府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将他带到了城南的一处小巷。这里有一棵古老的槐树，树下有一块青石。张瑞雄看着这熟悉的景象，不禁怔在原地。

这正是他与胡书岚初次相遇的地方。

张瑞雄来到城南老槐树下，望着这棵苍劲古朴的大树，不禁陷入了回忆。

两年前的春日，十四岁的张瑞雄正在这里练习父亲教他的拳法。突然，一个身着儒衫的少年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本书，正是十二岁的胡书岚。

胡书岚被张瑞雄的拳法吸引，驻足观看。张瑞雄见有人看他，便更加卖力地展示自己的武艺。一套拳法打完，他得意洋洋地看向胡书岚，却见对方微微摇头。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张瑞雄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胡书岚温和一笑，说道：“这位兄台武艺高强，只是这套拳法似乎有些不够圆融。“

张瑞雄听罢，顿时来了兴致：“哦？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够圆融？“

胡书岚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张瑞雄身边，开始细细讲解。他将拳法中的动作与《易经》中的阴阳变化相联系，又引用《孙子兵法》中的谋略，将这套拳法的精髓娓娓道来。

胡书岚讲解完毕，张瑞雄却不服气，涨红了脸道：“什么阴阳变化、兵法谋略，听着怪生分的。这拳法可是我爹亲自教的，难不成还有错？“

胡书岚不慌不忙，温和地说：“张兄弟误会了。我并非说你的拳法有错。只是觉得若能融入这些道理，或许能让拳法更加厉害。“

张瑞雄挠了挠头，有些困惑：“更厉害？怎么个厉害法？“

胡书岚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小树，说道：“张兄弟可否用你的拳法击断那棵树？“

张瑞雄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小树前，一拳轰出。“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

张瑞雄回头，咧嘴一笑：“看到了吧？这拳法够厉害了吧？“

胡书岚点头赞许：“张兄弟武艺高强，实在令人佩服。不过，若是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像这棵树一样站着不动。你这一拳虽然力道十足，但若对手稍加闪避，恐怕就会落空。“

张瑞雄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胡书岚继续解释，将拳法与兵法、易经相结合。张瑞雄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觉得有道理。他憨厚地挠了挠头，问道：“那...那你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