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峙(1 / 2)

  瞧着阮玉仪一袭素衣,纤纤弱弱的背影,只当她是受了家里人的欺负。

  “且住。”姜怀央喊住了她,又对温雉吩咐道,“你去帮着寻人。”

  温雉眨眨眼。

  主子不可能不知道那痴儿就在与他们隔着一堵墙的院子里,却用上了“寻”字,这是让他多转悠几圈,装个费力的样子?

  他兀自思忖着,应声走了。

  阮玉仪以为,有世子在,多动员些僧侣帮忙不成问题,也就稍稍放松了下来,柔声谢了恩。

  不知怎的,姜怀央总觉得眼前之人不佯装浪荡时,反显得媚骨天成,与梦中身影愈加重合。

  他鬼使神差地,挑拣了一朵开得还算灿烂的木槿,去掉旁生的枝蔓,指尖抵上她的耳根,将这朵木槿簪入了她鬓边。

  她耳朵生得小巧,迤逦的淡粉衬着耳上微红的小伤,这花儿像是破开她的肌肤长在身上般,娇美得让人陡生采颉之意。

  阮玉仪耳际被粗糙的枝条蹭了下,下意识抬头,眼眸睁得滴溜圆,“殿下?这是……”

  她抚上鬓边的物什,触到一团柔软滑腻。

  是花。

  “这才叫木槿,”姜怀央轻嗤,“你上次所佩那香囊,绣得可有这半分灵气?”

  她的女红分明不错,还在婺州的时候,连母亲都曾向她来讨教呢。阮玉仪不大服气,却不敢言说,只微微鼓了下腮。

  不想都被姜怀央纳入眼底。

  程行秋寻人恰巧经过这边,却正好瞧见一面生的男子往阮玉仪发上簪花,心下一沉,连忙上前,拽着阮玉仪的小臂,将人藏在了身后。

  他语气不善,“你是何人?为何与旁人的娘子动手动脚?”

  姜怀央听了那句“娘子”,不知怎的,心下一窒,有一种与她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意识到,与眼前这女子有着羁绊的,并不独独他一人。

  闻言,他没立刻答话,而是敛下旁的心绪,不由得挑了下眉。

  想来这便是那先朝状元程行秋。他从不以为这人的能力可以入眼,后两名如今都是朝中要臣,却偏偏驳回了翰林院对他的举荐。

  拢共也只见过一次面,不认得自己也正常。

  “这是你娘子?”他哂笑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侍婢,如此不受怜惜,寻人这般费体力的事儿也要躬身去做。

  程行秋被对方笑得一怵,因着不想在阮玉仪面前落了面子,沉声道,“哪家出来的小子,半点也规矩也不懂得。”

  他要循何人的规矩?

  姜怀央即使小上对方一些,气场却不薄弱。他睨着程行秋,声音懒散且轻慢,分外好听,“你倒说说我大芜的规矩为何?”

  既知道规矩,却还做下灭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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