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今天还没亡国[基建]_分节阅读_第42节(1 / 2)

  班尼若有所觉地抬起头,长长的白色耳朵抖了抖,泛着粉色的鼻尖微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附近有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

  倒是大力被吓得立刻合上水囊:听说兔子的鼻子和狗一样灵,他还是小心点。

  其实他们矿区提供的水相当不错,加了盐和一点点糖。

  这是领主大人的恩赐,也有班尼老师在其中起到了助力。

  最开始的时候,是矿工们聚集在一起抱怨挥汗如雨工作后,怎么喝水都不够解渴,怎么休息都不够缓解疲劳。

  班尼这时候已经有点地位,但依旧没有露出半点做过领主大人贴身男仆的傲气,总是和矿工们同吃同住,而大力也总是能在人群聚集的角落里看见安静又存在感极低的班尼。

  或许是因为听到的抱怨不少,班尼专门去找了领主,向领主求助。

  第二天,领主便派人改变了重体力劳动工作饮用水的标准,让他的恩惠泽被了每一个矿工。

  不仅如此,领主也直言:“多亏班尼的细心调查,让我注意到你们的需要。”

  这下子,班尼老师摇身一变为矿上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他可是能直接和领主大人对话,甚至影响领主大人决策的!

  当然,就大力观察,无论什么境遇都没影响班尼的状态,这位气质温和的兔子兽人骨子里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那就是他们伟大的领主大人,其他人的厌恶或尊敬都是不值一提。

  “休息好就出发回去吧。”大力停下回忆,招呼懒懒散散休息的下属,“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到矿场。”

  “好。”奇尼立刻站起来,第一个背上勘探机械。

  大力很喜欢这个小伙子。虽然是以狡猾懒惰贪财闻名的地精,但奇尼和好姑娘格莉特一样,没有那些种族劣性,眼里有活,做事干脆干练。

  班尼跟着收拾好,也主动背了一些器械,沿着来时的路折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点不安。

  来自小型食草动物的本能似乎一直在发出警告。

  班尼的耳朵左右转动着,不自觉收集着信息。

  矿井渐渐地近了,他却敏锐地从空气中分出了些许臭味。

  长久没能好好清洁的混杂着排泄物的味道,野蛮的味道。

  班尼眉头一皱,下一秒,一个人影从矿洞里钻出来,直直地扑过来,一头跪倒在他脚边。

  “班尼老师,救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他哭天喊地,满身狼藉,呕吐物和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混合在一起,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班尼没忍住后退一步,偏偏这位还膝行着上前:“我迟到是有原因的,我要照顾家里小孩啊!”

  “我呸!班尼老师,您别听他瞎说,这家伙迟到早退也不是一天了,工作效率比谁都低,吃饭比谁都多!”后面赶出来的组长气的眉毛倒竖,叉腰就骂,“不行,你必须受罚。”

  这位立刻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我家小孩吃坏了肚子,吐了一晚上了,我得看着他啊!”

  大力从记忆里翻找出眼前人的事迹,好像一直是个混子,正要上前验证,却看见身边的班尼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一颗心提起来,兔子兽人向来是个和气心软的,不会给人求情吧?

  混子也注意到班尼正在写什么,心里一喜,哭的越发大声。

  “班尼老师?”组长迟疑了,低声解释,“他每次迟到都说要照顾小孩,再多病的孩子也不至于天天生病啊!”

  然后,他们就看见班尼冷着脸举起手中的纸,上面写的确实:“这个月迟到几次了?走过请假手续了吗?”

  组长一愣:“迟到十六次,没有走过手续。”

  这张纸被抽走,露出下一张质问:“按照领主大人定下的规则,一个月迟到超过十次且无请假手续,一律辞退。作为组长,你为什么没有上报和执行?”

  “可是……”组长完全没想到温柔的兔人居然是这个态度,惊愕后迅速停止辩解,“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就走流程辞退他,然后去受罚!”

  混子也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扣点工分的事情居然变成辞退,赶紧要抱住班尼大腿:“我还要养家,我不能……”

  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下,班尼冷静地把人踹了出去——就算是体质最弱的兔人,也有着强劲的腿部肌肉。

  最后一张纸被他展示出来,明明无声,却振聋发聩:

  “诸位同僚,我们的一切来源于领主大人。而每一条规则都是领主大人制定的,象征着他的意志,如果我们不能严格地践行他的意志,又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领主大人的恩惠!”

  这句话掷地有声,足以让所有围观这一幕后心生怜悯的人面红耳赤。

  对,这是领主大人立的规矩!

  他们怎么敢随意篡改!

  “把他拖下去受罚!”

  “必须辞退这种混子!”

  众人异口同声,立刻达成一致,再看向班尼地眼神更多几分敬重。

  班尼老师可不仅仅心肠软,有时比别人更铁面无私!

  混子哭嚎着被带走了,这次辞退会在他的档案上留下记录,以后想要进入其他岗位也会变得艰难。

  大力安抚了一会儿依旧怒气冲冲的班尼:“处理了就好,领主大人会夸奖你维护他的威严的。”

  我不是为了夸奖。班尼这样回答。

  大力失笑:“领主大人会很高兴的。”

  不过,兔人显然不领情,又一次嗅了嗅空气,谴责的目光看向他腰间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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