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剑也未尝不利(1 / 2)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贾赦更是面色惨白,失足跌在地上,使劲想要站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贾琏提着一把三尺宝剑,剑身湛清而明澈,面上带着点儿淤青痕迹,眼神之中,七分杀意加上三分怨气,红霞照着当头,整个人显出别样的神采,从眉目到宝剑都散着红光里,这下阔步走来,别说是贾赦,连观战的众人都得被逼退两步。

贾赦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这下只好拿出自家最后的救命符来,指着贾琏骂道:“畜生!你想要弑父不成!”

贾琏切齿咬牙,长剑一横直指贾赦脖颈:“我母亲生我,我都尚未谋得面颜,你多少次再娶,我且不与你另算!三番五次作贱,你活该!”

“这二爷,不会真是想要拼命吧……”

周围人议论纷纷,几个贾赦的小厮和门下之客见着不妙来,想上来劝,又畏着剑锋,这老爷砍不砍不知道,但看这样子,他们几个没脸面的上去,那肯定是去送人头。

贾赦见着父子这套都不管用,此时有点发软,那双腿颤抖着,眼看就要跪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凄切的呼喊:

“父子两个,这又是作什么!我只当今儿宝玉回来,平静了一天,怎么闹出这种事情来……”

循声望去,香阁远处,贾母簇拥着一大帮小厮丫鬟儿,宝玉也站在边上,一行人浩浩汤汤就来了。

场面突然静下,没有一点儿声音,本来围观的众人见贾母走了上去,也跟着迎上来劝。

贾琏定了定心神,把剑抛了在旁,缓缓走向贾母,向贾母拜道:“老太太,琏儿不孝,这番吃了酒,惊着您的驾了。”

贾母眉头锁着,拉住贾琏的手来:“我知道你爹的性子,平日里也见他如此,只是当儿子的这用剑来指着父亲,让人说出去岂不是笑话,子承父言,自古以来的道理……”

贾母说着,一面招呼小厮们赶紧把剑给捡走。宝玉在旁看着,只是偷偷在笑。

贾赦从地上站起,酒气差不多也醒了大半,身旁丫鬟小厮们给拍着身上的土,瞅着兴儿已经抱去了宝剑,本来想着再和贾琏理论,这下老太太来了,怒气冲冲地道:“老太太,你见这个不像话的东西!儿子打起老子来!真是白养了你了!”

贾母眉头一皱,立起拐杖来在地上一敲:“我今儿是见了琏儿吓你,是他不对;你难道就对了吗?昨儿才娶的姨娘,今儿发着酒疯,越发胡闹了,琏儿再怎么样,还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好着,你该觉得面上有光才对!别整日里头昏熏熏大着怨气的。”

这话说得在理,毕竟是自己独子,走出去,还算上了贾家的面子在。

贾赦见着贾母,不敢太说什么,声音稍低了许:“只是老太太平日也太纵了琏儿,越发没个规矩,对我都不尊敬了……按照规矩,他该到府外反省一月!”

贾母指着贾赦道:“你还说尊敬呢,早日你怎么对着你父亲,可要我说吗!你看琏儿这样子,对我难道不尊敬?你是父亲父亲,少整日里倒腾起自己儿子来,什么样子!琏儿有些过激的,明儿再放你几百两银子去,少为难自己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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