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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姜顿了顿,怒骂,“本王说了,不准叫本王哥哥!”
“哥……”
纪姜随手操起枕头砸过去,“给我滚!”
薛燕朝抱着枕头,利落地滚了。
滚之前他还道,“哥哥等等,我给你送衣服过来。”
纪姜哪里会等着薛燕朝给他送衣服来。
昨天晚上的衣服还能穿……还能穿个鬼,里衣都被薛燕朝那王八蛋扯坏了。
果然是莽夫。
纪姜在心底又骂了一句,把中衣套上,又把外袍披上,这才离开了偏殿。
只是昨天晚上出了那事,他总觉得宫人都在看着自己,脸色阴沉沉的,急匆匆往宫外走去。
慕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侍卫站在马车旁边,看见纪姜的那一刻连忙迎上来,“王爷。”
纪姜声音沙哑,“回府。”
侍卫忍不住扫了一眼纪姜的脸和裸露在外的肌肤,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家王爷,在宫里一夜,是被哪头猪给拱了?
“大哥。”纪姜叫了一声。
薛邵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含笑道,“我听说你昨夜没回来,今天回来后一直睡觉,还以为你生病了。”
“没有。”纪姜步子不敢迈太大,他还有些不舒服,走进凉亭,“昨夜在宫里睡着了。”
薛邵嗯了声,看向纪姜时视线一凝,青年脖子上的痕迹太过明显,衣服明显遮不住。
“芽芽。”薛邵声音微低,“你不要骗大哥,昨天晚上在宫里,是不是有人爬你的床了?”
纪姜讪然,“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薛邵的手指轻轻按上纪姜的脖子,“很明显是欢爱之后留下来的。”
痕迹……纪姜连忙伸手拉了一下衣服,在心底又骂了一顿薛燕朝。
他抬眸笑了笑说,“这些就是,就是意外……”
“芽芽和大哥也有秘密了。”薛邵有些黯然,“是不能和大哥说喜欢的人是谁吗?”
“不是。”纪姜连忙摆手,“不是什么……真的是意外。”
薛邵指腹按在纪姜的颈项,“意外?是有人算计你?”
纪姜不知道对方是想算计他还是算计薛燕朝,他昨天晚上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薛溯的声音……
纪姜后退一步,避开薛邵的手说,“大哥,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薛邵微微顿了顿,含笑道,“芽芽毕竟长大了,的确不好什么都说。”
纪姜还未松口气,他又听见薛邵温和的声音,“芽芽,那个人是男是女?”
纪姜抬眸看着薛邵。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自己喜欢男人。”薛邵道,“昨晚在宴会之上与你交好的,除了我们兄弟,似乎也没几个人……哦,你走之后,薛溯也出去了。”
纪姜眉心跳了跳,薛邵一惯很聪明。
“是薛溯吗?”薛邵打量着纪姜的表情。
当然不是薛溯。
纪姜从薛邵那里把鱼食拿过来,神色自若,“不可能是二哥,二哥不会做那种事,大哥你别问了。”
不会做那种事?薛邵的心头一股火气,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温和的假面。
薛溯这个人阴险狠毒,也就纪姜还觉得他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被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糟蹋了,别提有多生气了。
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和纪姜谈心。
薛邵暗自吐出一口气,若是让他知道是谁这般胆大妄为……
“殿下。”管家快步来到纪姜身边,他朝薛邵行了个礼后压低了声音对纪姜道,“宫里……那位皇子来了。”
纪姜忍不住磨牙,薛燕朝,居然还敢来找他!
他看向薛邵说,“大哥,我这边现在有点事,你——”
“我也回去了。”薛邵笑了一下,“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你。”
纪姜颔首,“我让管家送你。”
薛邵摆了摆手,“我还需要送?我自己出去。”
纪姜目送薛邵离开,这才沉下脸问,“薛燕朝在哪里?”
“书房。”管家道。
纪姜抬脚往书房去。
薛燕朝穿着一身低调的黑,纹路绣着金线,腰间挂着一个样式古怪的吊坠,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白的瓷瓶。
“哥哥来了?”薛燕朝见着纪姜,站起来笑问。
纪姜看他笑就烦,“有什么好笑的?”
薛燕朝嘴角的笑一收,道,“那我不笑了,哥哥身体怎么样?”
不提还好,一提纪姜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他咬了咬牙,“都说了不准叫我哥哥!”
薛燕朝说,“好的哥哥。”
纪姜:“……”
他往前两步,站在薛燕朝面前,冷冷道,“低头。”
薛燕朝低头,露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但纪姜记得很清楚,这个老实人在床上有多野,什么孟浪之语都说得出来。
纪姜捏着薛燕朝的下巴,冷笑,“长得这么老,你好意思叫我哥哥吗?”
薛燕朝看得出来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只是体格高大皮肤又黑,那张脸又凶又英俊,笑起来的时候颇有点要搞坏事的感觉……这样一来,又不太像二十来岁了。
这张脸叫哥哥,纪姜总有一种听李逵,张飞叫哥哥的既视感,满满地违和。
薛燕朝看着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美丽脸庞,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叫我哥哥也行。”
纪姜:“……少不要脸了!”
“哥哥,我是直男。”
纪姜疑惑,“什么直男?”
“直男就是喜欢异性的男人。”薛燕朝说,“但我的处男之身昨天晚上已经被哥哥夺走了。”
纪姜气得一拳锤到薛燕朝胸膛,“你什么意思?想让本王赔你的处男之身?本王也是处男之身,你赔我?”
青年一拳砸过来不痛不痒,薛燕朝道,“哥哥误会我了,我来这里不是要和哥哥计较昨天晚上的事。”
“你还好意思和我计较昨天晚上的事?”纪姜不讲道理道,“若不是你压着本王,本王岂会和你苟合?”
面对纪姜的颠倒黑白,薛燕朝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的确……如果非要反抗,他完全可以把纪姜打晕然后再请太医来,可他没有,不仅没有,甚至还乐在其中。
不仅乐在其中,纪姜骂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更爽了。
他曾经是直男——嗯,应该是吧,也不一定。
总之现在他和纪姜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他肯定不是什么直男了。
“哥哥……”
“别!叫!我!哥!哥!”纪姜一字一顿,脸上阴云密布,“再叫,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我不叫了。”薛燕朝把手中的玉瓶递过来,“我来给哥——慕——芽芽上药。”
纪姜看着薛燕朝手中的药瓶,后背绷紧,警惕地看着薛燕朝,“药放下,你走。”
“你自己不好上。”薛燕朝说,“难道你要让其他人给你上药?”
“跟你没关系。”纪姜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愿意替本王上药的人多了去了——薛燕朝,你个王八蛋,你想做什么?”
薛燕朝翻手把纪姜抱起来,往书房的软榻上放,“我给你上药。”
“本王不需要你给我上药!”纪姜坐起来,骂道,“狂徒,竟然来我慕王府撒野,你给本王滚出去!”
“啊对对对。”薛燕朝把药打开,看着纪姜,“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你欺上瞒下,以下犯上,不敬兄长……本王要告诉父皇,把你关进诏狱。”
“嗯是是是。”薛燕朝敷衍极了,“到时候我进诏狱……上药。”
纪姜:“……”
这人软硬不吃,烦死了!
他冷着脸把亵裤褪下,“眼睛不准乱看,不准碰到本王!”
薛燕朝:“……不碰到你我怎么上药?”
“谁管你?”纪姜心情大好,“你可以选择把药放下然后离开。”
薛燕朝看过去,昨天晚上纪姜哭得很惨,结束之后他看的时候还红肿不堪,这会儿再看却已经好了不少。
薛燕朝喉结滑动了几下,取了药膏。
冰凉的药让纪姜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脸枕在手臂上看过去,“你!”
“很快就好了。”薛燕朝说,“忍一下。”
薛燕朝的手指粗糙却又很长,上药的时候能轻易地往里去。
纪姜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薛燕朝能想象到纪姜的后背绷起来是什么模样的,光滑柔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