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分化三(2 / 2)

第64章 分化三

  重新回到宴会厅,距离仪式结束只剩下一小时。现场不少人都显露出疲态,敬酒的氛围也不如先前那般热烈。

  阮玉京迎面遇上一个客人,结束攀谈后,他在人群里寻找宫安蓝的身影,没能找到,他便索性就放弃了。

  主要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分钟前开始,他的两条腿变得十分沉重,像灌了铅,挪动脚步变得十分费劲。他眼皮也变得酸涩不堪,像十多年没有上过机油的老旧机器。

  更重要的还是他的腺体。

  最初只是隐隐作痛,间或一阵细密的刺痛,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些细小的针扎般的疼痛全部消失了,更加清晰和尖锐的疼痛突然出现。仿佛他左耳后方那层薄薄皮肤之下,覆盖的不仅仅是血管,还有无数根闪烁着寒光的锥子,血管鼓动一次,那些锥子便跳动一次。

  阮玉京必须非常轻非常浅地呼吸,否则便要忍受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种情况不适合社交,阮玉京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见有服务生经过,他舔了舔忽然变得十分干燥的唇舌,叫住服务生,要来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下。

  放下水杯,他看见邢慕青。邢慕青仿佛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眼神奇怪地看着他,问他:“喝多少酒?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她一边说话,一边探手摸向阮玉京的额头,问道:“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结果这句话还没说完,她把手收回来,眼神惊疑不定地扫过阮玉京的脸,“怎么烫成这样?你发烧了?”

  阮玉京这会儿不仅嘴唇发干,嗓子发哑,他的视线也变得十分模糊,像有热浪在他眼前跃动腾挪,人影都变得扭曲重合。

  他腰也使不上力气,坐着都嫌费劲,干脆仰躺到沙发的靠背上。

  腺体的位置还是突突突地疼,并且越来越疼,那些锥子似乎经过锻造转变为烫红的烙铁,每次跳动,都带来血肉被烙烫一般的疼痛。

  普通人经历这样的痛苦,恐怕早忍不住涕泪横流、满地打滚,阮玉京的痛感异于常人,忍耐力也异于常人,所以他只是紧咬着牙关,默默忍耐。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腺体的位置,在沙发的靠背上躺好,强撑出精力,对邢慕青说:“不清楚,可能……昨晚上降温,不小心……冻感冒了。”

  但这个理由,说实话,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什么感冒病毒发作的时候,是这种症状?

  邢慕青抬手去摸他的脸,摸到一手的滚烫后,她眼底浮现不忍,余光瞥见不远处阮乾,她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最终“啧”一声,埋怨道:“怎么早不感冒,晚不感冒,偏偏今天感冒?还能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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