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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禁术会在身上留下印记,无法将未来的任何细节告知他人。这是五条悟自己尝试过才知道的,明明知道未来却只能闭口不言,只能自己背负沉甸甸的一切。

惠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伏黑惠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注视着五条悟的绿眸闪闪发亮。

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五条悟的心不听话地在胸膛里毫无节奏的乱跳起来,连带着脑子也有点乱,慌不择路地开口道:“对了,惠,之前虎杖想起来一件事!”

——像极了被裹在毛线团里的猫随便扯出一根线想要拯救自己于混乱之中。

伏黑惠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五条悟平复了一下情绪,反正这件事本来也是要告诉惠的。他说:“虎杖想起来,他母亲的头上似乎也有一条缝合线。”

“什么?!”伏黑惠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脑子有点乱,额头有缝合线的不是羂索吗?和虎杖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若有所思,“这个惠不知道吗?”

伏黑惠怔怔地摇头,很是懊恼。

“不怪惠,要不是这次惠出事,悠仁也想不起来。”五条悟说,“悠仁是做梦梦到的,自己也不确定。”

虎杖悠仁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跟顺平和野蔷薇聊天的时候被他偶然听到。五条悟也是因为惠对虎杖的特别关注多问了两句才知道的。

“可惜悠仁的亲人都死了,他自己也没办法证实真假。”五条悟意有所指地说。

伏黑惠懂了,这就是他们留下来的原因。在他们那个时候虎杖的亲人都不在了,现在却不是。

伏黑惠添了一把火,“您有问过天元大人吗?”

五条悟和伏黑惠对视了一眼,眼神发冷,怒极反笑,“还没有呢!可惜这里的天元大人已经闭关了,看来只好回去再问了。”

接下来的时间,十六岁的五条悟看着他们一起进进出出,吐槽道:“你们要不要每天都跟连体婴一样,就这么分不开吗?”

“我们是在忙正事。”伏黑惠有些尴尬。

十六岁的五条悟纳闷地问:“你们在这里有什么正事?”

“当然有了。”五条悟看着独来独往的自己,开玩笑地说,“怎么?最近自己一个人出任务寂寞了?”

“谁寂寞了?!”十六岁的五条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不是你这种天天要人陪的幼稚鬼!”

五条悟一拽伏黑惠,“惠,你说我们谁更幼稚?”

面对着两张相差无几的脸,伏黑惠揉了揉眉心,咽下了嘴边的吐槽:你们两个人都挺幼稚的!

他看向十六岁的五条悟,转移话题道:“夏油君最近很忙吗?”

“杰出任务了。”十六岁的五条悟意气风发地说,“那群老东西终于发现让我们一起出任务是浪费了!”

“那您不用出任务吗?”伏黑惠好奇地问。他很少看到五条悟清闲地待在学校里。

“我是因为谁啊?!”十六岁的五条悟瞪了未来的自己一眼。

“不是因为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没融会贯通吗?”五条悟说,“不过你也让他们出任务注意点,‘窗’的任务判定越来越不靠谱了。”

“‘窗’在未来也没有半点长进吗?”十六岁的五条悟嫌弃地说。

“长进?”五条悟嗤之以鼻,“这次惠的任务对象就被判断成了一级咒灵。”

十六岁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不管是几级都差不多啦!”

伏黑惠说:“有时候上面是故意发这种任务的。”

“哈?”十六岁的五条悟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们不会就这么忍了吧?!”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偶尔也气得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十六岁的五条悟桀骜不驯地说,“动完手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那些人警告一下就安分一点儿。”五条悟说,“杀光了之后总不能让我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吧。”

“……好吧,反正受委屈的不是我。”十六岁的五条悟不在意地说,“你们留下来是查什么?”

五条悟挑了一个不会被过去的自己缠上的理由,“关怀一下未来的学生们。”

如果虎杖的出生真的跟羂索有关,那虎杖悠仁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不是巧合。他们准备再去拜访一次虎杖的家,见见他的家人,如果他一直没搬家的话。

伏黑惠看着五条悟,“您去的话不会打草惊蛇吗?”

“惠也一样,如果对方盯得紧,只要是咒术界的人去接触都会打草惊蛇的。”五条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伏黑惠分开,总觉得自家小孩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

伏黑惠说:“现在又没人认识我。”

五条悟扬起嘴角,得意地说:“所有人都知道五条悟在高专里上学。”

两个人谁都撇不下谁,一起去虎杖家里拜访。他们观察过,附近没有人在监视。

开门的是虎杖悠仁的祖父。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语气不善地问:“你们是谁?”

五条悟和伏黑惠都没见过他本人,但都在虎杖悠仁的资料上见过照片。现在的他还不是照片上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还没有完全变白,但那股精神劲儿跟照片中如出一辙。

五条悟故意问:“你是虎杖悠仁的祖父?”

“悠仁?”虎杖祖父皱起眉头,“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伏黑惠直白地说:“我们有些关于虎杖的事想请教您。”

虎杖祖父看了看他们,退后一步把两个人放进了屋子。

“打扰了。”伏黑惠和五条悟走进房间观察着,虽然家具的布局和室内的装饰有所变化,但屋子大体上没有改动。

伏黑惠坐在沙发上,礼貌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杯。五条悟在房子扫视着,目光捕捉到几张照片,照片里是小时候的虎杖悠仁和面前的男人。

照片中没有任何父母的痕迹,就好像双亲都不存在,很不合理。五条悟也只在资料中看到过两个人的名字。

五条悟开口道:“悠仁今年三岁了吧。”

虎杖祖父不客气地说:“是啊,我不知道刚上幼稚园的孩子能有什么事。”

伏黑惠说:“我们是来询问有关虎杖母亲的事情。”

虎杖祖父沉着的脸抽动了一下,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特殊部门的,专门调查一些灵异事件。”五条悟张嘴就来,一般窗或者辅助监督联络普通人都是这么自称。

“证件呢?”虎杖祖父气势汹汹地问,“我可不是那种好骗的老头子!”

五条悟掏出从夜蛾正道那儿弄来的证件。

虎杖祖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伏黑惠的脸,犹豫地把证件还了回去,“你们发现了什么?悠仁有什么不对吗?”

伏黑惠避重就轻地说:“我们调查的目标主要是虎杖的母亲。”

“……悠仁的母亲原本在生产前就应该已经去世了。”虎杖的祖父似乎在开口的一瞬间衰老了,目光疲惫地陷入了回忆中,“但是没过多久,香织突然又活了过来,还生下了悠仁。”

伏黑惠瞳孔地震。他喉结微动,嗓音干涩,“您说是……那个占据了虎杖母亲身体的人生下了虎杖悠仁?!”

五条悟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没错。”虎杖的祖父咬牙切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那绝对不是香织,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五条悟问:“虎杖香织复活后在外貌上有什么变化吗?”

虎杖的祖父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那不是别人假扮的,就是香织的身体,不然我儿子不会认不出来。”

“不是这种,任何微小的变化都算,比较有辨识度的那种。”五条悟说,“比如虎杖香织受伤之后有留下什么疤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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