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先登713(1 / 2)

当龙门山大营的泰山军吏士们得知将要开拔上战场的消息,欢呼狂热就在营地内弥漫开来。

无数吏士们欢呼雷动,他们举起兵刃向统帅于禁致敬,这些渴望战功的泰山军吏士们已经急不可待了。

不到半日,三分之二的泰山军吏士离开大营向着东面的大谷口外进发,于禁只留下了两个军负责守护伊水通道。

但这份狂热欢呼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兴奋的,有一些人对于禁的方略忧心忡忡。他们认为于禁可能过于轻率了,将敌军放入盆地,真的就那么万无一失吗?

但不论是喜悦还是忧心忡忡,泰山军的四个军还是走上了去往万安山的道路。

于禁所带的这四个军,分别是飞虎军的徐晃、龙捷军的张达、鹰扬军的许仲、定武军的吕翔。

四军人数在一万八千人上下,其中骑军就有八千,这等高比例的骑兵配置也就是当年老中护军的底子才能配得齐。

就这样,接近两万人的军队就逶迤向东,准备与万安山那里的胡母丘部汇合。

万安山东接嵩岳,西连伊阙,正处在大谷关通道的内口,也是京都在东南的最后一道屏障。

从龙门到万安山大概六十里左右,大军行了两日才见到巍峨入云的万安山。

而这个时候,鞠义的大军早已到达。

……

大谷口的山道内,袁军正艰难的搬运着军资。

虽然大谷口号称“大谷”,但对于数万人规模的大军来说还是狭蹙了,更不用说袁军还携带了大量的军车。

这些军车在现在作为辎重来用,在战时就会被用来作为拒马、胸墙。

此时,这些袁兵就在清理着道路上的障碍为后面的军车提供通行。这些障碍都是谷口外的那些泰山军布置的,有落木、积石、甚至还有陷坑,让这些清障的袁兵苦不堪言。

特别是陷坑,袁兵因为缺乏土石,压根无法填埋,也不知道那些泰山军将这些挖出的土方运到了哪里。

没奈何,那些袁兵不得不将军车上的物资先搬运下来,看看能不能人驮运过去。

一般来说,每辆军车大概装运了十到三十包军资,包括粟米、盐巴、箭矢,一开始袁军还小心搬运,但后面搬得烦了,直接就一包包扔在地上,只有一些老实的吏士才继续背负着军资落在一起。

一时间,道路两旁到处都是散乱的军资,人车马都挤在这狭长的通道上,叫苦不迭。

这个时候,后面过来一个军将,他看见前头混乱的样子,立即怒斥:

“谁让你们这样做的?都起来听我指挥。”

那些袁氏武士的老油子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正是督将满宠,不敢怠慢忙吆喝着仆隶、军余和袍泽们赶了过来。

满宠先是看了看那陷坑,随后思索了一会,就下令:

“你们将这几辆军车都推下去,剩下的就掘点附近的土,一个地方掘一点,这坑不就填了吗?”

但满宠的话让这些武士迟疑,他们道:

“督将,这兵车都是有数的,到时候到了地方法曹查下来,咱们可要受罪。”

满宠怒斥:

“让你们做就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去担事?我还没死呢。”

说完,他就挥手让人去做。

于是,这些武士一番忙碌下,这个陷坑被填平了,队伍又开始继续向前。

只是苦了那些军余,现在要额外背负一份军资,踉踉跄跄的跟随大部队向前了。

……

在满宠解决前军的事情时,在他们的不远处的一个缓坡上,袁军统帅鞠义的行军大纛就安置在这里。

在此处,到处可见怪石林密,果木丛生,有清泉涌流,鸟语花香,真是一个好地处。

这里已经属于万安山的北坡了,在这个位置,整个坡度都在变缓,整个半坡山腰有十几处宫室,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这也省了鞠义的人搭建帐篷,索性就在这些宫室停驻了。

此刻,在一处宫室内,鞠义正好奇的看着宫室内的陈设,然后问边上的枣祗:

“枣君,咱们这是在哪里,怎么还有宫室呢?”

枣祗是颍川人,离这里不远,对万安山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他告诉鞠义:

“鞠帅,这里是一些帝墓的上宫,实际上后面还有一些神道碑和石像生,鞠帅没见过才认不出。”

鞠义是凉州人,从来没见过帝王陵墓,没想到领军打仗的时候倒是见了一回,但他疑惑了:

“这地方是哪个帝王的?怎么还葬在这里呢?”

枣祗摇头笑道:

“鞠帅,这就是咱们本朝帝王的,明帝、章帝、和帝、殇帝、质帝、桓帝都有上宫在这里。”

鞠义这下更是疑惑了,他不解:

“我以为天家都是葬在北邙的,为何会葬在这万安山呢?”

枣祗莞尔一笑,说道:

“这不过是偏鄙无见识的话,实际上我国朝帝墓分南北兆域,北系帝墓的确在邙山,但南系帝墓就在伊水河谷地内,就靠近万安山。只不过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这些帝墓所在,而是一些方便祭祀的上宫,毕竟南向地,就属这万安山最为催高。”

枣祗说“偏鄙无见识”这五个字的时候,鞠义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是鄙夫。

总是这样,无论他鞠义到底立下多少战功,在这些颍川大族面前还是得不到任何尊重。

鞠义这个时候已经没了谈兴,但枣祗文人习性,总是好为人师,此刻谈兴上来了,还在那滔滔不绝:

“这帝墓有礼葬,遵从旁近祖考,同辈不共兆域的原则,所以同辈之间是不能葬在一个区域的。是以帝墓都分南北域,就是遵从礼制。这不仅是本朝如此,前朝也是这样。”

鞠义的反应很冷淡,他淡淡问了句:

“看来这礼真的是从生到死,无事不循嘛。”

枣祗点头,他抚着长髯,怡然自得:

“这就是我辈之大任啊,这天下人人循礼,这天下就乱不了。” 却听鞠义嘲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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