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幸与不幸住在临床13（1 / 2）
-来自真实故事改编</p>
2个月后</p>
新的科室是妇产科，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p>
入冬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跟着老师进顺产的产房，心里还是很期待的。</p>
推着一个年轻妈妈进入产房，我和另一个护士合力将她扶到产床上。</p>
躺下后因为阵痛和害怕她不停喊叫。</p>
出于同理心，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p>
“呜哇..哇...哇...”</p>
一声啼哭，产妇虚弱的瘫软在床上，全身大汗淋漓。</p>
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尤其过后我才发现手背上被抓出了一条条血印子。</p>
不等我继续感叹，老师抱着号啕大哭的婴儿放在一个台子上。</p>
用消毒后的包被，轻轻擦拭婴儿身上的胎粪，羊水之类的脏污。</p>
再用仪器吸了下鼻子和嘴巴里后，确认孩子手脚，性别之类器官正常，就包好让我抱给妈妈确认。</p>
产妇虚弱的看了眼笑着说谢谢，接着老师让我抱出去给家属。</p>
看着怀里皱巴巴，小小的一只，我的心情也变得激动，抱着的手都不自觉温柔起来，生怕弄疼了他。</p>
当我抱着出去，孩子爸爸和奶奶过来第一句就是问性别。</p>
听我说是儿子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奶奶更是夸张的双手合十感谢上苍垂怜，好一会儿才接过了孩子去病房。</p>
我们这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我妈怀我的时候因为不知情，生病吃了药，原本她是想打掉的。</p>
可我奶奶认为头胎一定是男孩，非要我妈生。而出来是女孩后，我奶奶改为埋怨吃药了还生什么..</p>
所以我很讨厌重男轻女的家庭。</p>
产妇的妈妈一脸担忧的过来问女儿情况，我让她在外面等下，马上就出来了，她才放下心。</p>
当天下午男方家就送来了很多水果，红鸡蛋到护士站，老师们习以为常不断说着恭喜和祝福的话。</p>
下午跟老师去手术室看剖腹产，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低智儿的女生，看着只有20几岁。</p>
而她的肚子不是很大，老师说她只有8个月早产，家属要求剖腹产。</p>
听说这对夫妻之前在新县的中医院养胎，县里条件不好才转到我们这里来剖腹产。</p>
麻醉前后她都一直傻傻的笑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p>
随着手术刀划破肚皮，一层又一层的划开脂肪，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有东西在蠕动。</p>
不多时医生用力拉出了一个瘦小的女婴，整体就比老鼠的幼崽大一些。</p>
随着拍打脚掌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的哭声。</p>
这次老师抱着孩子带我出去给家属。</p>
门打开的时候只有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黑瘦男人站在门口，一看就是地道的农民。</p>
他看见我们出来，第一句问的也是性别，告知是女儿后，也不伸手接。</p>
反而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袋子，直接问了一句：可以扔在医院门口吗？</p>
“你要扔扔远点，门口不让扔！”</p>
老师似乎习惯了，言语间很是不满。</p>
我呆愣的看着那个男人不情不愿的抱走孩子，其他一句话都没问过。</p>
我问老师这孩子真的会被丢掉吗？</p>
“你只是护士，不是警察，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管的，等你以后就知道了。”</p>
老师满脸无奈的跟我说完就回去手术室。</p>
我沉思了下也跟着回手术室坐着。</p>
医生这边缝合不顺利，回来就看到她不停的在产妇肚子里摸来摸去，嘀咕着少了块纱布…</p>
我看着产妇从笑嘻嘻的表情变得不耐烦，想起身离开，可动不了，很着急的样子。</p>
突然她一用力，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医生让她不要用力，马上就好了。</p>
接着跟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就把内脏塞进去直接缝合了。</p>
之后我跟着送她回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顺产的年轻妈妈一家子围着她嘘寒问暖，画面温馨。</p>
而低智儿的产妇孤零零的在床上打着吊针。</p>
无奈感叹虽然都是妈妈，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p>
下班路过房间时，瞅见里面并没开灯，两个产妇应该都在睡觉。</p>
低智儿产妇旁边多了一个白发老奶奶弓着背坐在旁边，低着头看不清样子。</p>
不觉松口气，还好终于有人来照顾她了。</p>
第二天我刚到护士站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了打砸的声音，护士站上晚班的实习生红着眼睛在角落瑟瑟发抖。</p>
听老师们说，剖腹产的女生，昨天半夜突然去世了，她老公带了好几个亲戚，抱着孩子一大早就来闹。</p>
“不就是给的钱嫌少，昨天他还嫌弃是女儿，听说要扔了孩子，这会儿来闹的凶...我看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嘴唇都紫了，指不定扔了又给捡回来的！”</p>
年纪较大的护士一脸不耐烦的说着。</p>
“就是，我们算尽责了，那女的生孩子以来，没一个人陪护，我们还时不时去看看...谁能知道她大半夜自己爬起来上厕所，结果不小心 摔倒头撞了墙才…”</p>
昨晚值夜班的护士也一脸烦躁的说着。</p>
“好了！这就是个意外，没必要多说什么，人都没了…”</p>
带我的老师一脸严肃的打断 她们接着谈论。</p>
我默默走到角落，伸手拍了下受惊过度的实习生，她很明显的颤抖更厉害了，抬头看着我时眼神里满是恐惧。</p>
“我扶你进去休息下吧”</p>
见她这样，我拉着她往休息室走。</p>
“我…我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她…”</p>
我刚扶着她坐在休息室的床边，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结结巴巴的说着。</p>
“我给你倒杯水，你别急，慢慢说。”</p>
我说着就站起来。</p>
她拉着我的手猛的一紧，往下一拉，我差点摔倒，惯性弯腰刚好直视她的眼睛。</p>
眼看着她的瞳孔不断收缩后，失去意识般灰蒙蒙的不动了。</p>
突然毫无预兆凭空滴落一滴黑色的液体在她眼珠上，她却眨都不眨一下。</p>
一股熟悉的羊水混合着血腥，臭水沟的恶臭味冲进我的鼻腔。</p>
我下意识整个人后退，却没有带动她，她跟定住了一样，松开的手保持着抓我的姿势不动。</p>
退后让我的视线变广，视线上移，就见她的头上赫然出现一个通体青灰的婴儿趴在上面！</p>
黑色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白色的点像眼珠一样盯着实习生。</p>
它正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手指破皮了却浑然不觉，黑色的液体就是它手指流出来的血..</p>
一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实习生眼珠上，就像实习生睁大的眼睛在流黑泪..</p>
一直安静的黑曜石戒指突然微微震动，似乎是饿了很久的人，想要出来觅食般。</p>
“小宝贝~你乖，不要动哈，让姐姐我摸一下~”</p>
我扯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一边慢慢伸出戴戒指的食指，打算摸一下试试..</p>
随着手指越来越接近，鬼婴的白色瞳孔，瞬间上移盯着我，眼里带着诡异的好奇。</p> 我吓得一怔，但还是鼓足勇气继续接近，这次却很难再前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