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古晋1(2 / 2)

“借把铁锹吗,那当然没有问题,我们这里别的东西不多,农具可是不缺,我马上吩咐人去拿。”中年男子说完,转身吩咐人群里的一个小伙子去取铁锹。

“对了,您还记得我那诊所的位置吧,下次可别走错了。”黄延义试探着问道。

“哈哈,古晋,我比你这个诗巫人要熟悉的多,当年我上中学的地方就离汉阳街你的诊所不远,你说我可能找错吗?”中年男子揶揄的笑着说道。

“呃,也是啊。”

从中年男子简短的话语中,黄延义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死去的黄延义开的诊所地点在古晋汉阳街。第二,黄医生是诗巫人,护照上也有显示,只是来古晋的时间应该不是太长。

没聊几句,取铁锹的伊班族小伙跑了回来,中年男子接过铁锹递给黄延义,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借铁锹去干什么,如果离得太远,你用完就不要还回来,带回你的诊所,哪天我去取,省的你再跑一趟,昨天傍晚我让你走大路,你偏要走小路,不会是你在小路上发现什么珍奇药材,今天去挖宝?”

“没有,没有。”黄延义连忙否认。

“我告诉你,最近一个月,那条小路附近有点邪门,我们族里在那儿连续走丢了两头水牛和一个小孩,派了好多人去都没找到,你知道我们伊班族是迷信预兆的,现在,我们族里的人都不往那边去了。”

中年男子的话让黄延义的脊背有些发冷,自己不正是那么穿过来的吗,那可真是个邪门的地方。黄延义连忙与其告辞,骑上摩托车往回返。

赶到出事地点,黄延义稍稍定了一下心神,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兄弟啊,你安息吧,你的家太远,我先把你简单的安置一下,再去通知你的家人,免得你被野兽吃的尸骨不全。”黄延义轻声对着地上的遗体说道。

拿定主意后,黄延义在路旁的树林里选了个开阔的地方,挖了个坑穴,摘来一些芭蕉叶垫在坑底,再把黄延义医生的尸体拖到了坑内,盖上芭蕉叶,填上土,经历一个多小时,终于垒成了一座新坟。

不通知黄医生的家人就直接把他埋了,是黄延义综合考虑后作的决定。

黄医生的家在诗巫,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从诗巫到古晋,只能走水路,即使接到消息后就有轮船坐,也得将近2天时间。再者这个年代没有殡仪馆冷藏尸体,砂劳越也没有火化一说,这里地处热带,气温又高,尸体腐坏的很快,等到家属赶过来,尸体肯定变得面目全非,那是家属不愿意看到的。

至于家属们会不会对黄医生的死因有所怀疑,黄延义并不担心,自己有照相的手机,已经拍下了几张照片。这个年代的人心都比较淳朴,不会首先把人往坏处想。也不会怀疑黄延义图财害命,因为黄延义从黄医生的裤兜里就搜出了七块多砂劳越纸币,连钱夹都没有一个,说明黄医生没有多少钱,不是那种有钱人。

黄延义把铁锹深插在坟头,当作了一个墓碑。至于借的铁锹,回头再买一把新铁锹还给伊班人吧。

安葬完黄医生,黄延义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一边骑着摩托车往古晋方向前进。

不到十分钟,摩托车走完了荒草泥土路,拐上了一条宽阔的砂石大路。

大路上不时能看到往来的行人和汽车,黄延义知道古晋的西边有一座锑矿,很早就在开采,这路上跑的很有可能是拉锑矿的车,

二十多分钟后,黄延义骑着摩托进了古晋城。

此时的古晋,是布鲁克王国的首府,立都已近百年,基础设施各方面建设的还算不错,水泥街道干净整洁,建筑物的外立面也都刷着颜色鲜艳的涂料,有着明显的欧洲小镇风格。

现在古晋的人口大约在七八万上下,华人占三成以上。华人大多居住在砂劳越河的南岸,一直到后世都是如此。华人当中,按照地域人口数排名,以福建人最多,其次是客家人,然后是潮州人、广府人、海南人等,他们按照地域来源建立了各种商会和公会组织,如福州公会、客属公会、潮州公会、雷州公会、海南公会等等。

黄延义穿越前在古晋旅游时到过汉阳街,看着与后世风格迥异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循着穿越前模糊的记忆,黄延义慢慢的往汉阳街方向骑行。

摩托车拐进汉阳街时,黄延义发现还能找到一些后世汉阳街的影子。两侧是成排的二层小骑楼,一楼做生意,二楼住人。

黄延义双目不停的在街道两侧的招牌和布幌子上扫视,寻找着有“红十字”标识的诊所。

时间不长,一个白底黑字的立式招牌映入黄延义的眼帘,招牌顶部画着一个醒目的红十字,红十字下面竖排写着“黄医生诊所”五个黑体汉字,底部还有一行英文注释。

摩托车停在“黄医生诊所”的门口,黄延义下车后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车旁打量着这家诊所。

诊所是一间四米多宽的大开间两层骑楼,大门敞开着,站在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诊所内的布置。一张刷着白漆的木质诊台,旁边配着一把藤椅,诊台前摆放着几张木凳,诊所的中部陈列着一排白色的药品柜,药品柜上摆着一些药瓶和各种医疗器具。

黄延义在街边站立了有三四分钟,路上人来人往,居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和黄延义打招呼,可以想见,死去的黄医生在这条街上还不怎么出名。

这年头,华人大部分愿意看中医,而古晋的洋人自然是去洋人开的大医院看病,黄医生在这条华人聚居的街道上开个西医诊所,生意冷淡些,也在情理之中。

从药柜后面转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看到站在摩托车旁的黄延义后,忙不迭的跑了出来。

小伙用一口福州话大声的喊道:“先生,你可急死我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黄延义也是闽省人,能听得懂,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请问你是?”

“哼—”这小伙的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扭头卖给黄延义一个背影,气冲冲的进了诊所。

“呵呵,气性不小。”黄延义笑了笑,抬腿跟着进了诊所大门。

把背上的旅行包和医药箱卸了下来,搁在诊台上之后,黄延义用闽省话很沉重的说道:“我不是黄医生,你的那个黄医生已经故去了,我是来报丧的。”

“别开这种不吉利的玩笑,而且并不好笑,先生,你认为现在这个场景适合说笑话吗?真是太过分了。”小伙子是真生气了。

黄延义无语,伸手把诊台上的工作日记挪到自己面前翻看起来。

工作日记的最后一页用繁体字记录着:“伊班族库巴村头人兰迪前来替儿问诊,综其所说,疑是间日疟,预备奎宁一瓶,随其出诊,1939年5月19日。”

做个简单的加法,今天就是1939年5月20日,黄延义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时间点太坑人了,往前个十年或者往后个十年都好接受一些,干嘛要穿越到1939年呢。再有2年日本鬼子就要进军南洋,到时候自己是跑路还是抵抗呢?如果选择抵抗,又拿什么抵抗,长这么大就在大学军训时摸过几天枪,打了几发子弹。

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2年多时间,再怎么砍怪也刷不出什么装备来啊。

回国参军?自己上战场也就是给日军送人头,还不如多挣点钱捐款来得实在。

抛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黄延义踱着步慢慢的往诊所里面走,里面是被药柜隔开的一个空间,有十多个平米,靠墙摆放着一张木质单人床,还有一个床头柜,看样子是外面那个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小伙子的宿舍兼值班室。墙角处有一个很陡的木质楼梯,后墙上还开有一扇窗和一个后门,推开后门,后门外是一个种着青菜的小院,靠着后墙搭了一间顺水的小屋,小屋里有灶台,看样子是诊所的厨房。

转了一圈,黄延义踱步回了诊所的前厅,站在了小伙子面前。

“你仔细看看我,先看我的鞋,这是旅游鞋,再看我身上衣服的料子,晴纶的,你以前见过这种布料吗?”黄延义以很严肃的口气说道。

小伙子的目光顺着黄延义的话,从旅游鞋开始,逐渐往上移,运动裤,白色的T恤衫,一直到头顶的平头短发。

小伙子的面部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惊讶,张嘴问道:

“先生,你发达了,一夜之间,你上哪儿发财去了?呵呵,这回可以带我去吃肉骨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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