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土匪进城7（2 / 2）
“长官，具体数我们也说不上来，我们牛角山的有三十来人，蒙古人大概有二十来个。”
刘锦山让士兵给这两个土匪松绑，让两人指出这些死尸哪些是蒙古人，哪些是土匪。这两人不敢怠慢，俯下身子挨个辨认，先把牛角山的挑选出来，剩下九个不认识的尸体，便说是蒙古人了，其中就有钟伟光所说的横刀自尽的两人。
这些蒙古人虽然换上了汉人的普通衣裤，但里面还是用绸带系腰，别着鼻烟壶等装饰品，尤其是每人用一把弯刀。
等辨认完，刘锦山又问两个土匪道：“你们是怎么进城的？”
“我们就是装成普通老百姓，分成几波从不同城门进城的。”
“你们在哪落脚？”
“长官，我们这些土匪进城，就全去了汇香楼找乐子，那些蒙古人去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也根本没在意啊。”
刘锦山见这两个小土匪也多问不出什么来了，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说道：“老钟，把这两个兔崽子关后面，严加看管。那些死了的土匪明天埋到城外去。咱的六个弟兄，查查老家哪儿的，申请抚恤金寄过去。好了，先就这样吧。”说罢起身上楼睡觉去了，众人也都散了。
天亮之后，刘锦山又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城北发现十几具尸体，其中有七八具是带着弯刀的蒙古人！
刘锦山吃过早饭后，在警卫连点了二十人，带着徐云、钟伟光，全都骑马，从北门出城。经过丁府时，刘锦山看见已经有工匠在修补院墙了。
根据报信人的指引，在北门往西大约五六里的一片林子中找到了被杀的十几人尸体。这些人脖子上都有一圈红印，显然是先被绳索勒住，而后用刀杀死的。而且这些人衣服散乱，看来杀人者曾在死人身上寻找过什么。
钟伟光查看死者伤口后，很不解地对锦山说道：“团长，太奇怪了，这些人的刀口细短深，竟然和昨晚北城门几个兄弟身上的刀口一样！”
“这些人是遭了埋伏。”
钟伟光点点头，说道：“还是蒙古人干的！”
刘锦山撇嘴笑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把这些死尸拉回去，让昨晚抓住的那两个土匪认一认。”
钟伟光立刻安排两人去附近村子里借辆大车，把这些尸体拉回了城里。
不出所料，北城门外死的十几人就是袭击北城门的那伙人，两个土匪认出了几个自己的同伙。至于这些人被谁所杀、搜走了什么东西，两个土匪就说不清了。
刘锦山想去丁府问问情况，转念一想，丁家大少爷还没寻到，如果去了再被丁少奶奶问起这件事，岂不是很尴尬。刘锦山只得放下这个念头，先往省城路上查看查看再说。刘锦山觉得，丁家大少爷的失踪和昨夜的土匪有关系。
第二日清晨，刘锦山又带了钟伟光、徐云和警卫连二十人，骑马出南门，沿着去张家口的大路探寻丁家大少爷的下落。
守泉城西面是山，南面倒是有一段平路，稀稀疏疏有些村落，众人骑马行了大半天，到了一个路边的客栈，前面就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了，大路延伸进山林之中，一拐弯就看不见了。刘锦山来守泉上任，走过这条山路，那夜还出了点小情况。刘锦山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哨兵看见的，也许是一个踩点的土匪。
锦山让众人下马，先在客栈吃过午饭，等饭后再进山转转。
客栈老板忙不迭地招呼伙计们在客栈外棚子里准备了几桌丰盛的饭菜，有酒有肉，众人早已饿了，大口吃喝起来。
刘锦山和徐云、钟伟光坐了一桌，刘锦山没有着急吃饭，把客栈老板招呼了过来。
客栈老板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刘锦山示意他坐下。老板受宠若惊，忙摇手说道：“不敢，不敢！”
刘锦山有些不耐烦，说道：“让你坐就坐，哪那么多客套！”
老板这才坐下半个屁股。
刘锦山问他道：“最近有没有见过去张家口进药材的车队？”
客栈老板马上明白了面前这位长官的来意，说道：“长官是问丁家大少爷的事吧？”
刘锦山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哦，不瞒长官，丁家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只要是去省城，来回都住在我这客栈。从守泉城到这里，骑马需要半天，若是赶车，到这里就得天黑了，不住上一晚，恐怕就得在山里过夜了。同样道理，从省城回来的，白天翻过山，到我们这里也得天黑了。”
刘锦山点点头，问道：“那这次丁家大少爷去省城时住你这儿了？”
“住了一晚。”
“之后再没回来？”
“没有。”
刘锦山指着面前的山问老板：“这座山叫做什么山？”
老板转回头看了看，回头说道：“叫做野狐岭。”
“为什么叫野狐岭？”
“老辈子就这么叫，山上狐狸特别多。”
锦山突然问道：“附近有没有土匪？”
那老板突然脸色略变，想了想回答道：“以前有，现在不好说？”
刘锦山看了看这个老狐狸，板起脸问道：“什么叫‘不好说’？”
那老板尴尬一笑，说道：“三四年前，这野狐岭上倒是有一股巨匪，不过后来来了一位朱司令，给剿灭了。”
刘锦山听王县长说起过此事，原来就是此处！抬头又看了看大山，冷笑一声，故意厉声说道：“放屁！有巨匪我相信，但此处地形险恶，山林茂密，哪那么轻松就剿灭了？”
老板笑了笑，说道：“朱司令一开始是打不上去，后来使了个调虎离山计，就把那大当家的给杀了。”
“哦。”刘锦山语气缓和了许多，“这土匪头子叫什么？”
老板一字一顿低声说道：“苏——定——海！”说完又补充一句，“当年这个名字就能吓死人！”
注：
①黑话，指来兵了。
②黑话，意思是东面军队太多，八个兄弟死了，六个兄弟负伤，撤吧。
③黑话，意思是顶住。
④黑话，意思是顶不住了，再不撤就要被包围了。
⑤黑话，意思是听我命令，正规军太多，向北撤退。
⑥黑话，指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