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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可救后才问她是否愿意让二娘用她的尸身。

她问，“可以死的漂漂亮亮的吗？”

二娘说，“可以，但是会被火烧。”

她无所谓道，“若是被扔去乱葬岗，还会被虫蚁啃食，不如烧个干净。”

二娘又将手镯给她带上，给她换上衣服，“你看，没骗你吧，漂漂亮亮的。”

她说她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她与二娘身形很像，唯一的破绽是从未生产，盆骨处可以被资历深厚的大夫看出不同来。所以二娘要确保尸首被烧成灰，无法取骨辨认。

将油淋在四周，二娘点起火。银票这种被烧完就成灰看不出不同的东西，二娘塞进包裹带走，还留下一叠相似大小的纸张。

思索片刻，二娘掏出那方红盖头，放到怀中，转身离去。

大火瞬间腾起，舔噬屋脊。

二娘摸到角门，坐上余敏安排的车驾，往城外赶去。

只要她还未死，每次的逃离都会有赵怀释的追赶，但这次不同，赵怀释以为她身死不在追寻，二娘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二娘御车往西北方赶，她要去阳泉关。赵怀释深知她在南方根基坚固，若是逃走必会往南方走，这次她要反其道而行。

*

一口气跑到离城，二娘才停下来歇脚。

离城就是京城“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终点，要是有亲人好友从军西北，送到此处方能说明你们情深意重。

二娘一路都很小心，财不露白，还称自己去阳泉关寻哥哥，他在那里从军，自己赡养双亲直到去世，便想着去投奔他。

大家对孝顺的人都更有好感，沿途的商贾也愿意捎上她一程。

前面是离城的“人市”，作为西北与京都最重要的中转城市，这样的贸易数不胜数，甚至占税收大头。

被卖的多是异族俘虏，身材高，劲大，买回去做苦力正好。

二娘注意到一家卖女子的牙人，都有人询价但都停驻观望未出钱买下。二娘推开人群，与牙人道，“我们少爷去西北为官，正缺几个侍女，这边那边我都买下，要多少钱？”

牙人狐疑道，“你家少爷是哪家大户？竟要如此多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