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诡计(2 / 2)

  他们的谈话一字一句尽数落入姜怀央的耳中,使得他不由得思及长安宫那香培玉琢的小娘子。

  他本于阮家有愧,如今再加上她孕育之功,倒是他负了人了。道不清是喜是忧,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侍立在侧的温雉见两个大臣自顾自闲话,假意清了清嗓子。

  那两人一惊,忙止住话头,回身行了礼。

  他示意两人平身,举步离开,衣摆在身后划起一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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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暖日当喧,总能轻易勾起人往外走走的欲望,阮玉仪便想着趁这天儿,全了前些日子答应容嫔赏花的约。

  她着人备了茶点果子,茶酒器皿等物,去了湖心亭的时候,容嫔早候在那儿了。

  这湖上尚还结着薄冰,铺了层琉璃似的,又反着阳光,很是晶莹透亮。边上栽了些白梅,只有蕊儿有些颜色,与积雪和在一处,仿佛也臃肿了一圈。

  她小心踩着石路过去。

  她不愿容嫔与她生分地行礼来行礼去,见四下没有旁的人,也就先行扶住了她的手,没叫她欠了身去。

  容嫔往后瞧了一眼,见那捧盒茶具等物,笑道,“妹妹是个极有雅兴的,今儿臣妾倒可以只顾着享用了。”

  两人携着在亭中石桌边坐了。恐石凳寒凉,还专有宫人预备了绣套垫着。

  带来的物什俱都摆开了,自有宫人在边上扇风炉煮茶。

  容嫔的目光不断往她腹上落,待宫人呈了热茶上来,她往杯里瞥了一眼,道,“这绿茶性寒,妹妹却是吃不得了。”

  阮玉仪一怔,垂了垂眸,“不过一两盏,不多贪就是。”她细白的指尖攥住腹上衣料,愈收愈紧,直到指骨处泛了白。

  尚且不知真假,在意它做什么。

  何况不带着期待诞下的,与其说是下半辈子可依傍之人,是母凭子贵的佳话,于她,倒更像是一只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已然逃不了了。

  容嫔一惊,忙起身覆上她的手,冲她缓缓摇了摇头。她如梦初醒,松了力道,顿了下,将衣上的褶皱抚平。

  “妹妹不喜它就罢了,也合该为自己想想。”容嫔轻声劝道。谋害皇嗣可是重罪,是万万不能起这个心思的。

  她心里门儿清,可还是抵不住惶惶不安。如今她确是正值盛宠不错,可她无法确定,他的这份兴致能持续多久。

  她屡屡差点失守,又一次次将自己抽离,就是为了届时失了宠,她能好过些。

  至于这个孩子,她也不想将它带到这深宫中,与她一样受这苦,宁愿是往后无可依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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