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决战野狐岭（大结局）54（2 / 2）

陈秃子也挨了一枪子，躲在一个石头后，骂道：“钱德兴，你他妈的反了……”

钱德兴吼道：“老子是中国人，奉刘司令命令留在守泉的，真正反了的是你们！”

早川介夫下命令攻击，日伪军向钱德兴保安团发起进攻。保安团战斗力弱，逐渐支撑不住，幸而钟伟光、雷学民两个营及时赶到，稳固了阵地，敌我双方展开了血战。

刘锦山给雷学民发电报：无论如何都要坚守阵地，不能放一个日伪军出山谷！

从傍晚到半夜，日伪军残部无法突出山谷，而向西逃命的日伪军被赶到的**军悉数消灭。陈秃子见突围不出去，索性向钱德兴缴械投降了。

早川介夫见周边士兵渐少，向中国军队投降的伪军越来越多，牛角山南麓的日伪军被中国军队死死咬住，无法救援，他知道这次完了，肯定出不去了，他不肯被俘，狠了狠心，便剖腹自尽了。

秦世龙一直在石头堆里趴到清晨，等到钟伟光、雷学民两个营打扫战场时，他换了一身士兵衣服，试图蒙混过去，却被钱德兴给指认出来。

此战歼灭日军几十人、伪军上百人，俘虏伪军数百人。**军没有与这边联系，估计山谷另一侧逃出的日伪军也不多。

现在守泉成了一座空城，唾手可得，刘锦山下山后立刻集合起队伍，打算一鼓作气夺回守泉，但部队刚出黄泥沟，就被赶到的李寿岐、顾政铭给拦下了。

李寿岐一脸愁容看着刘锦山，说道：“锦山兄啊，你可真是捅了大篓子了！你他妈的还想去攻城？你真想挑起大战吗？现在咱们不能破坏中日关系……”

刘锦山毫不在乎，说道：“狗屁中日关系，九一八后就没什么关系了！”

李寿岐苦笑一声，说道：“现在这件事不知南京方面会不会追责？”

刘锦山说道：“前不久傅作义在百灵庙歼灭日伪军数千人，南京那边也没追责，我这才哪到哪，您怕什么！”

顾政铭也说道：“锦山说得有理！旅长，咱不用怕，听说姓蒋的在西安已经承诺要抗日了！”

李寿岐摇摇头，说道：“承诺有个屁用，到时候找替罪羊，还不是拿我们开刀！哼，我这官职恐怕要交代到你们的手上了！早知如此结局，当初就不该派你刘锦山来守泉，我真是笨到家了……”

刘锦山幸灾乐祸说道：“日伪军擅自越界，破坏协定，要追责也应该追他们……”

李寿岐命令道：“坚决不能再攻城，事态不能更严重。刘锦山，你即刻率部返回张家口，不准再在野狐岭驻扎！”

刘锦山说道：“旅长，这怎么行，现在是我捅了篓子，自然由我来负责，我觉得还是继续驻扎野狐岭比较合适，如果日伪军要报复，冲我刘锦山来就是！”

李寿岐大怒，“你觉得，什么都是你觉得！”

顾政铭劝道：“现下确实是刘团长留下最合适，如果北平或南京方面问起来，我们就推脱不知道，以地方小冲突来搪塞，我们顶多是个用人不当嘛！”

刘锦山笑道：“顾参谋长真是老奸巨猾！”

李寿岐怒气未消，“刘锦山你只准留下一个营，其余部队都返回张家口！”说罢即拨转马头而去。

顾政铭对刘锦山点点头，也跟着骑马走了。

刘锦山与众人商量，最近钟伟光、雷学民两个营作战多伤亡多，该休整休整了，因此刘锦山只留下了罗庆秋的第三营二百人，张凉则率钟伟光第一营、雷学民第二营、警卫连、骑兵连随李寿岐、顾政铭、赵振武返回张家口。

薛子诚对锦山说，白秋霞是和自己一起来的，恐怕自己也脱不了嫌疑，所以打算离开。苏莹则对锦山说，薛参谋在大学和白秋霞并不熟识，只是结伴来察哈尔的，而且薛参谋在知晓了丁家家谱的秘密后，没有向任何人说起，不然白秋霞不会冒险到山洞里偷家谱。刘锦山希望薛子诚留下来，薛子诚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众人在野狐岭东的大路上分别，刘锦山把《丁氏家谱》交给了钟伟光，嘱咐他把这家谱还给丁志锟、丁志钰兄弟。袁轶岚心灰意冷，也随张凉离开了野狐岭，回北平去了。

刘锦山和苏莹率领剩下的部队回到野狐岭，刘锦山亲自把王保文葬在了野狐岭的东簏。

秦世龙也被带上了野狐岭，带到了苏定海的坟前。秦世龙扑在地上痛哭流涕，跪着请求刘锦山、苏莹饶他一命，苏莹没说话，手起刀落，砍下了秦世龙的脑袋。刘锦山都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几个月，刘锦山、李寿岐都在等北平或者南京方面的消息，令他们意外的是，日本方面竟一直没有提起这个所谓“野狐岭事件”，北平和南京方面自然也没有提。与去年不同，这几个月中日之间竟然出现了出奇的平静。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很快攻占了北平、天津，而后分兵一路沿京张铁路北上，另一路从热河南下，夹击张家口。刘锦山奉紧急命令返回省城，参加张家口保卫战，但敌我力量装备悬殊，张家口最终还是丢了。

刘锦山随大部队向南转移，都没有来得及向苏莹告别，只是在部队转移前，派人去野狐岭送去了一封信，希望苏莹能尽快南下来找他。

刘锦山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这封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