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安卡，渡边的选择9（2 / 2）

“你的意思是？那些空中花园的虫豸，那些绑架难民进行惨无人道人体实验的黑野。他们也是我的同胞？”李毅刚才脸上的温和的表情逐渐消失，转而神情严肃的看向渡边。</p>

“当然，从生理结构来说，那帮人渣也的确是人。但不影响我对他们挥起屠刀。你应该也清楚，他们值得作为路灯摆件挂在大街上。”</p>

“但这会摧毁过去的牺牲者留下来的火种，会摧毁人类好不容易在大撤退以后建立起来的团结！”</p>

“你错了，渡边！”李毅愤怒的打断了渡边的话。</p>

“那些过去牺牲的战士所留下来的火种是鼓舞后人前仆后继的精神！是能让人类日后反攻的军备生产能力！是人类与病毒作战的经验！不是一群只知道在在天上安享太平，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内斗的吸血鬼和虫豸！”</p>

“靠妥协建立起来的团结不会牢固！靠绥靖换来的和平不会长久！空中花园早已经病入膏肓。你说我的行为是在破坏人类的团结？恰恰相反，只要议会还存在一天，人类就难以形成统一的意志一致对外！软弱的议会无法凝聚全人类的意志。低效的行政效率只会让更多本该得到物资支援的士兵牺牲！政变必然伴随着流血牺牲，可历代诸国变革无不经历流血牺牲。因为害怕流血和牺牲，就害怕困难，不敢直面自己的问题，那才是自己砸断自己的脊梁！”</p>

“那些议会里的虫豸，那些黑野的人渣。他们必须要用自己的血来洗净自己的罪恶！他们不是常说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吗？那就用他们的血换来全人类的团结！用他们的牺牲来团结大多数人！”</p>

渡边完全被李毅的话给震惊到了。但马上察觉到李毅的语气虽然激进，但是他说的话却并不极端。李毅将矛头对准了空中花园的高层，并没有包括空中花园的平民和技术人员。虽然他的手段强硬，但对于黑野他们来说的确是罪有应得。</p>

见正面无法说服李毅，渡边于是选择顺着李毅的话说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漏洞。</p>

“请问指挥官想要的团结是什么？”</p>

“全人类真正团结在一面旗帜下，这面旗帜可以是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也可以是一个可以堪当领袖大任的人。”</p>

“那你会怎么对待团结时遇到的阻碍？”渡边认为李毅说的这个人是他自己。</p>

“对维护团结者施以奖赏，对破坏团结者挥下大棒。我们不再代表空中花园的少数既得利益群体，我们将代表包括构造体在内的广大士兵和平民。”</p>

渡边陷入了纠结。</p>

他眼前的李毅演讲带有很强的煽动性，但演讲的内容却始终紧扣问题。明面上慷慨陈词的抨击空中花园的罪恶，实际上是将空中花园的高层作为听众的共同敌人。以另一种方法孤立少数来实现大多数的团结。号召打破旧秩序，却不忘建立新秩序来面向未来。真正做到了破立结合。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相信指挥官。</p>

见渡边陷入纠结，李毅乘胜追击道。</p>

“渡边，我知道你作为鸽派，一直想避免流血冲突，选择和平团结。但是你要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该流的血如果现在不流，到后面只会以更多的血来偿还。腐烂的血肉如果不清除掉，迟早会损害整个身体的健康。”</p>

李毅想起了阿根廷，秘鲁，智利的共同国父圣马丁，明明手握军队，居功至伟。却选择交出兵权隐退，最后在欧洲穷困潦倒的度过了余生。李毅每当读到这段历史时，无不扼腕叹息。认为如果圣马丁当初效仿拿破仑称帝，建立一个中央集权帝国。那么独立后的阿根廷便不会因为政局混乱走向长期的内战。</p>

虽然自己的高风亮节为自己赢得生前身后名，但并没有为国家带来安宁和和平。</p>

想到这里，李毅不自觉的说了一句：我宁愿效仿拿破仑，秦始皇，也不会学圣马丁。</p>

这话刚说完，李毅就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心里开始后悔。但他无法把这话撤回去。</p>

“我明白了，指挥官。”渡边听到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沉思。</p>

“啊，你明白了什么？”李毅心中大喊着，他后悔刚才自己有点得意忘形，明明几乎说动了渡边，结果却不小心说漏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害怕这句话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但他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出焦虑，必须要看渡边的下一步反应才能做出对策，他只能希望渡边不是什么议会制民主的扞卫者。</p>

渡边此时心里并没有察觉到李毅刚才说漏嘴的那句话有何问题，渡边出生于军人家庭，而自己也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自己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政治理论体系。即使领导遗忘者之后，他也始终没有养成政治家的性格和手段。自从巴拉德那件事之后，他也深感自己领导能力不足，仅仅是靠自己的威望团结着整个遗忘者。</p>

既然自己无法正面反驳李毅的理论，又无法拿出更合适的方案。为何不选择相信指挥官呢？</p>

于是他向李毅伸出了手。说道：</p>

“指挥官，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们不再是坐在谈判桌的两头见面。而是以同胞的身份见面。”</p>

李毅原本以为渡边会抓住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话来反驳自己，但没想到渡边突然选择站在了他这边。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紧紧回握住渡边的手说道：</p>

“同胞吗？我这里更常用同志这个词称呼志同道合的人。”</p>

一旁的露西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场火药味十足的辩论终于结束了。</p>

接下来四人就今后的一些事项和安排进行了讨论，等渡边和比安卡走后，李毅长舒一口气，然后当着露西亚的面，直接瘫坐在办公椅上。</p>

“终于结束了！”三轮谈话下来，李毅也是身心疲惫，但还没来得及闭眼放松一下，露西亚这时开口道：</p>

“指挥官累了吗？我去做饭给你吃。”</p>

李毅突然睁大眼睛，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急忙说：</p>

“啊？哦。不用了，露西亚，听丽芙说这里有牛肉罐头，你知道的，我，，我以前是玩家，没有吃过你们这里的军用罐头，我也比较喜欢吃牛肉，所以今天晚上我想尝尝空中花园指挥官的牛肉罐头。露西亚你也一起尝尝吧。”</p>

“谢谢指挥官，我想起来了，指挥官还没吃过我做的饭。既然指挥官喜欢吃牛肉，那下次我就给指挥官做牛肉面。”</p>

“啊，我不吃牛肉。啊，不是，我的意思是…”</p>

……</p>

不管怎么说，自己终于将构造体们之间过去遗留的问题解决了，排除了团队中的隐患。并且还在内部统一了思想，强化了自己作为领导者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