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讽刺(1 / 2)

昔年心向远,离乡步匆行。

今朝归故里,意懒身伶仃。

冷眼如霜至,讥言若风鸣。

岁时悄然过,境遇难分明。

陈夕这几天慢慢向父母透露了自己的情况,二老都是县城普通的工人,没怎么表态,就是觉得养了个不中用的儿子,还不如那些一直留在家乡的没怎么读过书的同龄人,这些同龄人基本都有家有口,工作稳定,孩子不小了。因为担心陈夕心理压力太大,没有表露出来。平日里就多做些陈夕爱吃的饭菜,说说家乡的事。

话说陈夕回到家也有个把月了,这天呆着无聊便联系了高中的好友赵深。

“喂赵深,我陈夕,现在回家了,有空没找你聊聊”

“好啊,晚上8点就在河滨广场那家奶茶店见”赵深电话里说到。

赵深人如其名,城府有点深,脑袋也比一般人要长点,现在在政府上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陈夕先到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外面霓虹色的路灯,来往的车辆和饭后悠闲散步的男女。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正在看得入神之际,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了面前。梳着精致的小偏分,身穿灰白色休闲西服。

“到多久了?”赵深面带微笑问到。

“我也刚到,我看周边的商铺改变了不少”

“你小子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别的地方变化更大,新客车站边上又盖了一堆高层商品房,不过现在经济不好,都不怎么卖得动。你这次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离过年还有2个来月。”赵深好奇的问到。

“准备回来找事做了,现在北上广一线城市也不好呆了,现在已经辞掉了那边的工作”,陈夕尽量显得轻描淡写的样子。

接着试探性的问到:“看你和高中的几个同学现在发展得都还行,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工作来做,我这个专业现在到了这里估计也是用不上了”。

赵深沉吟了一会,旋即明白了情况,回道:“当时叫你不要走那么远,现在又要回来。这边的经济落后你是知道的。今年我们的工资都降了30%!你要回来找事做我是真帮不上什么。这不到年底了吗,过两天有个同学聚会,到时候你也过来,听听他们的建议。”

“都有谁啊?”

“不一定都去,基本上就是杨竞,林雷,肖立几个,你也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吧?”

“是哦,除了你,其他人工作后都没见过几次。”陈夕脑海里浮现出几人的高中的模样,杨竞高中是个刺头爱惹事,成绩不行,后来花钱读了个三本,毕业后家里托关系进了电力公司。林雷毕业后在省城呆了几年,后来又回到家乡,进了体制内。肖立师范大学毕业后回到乡镇当老师,后来也提拔到了县里。这几个都成家多年,孩子也都不小了。

之后他们点了些饮料,小吃,边聊边吃起来。赵深抱怨工资低,工作繁杂,还有家里养娃的开销大,陈夕就在一旁听着这些幸福安稳的烦恼,想着如果自己在县城里呆着又会是什么样子。

恐怕也不会太好,读书那会就不太安分的他总想着到外面大城市去看看,尤其喜欢东南沿海城市精致细腻的古典韵味。加之他性格上也和这里整天喝酒打麻将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这月20号陪父亲去了一次农村的老家,50公里外的土山坡上,早在10多年前上山还得用双腿或者骑马。现在路,水,网都通了,还能享受群山林间的那份宁静。

堂哥的24岁的儿子结婚,一家人从周边都赶了过来。看到陈夕那副样子和了解了其状况后表情都有些尴尬。堂哥家如今修起了两层来高的楼房,地砖,卫生间,各种电器一样不差,开敞的客厅,一层外面宽阔的院坝,又种了些蔬菜果树,在大城市里就是别墅的标准。比起陈夕上海租的那个90年代的老房子不知大了好了多少倍。

“我看啊那些在外面的不一定比在农村好,你看啊,我们农村吃的都是新鲜的蔬菜,空气又好,又没什么大的开销,现在买什么东西都很方便。”开席前农村呆了一辈子的堂哥在客厅里和大伙侃侃而谈。“说实在的外面再好我都懒得出去。”

“我退休了也想回农村养点鸡鸭,看着青山绿水舒服,县城里是呆够了”在县城当干部的堂姐夫说到。

“那时候你肯定要个女儿一起住在安市的吧?”堂哥问到。

“估计还是得去安市,我也就想想。她现在是局里领导的助理,忙得很,她的学校吗一般,当时也是机会好,毕业了就让考公务员,加上她干爹也帮忙出了点力,直接进的区政府。以后还得指望她养老呢”,堂姐夫一脸的自豪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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