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孩子才那样15(2 / 2)

车子停在诺诺工作室的楼下,古雅陌关掉微信,心里闷闷的,她记住了六月凉拖。

百加诺说:“又到了饭点,真累啊。”

梦茵说:“累就先回去,其实有些工作可以请人做,不用事事亲历亲为。”

“不放心呐!工作室还年轻,请人写编程很多漏洞和缺陷。”说完将车钥匙交给助理,让他开去洗车房。

太阳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照了进来。百加诺交给古雅陌一叠脚本资料,让她根据脚本制作合适的音乐。古雅陌将资料放进背包准备离开,被他叫住了:“还是发到你邮箱里。”

古雅陌也不生气,转身将资料拿出来坐在椅子里一页一页地翻看,每一段都看得很仔细。看完之后向百加诺询问细节,脚本是内部集体原创,所以涉及的内容很全面,考虑得也很细密周详,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古雅陌心里交了个底,然后开始在桌面上规划配乐的阵容,轻音乐,和唱,主打音乐,她都一一勾了出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并难不倒她。

百加诺说:”里面涉及游戏婚姻,需要一首男女合唱的音乐。”

古雅陌说:”女生部分她搞得定,男生部分,你想办法搞定。”

夜色已经很晚了,百加诺起身说:“我发了一份资料到你邮箱里了,你注意查收。”

不久助理进来报告晚上的工作安排,古雅陌起身告别。

走出诺诺工作室,天已经黑透了。她慢慢地在大街上晃悠,肚子也不觉得饿。这个点上的出租车都在饭点上,很难打车,她在找站台回学校。

累了一天,每天对着几十张不同的脸发相同命令,嘴巴都酸了。回到住的地方就瘫在过道的沙发里,百冰弦还没有回来。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我也没放在心上,对于侦探来说,这种生活,见怪不怪。

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隔着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树影在风里摇曳。

时针指向十点半,百冰弦依旧没有回来。偌大的过道里只剩时钟的”嘀嗒”声,夜色渐渐西沉,月亮挂在树梢上,星星眨着眼在更高更远处。推开窗户,让凉风灌了进来,房间里悬挂在白线上的照片像树叶般飘摇。

在窗口站了许久,远远地看到了百冰弦昏暗的车灯,我关掉灯躺下。

第二天匆匆用过早餐,背着相机,骑着脚踏车赶去谷底拍照。工作很累,站在公园门口不停地问游客需不需要拍照留念,现拍现拿。与我一起工作的还有几个年轻的摄影师,他们看起来比较悠闲,没有什么生活压力,完全凭兴趣,这让我很羡慕。

每天都能看到古映木骑摩托车过来巡逻,他会过来跟我说几句话,然后说:“开面包房多轻松。”

我说:“我不擅长经营。”

他也只好无奈地笑笑,戴上头盔,骑上车,消失在人群中。

我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可生活从来都不允许人无忧无虑。

百冰弦说:“孩子才那样!”

晚餐的时候我对百冰弦说:“过中秋回图宁吧!我带你回我家换换心情。”

“不想去!指不定他们怎么误会我们呢,我懒得解释。”

“那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巴穆图行不行?”

“我习惯了,哪儿都成。”

“吹牛皮不打草稿,你行,说不定又跑酒吧买醉去了。”

“那你别走,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

“喝醉了又是我背你回来?”

“说不过你。”

“你是喝不过我。”

吃完饭他继续忙他的资料查询和照片比对,别提多枯燥了。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里面,我追着他跑说:“你怎么我了?”

“没怎么你啊,把你抗了进来而已,还好不重。”

我踹了他一脚算完:“君子协定:非礼勿动!”

“又不是没动过。”

“再油腔滑调试试!”我握紧了右拳。

“暴力女!小心嫁不出去。”

“给我滚。”

“滚就滚!”说完摔门进办公室了。

我从他卧室走了出来,爬上二楼,把自己扔在床上接着睡。

半夜醒来,我开始收拾包裹回图宁,在房间里砰然作响。不久楼下传来一声:“杀千刀的!这天不会亮啊!”过了一会儿创来“噼里啪啦”上楼的声音,我立马关灯躺床上装死。耳边是百冰弦摧残门的声音,不久他破门而入。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一副要掐死人的表情抱着头说:“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受不了了。”

我拖着旅行箱出门说:“我去赶夜航机,你记得给我关门。”

“该死的,你不会买白天的机票?”

“有点常识好不好,晚上的价钱便宜。”我停了停,“哦!既然你醒了,不如送我如机场。”

“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裳。”他突然间就不纠结了。

在那年的半夜,我离开巴穆图,似乎是要永远离开的样子。一个人长这么大,依旧一个人回家,万分凄凉。一个人兜兜转转,身边的人走了又来了,伸手捞了捞,依旧两手空空。百冰弦看着我悲伤的脸说:“不如,我陪你回家?”

我说:“你不陪还好,去了怎么解释,我不想说谎。”

“我想以后我也要租个女友回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你,一来一回,互帮互助。”

我低头不说话了。

我想起了一次偶遇,生日一个人去公园玩,遇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他说我像他从前的同学,我说你搭讪方式真老套。他说:“你装我女友陪我回家过年怎么样?”

我说:“你怎么不说我像大明星呢?很多人都这么说。”

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下午,边说边走,还让他唱歌,连周敦颐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都蹦出了嘴。回去的时候,他手搭着我的肩膀说:“好累啊!”

我心里说:能不累死你吗?我比你还累,装了一下午的傻。

我一直都记得他的白衬衫,还有那个小平头,想想我都想笑。后来他就销声匿迹了,这逼婚真能逼死人。后来看《合约情人》,一边看一边搂着肚子笑。

我想,我与百冰弦离他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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