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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见寒嗯了声，头也没抬，“你先出去吧。”
张助理安静地退出去关上门。
纪姜就站在傅见寒的办公桌前面。
傅见寒道，“小纪总先坐。”
纪姜拉了把椅子坐下。
张助理很快又端了茶水上来放下。
傅见寒这才抬起头来，漫不经心道，“小纪总如果是要感谢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去的话不必了。”
纪姜笑了一下，走到傅见寒面前，把装着扳指的袋子放到傅见寒桌上，“的确感谢傅总，不过这次来顺便也是为了还傅总东西。”
傅见寒的视线落在纪姜大拇指，昨天晚上他戴上去的扳指从手指上消失，纪姜来还什么显而易见。
明明很喜欢……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纪姜道，“但不能随意拿人手软我还是懂的，更何况这是傅总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傅见寒捏着钢笔的手紧了紧，脸色冷了下来，“你已经戴过了就不用给我了。”
纪姜微顿，“我差点忘了，傅总有洁癖，那么我去消个毒再送过来？”
傅见寒：“……你还真说得出来。”
纪姜笑得轻描淡写，“当然了。”
傅见寒垂下眼看着文件上的黑字道，“只是一枚扳指，也不值什么钱，既然给了小纪总，那么我不会再收回来。”
顿了顿他又道，“小纪总可以随意处置，丢了也行卖了也行……反正还给我我也不会再要了。”
纪姜：“这个……”
傅见寒没给纪姜说话的机会，“当然，如果小纪最终留下来但心里不安的话，可以请我吃顿饭。”
纪姜：“……”
傅见寒平静道，“小纪总，你觉得怎么样？”
小纪总觉得不怎么样。
傅见寒平稳地签了字，“小纪总难道是不敢和我去吃饭？”
“傅总不是有洁癖？”纪姜扬眉。
傅见寒道，“弹性洁癖。”
纪姜：“……”神经病啊？明明就是作，还弹性洁癖。
不过，他看向桌上的袋子，倒也相信自己强行送还这枚戒指的话，傅见寒肯定真的会丢掉。
虽然是傅见寒的东西，可纪姜确实也莫名有几分亲近感和熟悉感，他道，“那么傅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傅见寒敛眉，“随时。”
纪姜颔首，“明白了，那么改日请傅总——”
“择日不如撞日，这会儿正好到饭点了。”傅见寒把文件合上站起来，“走吧。”
纪姜：“？”
“我早上去过纪氏，你今天已经请假了。”傅见寒道，“你应该也是有时间的。”
纪姜：“……”
行、也行吧。
两人在餐厅里坐下，餐厅着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环境清幽雅致。
等菜上来的空档，纪姜收到江拓的消息，问他去不去骑马。
老实说纪姜困得很，根本不想出去。
不过江拓非要拉他出去散散心，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散心的，还是答应了。
或许江拓会认为昨天晚上连允的事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他的形象应该没有这么……脆弱？
傅见寒视线落在纪姜手机上，忽然道，“小纪总，需要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
“不是有吗？”纪姜头也没抬，“我有傅总的电话。”
“……”傅见寒顿了顿道，“比如微信。”
纪姜诧异地看向傅见寒。
傅见寒神色自若，“傅氏和纪氏毕竟有合作，有微信应该也会方便很多。”
纪姜不明所以，“可是我并没有参与这个项目。”
“……”傅见寒道，“没错，不过这是纪氏的项目，你是纪氏的少东家，加一下合作人微信不应该是很正常的吗？”
“之前我加过傅总了。”纪姜说，“傅总没通过，我以为你并不想加我微信。”
傅见寒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很少玩微信，那天正好有点事忘记通过了。”
“那好像也没有必须要加微信的必要。”纪姜说。
傅见寒：“……”
“傅总下午应该还有工作。”纪姜道，“还是快些吃了回去吧。”
傅见寒哦了声，“小纪总把扳指戴上吧，到时候掉了你岂不是白请我一顿？”
纪姜点头。
傅见寒眼看着纪姜把扳指戴上，心情才稍微舒畅了一些。
只是……他盯着手机想，要不然等纪姜下次喝醉的时候？
加上了纪姜也不会专门翻出来删掉吧？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微信而已，也不是非加不可。
这一顿饭傅见寒吃得没滋没味，对面的纪姜因为没睡好，脑袋也有些疼，同样没怎么吃好。
他甚至很想给江拓发个消息说他不去马场了，最终还是没发。
吃完饭，傅见寒又问，“小纪总现在要去哪里？我让人送你。”
“不用麻烦了。”纪姜道，“有人来接我。”
傅见寒不动声色，“小纪总要去玩？喝酒？”
“不是，是去马场。”纪姜道，“傅总，你快回去吧。”
傅见寒暗忖，张助理不是说那个谁想请他去打高尔夫？得问问张助理……
纪姜和傅见寒分开之后没多久江拓就来了。
纪姜坐在马场外的长椅上困得厉害，江拓去拉他，“你越来越懒了，骑马和赛车这两项最喜欢的运动都不来了。”
纪姜收手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角，他抬眸看江拓，“你去，我在外面看着，为你加油打气！”
江拓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纪姜的眼睛，轻咳一声，“你怎么给我加油打气？在外面高喊江拓加油？”
“那有点儿太丢脸了。”纪姜实话实话，“我在心里为你加油。”
江拓：“……”
他无语，“你年纪轻轻的，不出去多运动运动，迟早发霉。”
纪姜懒洋洋地眯着眼，“到时候再说吧，我这会儿还困着，你先去，我休息好了来找你。”
江拓见纪姜不动，无可奈何，“行那我先去跑一圈儿，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纪姜唔了声，昨天晚上喝多了不说他大半夜没睡这会儿头疼得厉害，除了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他坐了会，冲旁边站着的人招了招手问，“你们这里的休息室在哪？”
马场内部的侍应生不由笑起来，“纪少的休息室我们当然不会让其他人进去，我这就安排人带你过去休息。”
纪姜嗯了声站起来。
他忽又道，“如果江拓问起来，你就说我有事。”
“当然。”侍应生道。
纪姜揉着一抽一抽的脑袋跟着人去休息室休息。
休息室很大，落地窗旁边的衣帽架上还挂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
纪姜只瞥了一眼就没多看了。
昨天晚上熬了个大夜，他这会儿困得厉害，脑子都有些迷糊，根本没心情去看这个休息室的情况。
他爬上床倒头就睡。
睡了没多久，纪姜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半跪在他脚边，正在伸手摸他的腿。
被陌生男人碰到的感觉叫他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觉得哪哪都难受。
纪姜被吓得不轻，猛地一脚把那人踹下去，浑身的睡意都被惊跑了。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趴在地上轻呼的人，“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面容清秀的男生忍着痛带着笑又凑上来，试图亲纪姜的脚，“纪少不是需要休息吗？我伺候您。”
“你、你……”
纪姜脚一缩，脑门一跳一跳的疼得厉害，差点就被亲到了，他没忍住干呕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确实讨厌男人亲近。
他怒道，“你给我出去，我不需要你伺候。”
“以前纪少每次进休息室都带有伴，今天没有，难道不需要人陪吗？”男生似乎感到诧异。
纪姜咬牙，“不需要，你给我出去。”
男生拉了一下衣服上的领结，忽又凑近纪姜，“纪少，我还很干净，上面还是下面都行。”
纪姜：“……”
纪姜脑袋更疼了，往后挪了一步，他一字一顿，“出去！”
男生遗憾极了。
他正要下床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打扰人休息？他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