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惹(1 / 2)

  她的被褥还未来得及换上厚实的,导致她整个蜷作一团,缩在床里边,才勉强入睡。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有人进来替她拿东西挡了窗子,这才止住呻吟般的风声。

  因着昨晚睡得不太安生,阮玉仪翌日醒来,头还是昏昏胀胀的,她坐在床榻边,睡眼惺忪。

  木香推门进来,轻声道,“小姐您清醒一下,奴婢这就替您来梳妆。”

  阮玉仪起身,见外边天方见明,残月还挂在下边,欲沉不沉的模样。

  她便问,“什么时辰了,瞧着还这般早?”

  “卯时了,近来这天是亮得愈发晚了。”木香回道。

  昨日阮玉仪要木香早些来唤她,也好早些去圣河寺寻世子,她们虽不晓得世子什么时候起,提早去总是没错的。

  可许是心里藏着事,还不及木香来唤,她自个儿就醒来了。

  她端坐在镜前,木香立在她侧边,手法娴熟地替她挽发上妆。木香向来能干且手巧,这她是知道的,不然当时遣散阮府大部分下人的时候,也不会独独将她留了下来。

  “小姐,您瞧瞧,这样如何?”

  她闻言抬眼,与镜中的人儿对上了目光。

  铜镜中,女子发如墨玉,眉似远黛,唇上点了些许口脂,不重,正好是透着自然血色的模样,阮玉仪理了理鬓发,镜中人也抬起柔荑。

  阮府没落,疼爱她的兄长又已战死,她身在异乡,已经不剩什么可依傍的了,而这副皮囊,就成了她保全自身的唯一利器。

  及笄之后,母亲曾将她的经验口述相授。昏暗的屋子里,阮玉仪听得面红耳赤,只会讷讷应着,她抬头一瞧母亲,却见她面不改色。

  她将东西学了个七八成,缺了剩下的,却让她无论如何用不出来。

  她拿去问母亲,母亲却说,她这张脸就可抵上余下的空缺,可红颜白骨,用不好便会招致灾祸。

  只是事到如今,若是不愿任人摆布,她就不得不使上些手段。

  “去将那件鹅黄的纱裙取来。”阮玉仪转头,缓声道。

  木香轻蹙起眉,不赞同地说,“小姐,早晨天凉,这么穿怕是会受寒。”那件衣裳那般单薄,小姐这娇弱的身子,哪里又受得住。

  “去取来。”

  可她哪里知道,阮玉仪想要的就是这效果,若恰好受了凉,眼中泪光盈盈,病若西子胜三分,那才叫勾人。

  知道劝不动小姐,木香只好去拿来一件鹅黄百合裙。

  这裙沿是苏绣的白花,淡雅矜贵,正衬她今日的妆容。再细观,腰间由系带收腰,下边裙摆因是纱质的,风一吹动,定是说不上来的轻盈灵动。

  阮玉仪将衣裳换上了,一转身,饶是日日对着这人的木香也愣上了一愣。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