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闻（2 / 2）

接着，清净便双手合十，一声佛号后，清净整个人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只见清净脚下隐隐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若隐若现，仿佛随着清净的呼吸显露出其纹理。

随后清净迈出一步，当他脚落地之时，整个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一丈外了。就在这三四步间，清净便已行至无患寺外山间小道的转角处，随后消失不见。

降宿、伏宿躬身行礼，利星汉也有样学样。“恭送清净师叔。”有了方才降宿的解释，利星汉可不敢当着他的面再叫清净师兄了。降宿看着那条山间小道，感叹道：“清净师兄的莲花步已经有伽蓝师祖说的返璞归真之意了，真厉害。”

“那会儿你行礼的时候降宿师兄不理不睬，其实并不是他拿了师兄的架子。他就那个德行，不喜欢搞这些繁荣缛节。”带着利星汉走向无患寺后院的伏宿这样对利星汉说道。

此时的利星汉已经现在无患寺的侧堂换上了一件黑色僧衣。只是僧衣相比于利星汉的个头而言，稍微大了一点。等着利星汉换上僧衣后，伏宿就带着利星汉去往无患寺的后院。

“这几天好多师兄弟和师叔们都不在寺里，虽然平时也不会全都在。方才清净师叔也说过的，一部分跟着伽蓝师祖去了刹国，一部分在山下，还有一些在各个寺庙里。”伏宿倒是没有降宿那般表现得生人勿近，开始给利星汉介绍一些律宗的规矩和事项。

“咱们律宗的弟子相对来说自由一些，一般去到山上各个寺庙里看护的师兄弟们，都是每日卯时、酉时换班。做完相应的看护后，要到方才你换衣服的那个侧堂找禄慧师叔点卯。没有要去护法的师兄弟，也是每日卯时，要去到禄慧师叔处点卯的。”

“禄慧师叔你应该上山的时候见过的，和喜慧师叔站一起的几个里面最胖的那个。”利星汉只得回想了一下，初到山脚时，喜慧旁边，确实有一个个子不高的胖和尚，长什么样子当时倒是没怎么注意。

“点卯之后会有师叔带着大家打一套拳，之后是在寺里的正堂，听师叔讲经。这就是我们律宗弟子一天的工作，当然还会有一些杂活。”

行走间，利星汉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循着气味的来源，利星汉发现伏宿领着自己来到了无患寺的茅房。只见茅房中走出一位赤着上身的和尚，看起来年纪与清净在伯仲之间。

这位赤着上身的和尚，肩上正挑着一个担子，担子下系着两个桶，没错，这个和尚正在挑大粪，这也是利星汉闻到臭味的原因。

伏宿在利星汉耳边悄悄说道：“这是利慧师叔，上次他在坐忘台参禅的时候睡着了，惹得伽蓝师祖很生气，被伽蓝师祖罚挑一个月的大粪。不准寺里的任何人帮忙。”

说话间，利星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赤着上身的利慧师叔。禅山的掌律、律宗的主持伽蓝尊者有八位弟子，分别名为“福禄寿喜，天时地利”后面加一个慧字。

这个颇为简单，且名字有些许市井的取名方法，竟出自一位九境高僧，这也是让利星汉颇为不解的。

利慧师叔看起来非常斯文，相比于清净给人和风煦暖的感觉，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利慧师叔看起来是那种，仿佛书香门第的人家里，最受宠的少爷，书卷气很重，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

观察间，利星汉见得茅房里又走出了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和尚，也是赤着上身挑着担子。

伏宿略微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利星汉耳边响起“后面那个和你一样，也是今天来的师弟，好像是贤国来的。伽蓝师祖当初勒令寺里的人的其他人不准帮忙，利慧师叔钻了空子，你们新进弟子没有被告知这件事。”

伏宿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利慧也注意到了这两人，尤其是看到了利星汉，眼前一亮。伏宿并未走上前，稍微保持了一些距离，喊道：“利慧师叔，这是今日入山修行的弟子。”

利星汉行礼道：“见过利慧师叔，我叫利星汉，希望入得无患寺修行。”

利慧欣喜地看着利星汉，仿佛看到了久违的知己。随后对着利星汉说道：“如此甚好，无名可名真佛名，你以后，就叫探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