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炭火(2 / 2)

  见她缓过些气来,他方才捉住她纤细的足腕。

  木香侍立在竹林外,对里头的动静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唤进去侍候。

  彼时小娘子已在新帝怀中睡着了,睡梦中还蹙着眉,面色潮红,微张着唇,呼出一股股热气。姜怀央接过木香手中斗篷,为她盖上。

  他注意到她像是病了的模样,沉声道,“去将宁太医唤来。”言罢,带着她往他的院子中走去。

  木香也担忧自家小姐,哪里敢耽搁,垂手应下,忙回身去了。

  他将小娘子放至榻上。

  从宫中来的侍卫有事相禀,早候了许久,见新帝回来,上前低声说了几句,面色凝重。

  他将手从她腰下抽离,挑下錾铜钩上的帘幔。帘幔在他身后飘落,掩住里边的光景。他身形颀长,负手而立,“摆驾回宫,阮婕妤等人不必相随。”

  侍卫垂首称是,备车马去了。

  待阮玉仪悠悠转醒,屋中便只余下木香了。

  “小姐,您醒了。”木香打起帘帐,“宁太医在外头候着呢,可要唤他眼下便进来看诊?”

  她喉间发痒,掩嘴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放轻声道,“叫宁太医进来罢。”

  宁何携诊箱步入,对着落下的床幔行了一礼,神色恭敬。

  自入了京中,她病得却比在婺州家中时还要频繁了,这些日子一来一回,落梅轩中的人与宁太医也算是相熟了。

  宁何对她的病情自是了如指掌,隔着纱巾左右换手诊了脉,平和道,“小主还是要好生修养,不然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她不住咳了两声,声音虚弱,“妾记着了。”

  这病情反复,也不是个办法。宁太医难得将药开得重了些,好叫她快些大好,也免得一日日受罪。

  送走了宁太医,阮玉仪委实是难受得厉害,又已是夜色沉沉时,沾了枕头,昏昏沉沉又睡去了。

  木香待她睡熟,减了些木炭,关好门窗,将寒风尽数挡在外边,这才去了外边守着。

  倦意涌上来,她倚着堂屋中的小榻,草草睡下。

  屋中静默下来。约莫一刻钟后,屋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月凉如水,撒落一地白霜。那道瘦挑的影子打起软帘,入了内室。

  月升月落,鸟雀啾鸣,不过天蒙蒙亮时,木香被接连不断拍打门的动静惊醒,那力道似乎要将门拍通了才罢休的。

  木香发懵了一瞬,忽地记起小姐还睡在内室。她本就病了,身子疲乏,若是被吵醒了,更添头疼,可怎生是好。

  她趿着绣鞋,趋步往门边去,去了锁,压低声音斥责,“大清早的不晓得轻些吗,吵醒了小主你来赔罪?”

  她的话忽而顿住,蹙眉疑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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