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稍逊风骚521(2 / 2)

庞统在一旁笑道:

“后辈见我等未见之天地,造我辈难成之功业,自有垂视万古之心,此乃受光阴…科学之所限,主公不必介怀也。”

刘备点点头,随即也撕下了一张纸条。

〖刘备:观此文赋,见其人仰察宇宙包容天地之心,反视吾不过据潼关得关中便有些许自得之意,当自省也。

诸葛亮:承二凤陛下恩也。

张飞:那个苏辙,别让俺老张知道你世祖是谁!〗

“这诸葛武侯。”

李世民活动了一下肩膀,略感哭笑不得:

既知承情,就不能唤朕一声太宗?哪怕单呼世民也行啊。

方才眼见这词赋时,贞观文武被其中磅礴意境所征服,恨不能冬日登长城而见其所描绘之天地。

李世民则是一方面心惊于着眼万古,一方面也有感于其中所说寥寥数人他竟能位列其中。

毕竟从后辈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算是对这教员神往已久。

且同样作为醉心于书法之人,李世民随即便敏锐意识到诸葛武侯等人看这魏晋时风行的草书多半会极为费力。

于是干脆他也不再按捺观此字帖的见猎心喜之情,执笔摹于光幕,成字而为诸葛武侯所见。

此时眼见目的达到,也难免给长孙皇后自得了一番:

“即便武侯,不还须承朕之恩情?“

笑着称赞了一番夫君的心细如发,长孙皇后眼见那张飞所言顿感啼笑皆非:

“这涿郡张侯,难不成欲以不知多少代世孙之言而责人也?”

对此李世民倒是了解,当即便与自己皇后说了一番这汉桓侯多半因为那苏辙的“无割地之耻而独享其利“而怒,并非是简单因为这宋对汉武帝多鄙而愤。

甘露殿内不清楚这件事的君臣并不少,闻言皆是细细揣摩了一下而面色古怪。

裴行俭少年人性子颇直:

“国之肱骨书此言而传世,这宋臣莫非以为宋国若灭宋臣犹存?”

李世民闻言怔了怔,想起来那南北孔子后裔之别心下觉得那还真说不定,不过这般话自是没必要给裴行俭说了。

少年人当保赤子之心,少知此等腌臜之事。

于是当即便轻巧转了个话题道:

“后人称朕风骚略逊,看来平日即便再繁忙也当手不释卷,即便不读,然只要开卷便有益也。”

说着李世民对着褚遂良一顿猛瞧,这让大唐起居注官有点拿捏不准了:

陛下这意思,是打算贪墨了那赵二开卷有益的典故?

不过好在李世民也并未再戏弄褚遂良,因为光幕上此回第一次出现了新的名字:

〖赵匡胤:与太宗陛下同列而论,乃吾之殊荣。

张飞:赵大你没事儿啊?我还以为你被赵二打了呢。

赵匡胤:劳烦张侯挂念,吾弟晋王意图谋反行刺,业已伏法。

张飞:那就行,别无他求,燕云复乎?

赵匡胤:当效唐宗汉武,复汉唐故土。〗

答复了张飞之后,赵匡胤心下也忽然多了几分紧切感。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里面有个君王与其他三人相去甚远,是谁他心知肚明。

十年前与赵普谋定的先易后难,既是为了求取稳妥,也是自恃年富力强。

但两年之后说不定就……须催催曹彬了,江南已是稳操胜券之局,当快刀斩乱麻后图谋北进,克太原而袭幽州。

毕竟此时他也算是给华夏先祖做了承诺,必当践行。

想着想着,看了一眼依旧昏厥的弟弟,赵匡胤顿时心情有些许矛盾。

赵普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两人虽不似昭烈帝诸葛武侯那边肝胆相照,但也算是共事十几年了,细处并无繁文缛节:

“官家可是既忧晋王所为,又忧非晋王所为?”

这话说的绕了点,但赵匡胤听懂了,沉吟着点了点头。

那烛影斧声说的含糊,但无非也就是他死了弟弟继位这一个事情。

他的死若是弟弟下手,那虽然伤心骨肉相残,但反倒能因死劫已解松一口气。

但反之若自己真是暴亡,那……

赵普不懂医术,但此时也只能尝试建议道:

“稍后官家不如言己症状,看那昭烈帝与唐太宗身侧有无良医,能否觅一上古良方……”

说着说着赵普自己都有点拿捏不准,但赵匡胤长叹一口气,感觉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又愤愤踢了赵二一脚,嗯,他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是有意踢在那断腿处的。

躺在地上的人影“嗷”的一声就坐立起来,随即尖利的声音震得殿内回响:

“好狗胆!谁竟行刺于朕!”

赵普的视线中官家脸色顿时阴云密布,虽然本就已经够黑了,但此刻那真是漆黑的仿佛夏日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

“朕朕朕,狗脚朕!”

“文不成武不就,祸国殃民遗罪子孙,宋之基业毁于汝手!”

赵匡胤破口大骂。

他是军伍出身不假,但经过这十多年来称帝的刻意锻炼,于政治上的嗅觉也不算差。

因此前事只需稍微回想,一些事情便可猜个八九不离十。

后辈此前说这哲宗,称呼其对外开边对内变法。

而现在又说这太皇太后高滔滔为了帮孙子哲宗稳固皇位,以打击变法作交换联合,故此已经可以梳理出来一个简单的脉络。

神宗变法,哲宗继位太后垂帘反对变法,哲宗当政推行变法,徽宗继位再反对变法。

前后恐怕不过二十余年,朝纲几易,而且从后世称那司马光对新政乃是全盘否定,赵匡胤便觉得这宋当时恐怕就陷入了党争这个巨大的麻烦当中。

勿论能力政绩,而只看新旧出身,难怪徽钦而北宋亡也!赵匡胤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真相。

骤然醒过来的赵光义脸上从茫然到愤怒再到强堆笑意不过一息,当下头一歪,嘴角发斜淌涎:

“兄长,晚食我想吃烧羔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