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隐瞒(1 / 2)

  那么唯有真病了。

  她再次将手收回时,已是冷得微微发颤,血色也似是被冷水洗褪。她解了衣衫,屏了口气,坐入冷水中。

  满浴桶的冷水,一股脑裹挟上来,将她吞噬。她贝齿不住打颤,她屈膝埋首,环住自己的膝盖。

  一开始冷得发痛,习惯以后,也就唯余下冷了。

  估摸着差不多后,她方才起身,水从她身上滑落,坠回梨木桶中。她一身凝脂肤,一对如玉手,鼻尖凝新荔,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模样。

  出水后,风拂上来,更是冷得厉害。

  她还怕不够,披着件轻纱立了许久,方才往内室走去,连衣裳也顾不及穿,便躲入锦衾中。

  柔软的锦衾将她包裹,良久后,她的身子才回暖些。倦意攫住她,她恍惚间便睡了去。

  她是晚膳左右转醒的。

  “小姐?”木香早守在床榻边,见里边有了动静,忙唤道。

  阮玉仪只觉浑身绵软无力,轻轻嗯了声,“什么时辰了?”

  木香为她打起撒花销金帘幔,“过了晚膳时候了,小主可要吃些什么东西填填肚子?”御膳房的人送来的吃食早凉透了,可落梅轩或是要加热,或是要新做,他们都无人敢怠慢的。

  木香侍候着她更了衣,又着人传了新的膳来。

  “小主怎的自己就沐浴了,也不等奴婢来。”木香一面布菜,一面道。

  木香发现盥室中的那桶水时,虽发现那是冷的,也只当是时候久了,凉下来的而已,不曾多想什么。

  她避重就轻,“木灵身子不妥当,我也不习惯旁的人来侍候。”她知晓木香定然会站在她这边,可叫她知晓了,少不得一顿说。

  她原肚饥得慌,执了箸,一时又失去了胃口,只随意拨弄着,用了一些。

  身子乏得很,她在庭院中走了会儿消食,因又沾枕睡了。

  翌日,落梅轩那位病了的消息传遍阖宫上下,新帝公事缠身,得知消息并未旋即去瞧阮婕妤,却将侍候的人都罚了半个月月俸。

  又听闻阮玉仪身边的木灵也是发热,只当是她给过的,责罚得最是重。

  一时落梅轩中惶惶不安,前前后后围着那病中的小娘子转,添汤婆子的添汤婆子,熬药的熬药,又有宫人方送了宁御医离开,迎了淑妃来。

  守门的宫人本是拦着淑妃,道是小主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不让进的。

  奈何淑妃执意要进,谁也拦不住的。

  阮玉仪从床榻上支起身子,想起身行礼,又叫淑妃摁了回去,她只得倚在榻上,“臣妾其实并无那般严重,也就是这群宫人传得厉害。”

  她望了眼隔着外室的软帘。她原只思及自己不想去与陛下作陪,不想连累这许多宫人,为她一次任性受了罚,添了不少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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