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你谁10(1 / 2)

强攻击性特征。

兰泽隔着一定距离将小雌虫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眉心微扬,心道这孩子的状态不那么对劲。

在虫族的幼年期,如果没有得到良好的呵护与照顾的话,幼虫是无法自主完全隐藏虫化特征的,而对面那只小雌虫显然是这种情况,他背后伸出两条蜘蛛的节肢,上面布满暗红色的绒毛——

那是一只高等级的红玫瑰捕鸟蛛幼虫。

洛南此时也注意到了,问:“他是……红玫瑰吗?”

兰泽点头回答:“这种蜘蛛是整个蜘蛛族群中性格最稳定温驯的一种,但这个孩子明显处于应激状态,表现出了一定的强攻击性特征。”

洛南皱了皱眉,他看见对面那小孩目光极其戒备,眼底有一点与他年纪严重不符的猩红色,嘴唇却是苍白的,细瘦的身材上有不协调的血管突起,处于一种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状态。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小蜘蛛高高扬起自己的胳膊,将手上那块砖头再次朝洛南的方向隔空砸了过来。

兰泽原本就没松开洛南的手,此时略微施力将他拉到一边,那块砖头正好擦着他们的衣角过去,猛然砸到地上的一块废弃铁板上,将无辜的铁板砸出一个凹陷,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站在高处的小蜘蛛看见自己的砖头再次落空,龇着牙环视周遭,似乎想要寻找一个新的武器。

他看中了墙角处一根生锈的角钢,飞快地跑到那边,低头想要捡起来,却因为难以搬动实心钢材的重量而失败了,于是他惶恐地睁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此时兰泽面色稍微严肃了一些,对方这种明显非自然的行为特征,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这只小蜘蛛可能被注射了一些刺激情绪的药物。

“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前面看一下他的情况。”

兰泽松开洛南的手,见自己的领主大人情绪还算稳定稍微松了口气,然后一步一步地向高处的小蜘蛛迈进,见他仍然处于一种崩溃的抽离状态,就纵身一跳,非常轻盈地上了楼梯,后悄无声息地上楼,绕到孩子的背后,在他反应不及时的时候一把将他控制住了。

“啊——”

小蜘蛛尖叫一声,身子猛然踉跄一下,几乎要失去平衡地摔下去,而后他就被兰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释放出了一点极其轻微的精神力信息素,半示威半安抚地压制住了小蜘蛛濒临崩溃的精神体。

洛南循声拾级而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神色担忧地靠近兰泽:

“你还好吗?”

“没事。”兰泽一边控制着浑身颤抖的小蜘蛛,一边抬眼递给洛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声说,“这孩子身体烧得滚烫,我怀疑是被注射了一些药物,咱们可能要带他找个医生,我知道有个医生就在附近住着……不可可能耽误您的一点时间。”

洛南摇头表示没事,他走过去,在兰泽面前蹲下,正想查看小蜘蛛的情况,就忽然感觉到迎面而来的一道气流——原本在兰泽怀里作臣服姿态的男孩突然发起了狠,什么也不顾地挣脱了大人的桎梏,张开嘴猛然在洛南的手掌上咬了一口。

“!”

洛南一脸震惊地向后撤了一步,无声瞪大眼睛,那孩子虽然小,但是下嘴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小,他正好被咬到了虎口,鲜血从破皮的皮肤组织处渗出,小雄虫呆愣地举着伤手,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一经溢出,兰泽作为一只雌虫屈服于天性不可控地晃了下身子,他视线涣散了几秒,依靠强大的自制力才不至于露出破绽,他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电子终端扣在了小蜘蛛的腕子上,对他释放了一定的电流,虽然威力并不算很大,但小雌虫仍然闷声吃痛,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兰泽限制住小蜘蛛后站起来,双手捧起洛南手上的腕子,那副惯常温和的神情上终于出现了别的情绪,皱着眉查看了一眼伤口的情况,虽然并不是只是一个表层伤口,但是仅仅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皮肤边缘就已经有一点泛紫。

“红玫瑰种族的唾液里有毒,”兰泽轻声说,“您先忍忍,我现在就带您去找医生。”

“我知道,但是这种小蜘蛛的毒素通常都很微量,”洛南除了伤口处微麻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勾起唇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没事。”

兰泽几乎被洛南那个笑容晃了眼,他不再说话,一手牵着洛南一手拖着小蜘蛛向医生的住所走去。

所谓医生的住所其实也就和兰泽的住宿楼对朝着脸,但是因为这地方的路况太过七拐八绕,他们一行还是走了将近一刻钟。

在这种地方建的医馆通常没有营业资质,洛南也没想着这里的医生有多么正规,但是当他看见兰泽对着一个歪歪斜斜、完全没有门头的廉价群租房敲门的时候,还是觉得这里的生存生态刷新了他对潦草的理解。

给兰泽开门的是一只年轻的雌虫,和他看上去差不多的年纪,长相不错,但穿衣风格却和洛南平常认知里的医生相去甚远。

此医生名叫拂岚,看上去有点东方虫族的血统,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因为不善打理而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穿着淡灰色的无袖老头衫,白皙的手臂上肌肉凸起,满臂的纹身,艳得很。

拂岚和洛南大眼瞪小眼片刻,然后扬起唇角赠送给他一个露出八颗牙的热情笑容,并顺手递给他一张名片:“帅哥,纹身?”

洛南看向那张被塞在手中的名牌,对着上面“古法纹身专业不毁皮”几个大字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继而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兰泽。

兰泽抬起手咳嗽一声,对着拂岚说:“拂医生,我们看病。”

“嚯,稀客,”拂岚看见兰泽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和他匆匆对视了一眼又移开,拂医生大大咧咧地一摸后脑勺,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洛南说,“哦对,这个业务我好像也做。”

拂岚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另一个裤子口袋中掏出了另一张名片,非常狗腿地再次递给洛南:

“请问你们是谁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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