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8号联社(2 / 2)

那边倒吸了一口气,立马道歉说:“对不起,打错电话了。”

“你是信衍,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啊。”百冰弦笑了笑,“我是蓝栀木的朋友,请你吃顿饭,图宁最有名的鸡公煲,不见不散。”

百冰弦带着蓝栀木到店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店都快打烊了,信衍还在等他们。

“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百冰弦象征性地笑了笑,然后说:“上菜。”

然后坐在信衍对面:“这家鸡公煲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说完将店老板端上来的沙锅推到他面前,“吃掉!吃掉后你与她的事算完。”

信衍有点胆怯地看着他,两只手不知道该如何放。

“怎么,怕了,还怕毒死你啊!”说完将筷子伸向第二锅鸡肉里,吃了起来。

信衍也开始吃,接着百冰弦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两个人安静地吃鸡公煲。

百冰弦吃得满头大汗,抬头一看,对面那位已经吃完了,百冰弦放下了筷子,掏出银行卡结账。三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出门各自上车。信衍一上车就吃了一粒下火丸,可鼻血还是止不住地流血。

蓝栀木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百冰弦笑了笑说:“他那身子骨哪受得了这个,或许他还以为会中毒呢!我第一次吃也流鼻血。”

“他招你惹你了?”

“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管你了,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傻到爱上他了,别飞蛾扑火。”说完专心开车了。

第二次见信衍是一个月后,也是在饭局,他盯着她很久,然后埋头吃菜。他有点憔悴,她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一桌子人,热热闹闹,似乎没有谁不开心。她只喝了一瓶啤酒,头就有点晕。早早地离席,站在酒店门口吹风,夜风依旧带着白天的余热扑面而来。花坛里丢满烟头,松树叶有点干枯,这个世界像一头饥渴的野兽,在逐渐干涸的水池里咆哮。

信衍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香气扑鼻的纸巾,她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久身子就瘫软倒地。

“你好卑鄙!”她试图拿手机报警,可以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锅鸡公煲实在是受用。”

她渐渐失去意识,信衍把她弄上车,车开往郊区。

醒来的时候是一丝不挂的包裹在白色的被单里,她惊恐地四处张望,然后冷静地穿衣服。船头有一张纸条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照片的内容让她脸色铁青。

“如果不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就乖乖约百冰弦出来,今晚十点,八号公园,不来老子让你们好看。”

八号公园是一个废弃的公园,里面荒草丛生,有毒的虫蛇遍布,没走人敢在里面走动。

信衍到的时候,只有蓝栀木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围墙外昏暗的路灯照在她身上,她看着他身后跟着四个胳膊上有刺青的壮汉,不说话。

“怎么,不敢露面了?”

“我没通知他,有什么事好好说,要多少钱?”夜风有点冷,她话语有些哆嗦。

“你觉得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他给那几个汉子使了个眼神,他们抓住了她的手,按住她的头,她一动都不能动。信衍拿蓝栀木的手机给百冰弦打电话,蓝栀木刚想喊就被堵上了嘴。

“蓝栀木在我手上,要人的话,到图宁八号公园,不准带人,不准报警,晚点不候。拜拜!”说完他剥掉手机卡,将手机砸成碎片扔在草丛里。为了怕手机定位,他换了一台普通手机给百冰弦发了几张照片。

百冰弦到的时候,蓝栀木基本上不着一缕,哭喊着已经昏死过去了。

蓝栀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白色的床单,被子和枕头。百冰弦站在床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见她醒来笑了笑。

那天晚上,百冰弦抱着信衍的儿子出现在八号公园,他说:“你孩子的脑浆可比你的值钱多了。还想骗她,你老婆都怀二胎了,这么老旧的桥段你还有心情演,放人。”

信衍一脸狼狈地站在原地说:“你放了我老婆和孩子,底片都在包里,你拿去!”说完将包砸到百冰弦的眼睛上,百冰弦往后退一步,四个人齐拥而上,百冰弦将孩子往草丛里一扔,只听到“扑通”一声,孩子哇哇大哭。说时迟那时快,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刀,躲过过四个人的攻击,抓住信衍的衣领,将刀锋放到他脖子上:“只有两公分,还耍花招我切下去。”

孩子“哇哇”大哭说:“妈妈,我要妈妈。”

四名壮汉落荒而逃,百冰弦用手狠狠地敲了一下信衍的后脑勺,他晕过去了。他抱着蓝栀木拿着那个包裹离开了那个黑暗的废弃公园。

信衍家与蓝栀木一家是仇家,他只想用欺骗的手段报复蓝栀木,这一点蓝栀木的父母亲早就看出来了,可还是牺牲了蓝栀木。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养女只是他们生意场上的一颗棋子,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所以他们缄默不语,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父母出现的时候,蓝栀木在病床上熟睡,母亲假装伤心地干哭了一会儿,父亲一脸严肃,没走多余的表情。

这牵动着百冰弦内心那根柔软地弦,他说:“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她由我照顾。”

病房又安静了,百冰弦给我打电话,说:“你有没有空,我有一个朋友生病了,可否来照顾一下。”

我说:“有空,哪家医院?”

他说:“图宁一医。”

我煲了一锅瘦肉粥过去,看病人不能两手空空。百冰弦在门口等我,一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松了一口气说:“我从来都没走这么累过。”

我笑了笑:“病人在哪里?”

他松开我,牵着我的手走过长廊,推开门进病房。

蓝栀木已经醒了,她看了看我们,弱弱地笑了笑:“我没什么的,怎么让堇木姐来了?”看到他牵着我的手,笑容凝固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放开了他的手说:“来,医院的伙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喝点粥,刚煲好的,趁热喝。”

“我不想喝,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去帮我拿午餐,我想吃米饭,不想喝粥。”说完闭上了眼睛。

我们回来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我们分头找人,突然听到一楼有人在喊:”有人在楼顶,有人在楼顶!”

我与百冰弦疯了似的往楼顶跑,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天台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衫,是蓝栀木穿的。百冰弦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拿着衣服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你才傻呢!”身后传来蓝栀木的声音,声音如鬼魅。

“都被你吓死了,你怎么真的调皮啊?”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

她笑了笑走到百冰弦身边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死了吧?”

“你说什么?”百冰弦咕疑地问,眼睛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线。

“没什么!”她闭着眼睛站在天台中心仰望天空,飞鸟成群地,悄无声息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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