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聘7(2 / 2)

杨继章接过后从中分出那张1英镑的纸币想要递回给黄延义,但被黄延义严肃的摆手制止住了。

“谢谢黄先生,那我先走了。”杨继章道完谢后离开了。

黄延义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黄延仁:“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黄延仁亲热的靠了过来,用手在头顶上比划着:“来了一个多小时,看你忙,就没过来打扰,大哥,半年不见,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一些。”

“是长高了”,黄延义把头往后仰,避开了黄延仁比高的手,敷衍了一句,问道:“你不在学校读书,怎么跑出来了?”

“大哥你真健忘,这都7月3号了,我上个月底就毕了业,你说在我毕业时会来学校看我,也没过来。”

“呃——,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

“我本来想在新加坡找份工作,已经找了四五天,昨天看到商报上的招聘启事,今天便打算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是大哥你在招聘,嘻嘻。”黄延仁说着话,眼神稍有些游离。

借着旅馆的灯光,黄延义看到黄延仁的眼神,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来,咱俩先把这摊子收了。”

黄延仁帮着把旅馆门口的摊子收了之后,跟着黄延义到了旅馆的房间。

黄延义把灯打开,把房间门关上,安排黄延仁坐定后,沉默了快有一分钟,才开口道:“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不是你的大哥,你大哥已经故去了。”

这一句话让黄延仁原本有些抖动的双腿僵直住了,两行泪水刷的从黄延仁的双眼涌了出来。

黄延义没有再继续说话,任由黄延仁抽泣了十来分钟,黄延义才说道:“我猜你来了肯定不止一个小时,你肯定看过我给那些被录用者留的地址是古晋汉阳街的黄医生诊所,还有招聘启事上我的名字,你这是准备找个恰当的时机来揭穿我这个冒名顶替者,我说的对吧。”

“嗯。”黄延仁擦着眼泪鼻涕点了点头。

“5月19号,你大哥在古晋郊外骑着摩托摔倒而发生了意外,我碰巧遇到了,当时的情况已不允许我去通知你们来办理后事,我便先安葬了你大哥。到诊所后,谢无忌和我商量,决定先不通知你们家人,由我顶替你大哥的身份,把诊所继续经营下去,赚些钱来补贴你们,我同意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谢无忌和我的做法,不知你能否理解,你是读过书的,应该不是迂腐人。你想想,你下面还有1个弟弟2个妹妹,还有2个年幼的侄女,当时如果得知你大哥的消息,你还会在学校安心读书吗,你大嫂会怎么做,你们全家会有什么样的变故,你能想象吗?”

见黄延仁没作声,黄延义继续说道:“你大哥是个至纯至孝的人,为了这个家他勤俭克己,劳心劳力,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是,死者已矣,我们要向前看,你也毕业了,你们家又多了一个劳动力,你现在应该把你大哥的担子接过来,让你们家日子逐渐好起来,这样才能宽慰你大哥的在天之灵。”

一直沉默着的黄延仁,胸膛起伏了几次,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没吃晚饭吧,走,我们先出去吃饭,回来再安排你住宿。”

“我不饿。”

黄延义独自一人出去了。

4日,继续招聘。

录用人数已经超过了预期,为了不让前来应聘的人失望,以免造成混乱,黄延义还得硬着头皮出摊。

今天有了黄延仁帮忙,本来用不着杨继章同学了,但杨继章还是主动跑过来要求帮忙,他说昨天拿了1英镑的工钱,超过了他一天的劳动价值好几倍,他必须要继续干一天。

好吧,黄延义也喜欢这样较真的人。

杨继章说的一天劳动价值,是个虚数,各个工种的劳动价值不一样。新加坡工人当中薪水最高的当属卡车司机,他们得会排除机器故障进行简单的维修,换轮胎什么的更不用说,这个年代的卡车没有转向助力,开卡车既是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卡车司机的月薪约为50海峡元左右,合5英镑多点。

槟城、马六甲、新加坡、纳闽岛组成的海峡殖民地,也发行了自己的货币—海峡元,海峡元的币值约为1英镑兑换9.6海峡元。与砂劳越的沙元基本等值。所以,杨继章会说1英镑超过了他一天劳动价值的好几倍。

今天来的应聘者相比昨天少了一些,摊位上又多了一个人帮忙,招聘工作轻松了许多。

昨天夜晚,黄延义为录用了这么多的技术工人而闹心了半宿,制药厂肯定用不了这么多工人,剩下的工人如何安排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黄延义想出了办个小型造船厂的主意。

在诊所时听谢无忌说过,黄医生的大弟弟黄延信在诗巫造船厂当学徒,诗巫造船厂的木壳船供不应求,黄延信很少有休息,当学徒也很辛苦。以黄延义这个穿越者的眼光来看,造船业此时正处在上升期,后来的韩国的造船业也是在二战后兴起的。造船业开始供大于求,那至少是六十年以后的事。

黄延义的计划是先制造以小型柴油机为动力的木壳船。

欧战马上就要爆发,从德国和瑞典进口柴油机是不可能了,所以必须得自己制造小型船用柴油机。简单的单缸柴油机,技术含量不高,后世一个县级的农机厂都能制造,以自己的能力组织一帮人进行仿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唯一让黄延义担心的是人多了,手里的钱就可能不够用了,手上的5万多美元,置办一些造船厂所需设备后,可能给工人们发工资的钱都不够了。

“黄先生,您招聘了这么多工人,难道不准备配备管理人员吗,比如财务、销售、公关等等方面的人员。”

黄延义抬头,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站在桌子前,身着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装,看上去颇有点文化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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