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咬人(1 / 2)

  她不愿怀疑他,但以他的心思手段,以及与太后的过节,若说他没掺上一手,她是不信的。

  她也大抵能猜到,太后为何会在长安宫出事后,这个节点上忽地没了。

  梦中老死的年长者,在富贵家并不在少数,且因着离开时无病痛,反被视为一种莫大的福气。因此,不论是民间,还是慈宁宫里做活的人,皆无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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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

  长公主尸骨为寒,太后又紧随而去。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就说太后是心有郁结,思念成疾,又轻省,又再合适不过。

  一女官立在殿中,盯着几个宫人上下扫洒。慈宁宫无主,此次过后,就该落锁封宫了。

  其中一个宫婢不见从前随侍太后跟前的嬷嬷,心下生疑,逮着女官便问,“姑姑,怎的不见章嬷嬷几个?”

  女官四下看了看,阴恻恻地笑了声,“自然是侍候太后娘娘去了。”

  宫婢脑中猛地窜过一个念头,打了个寒颤,捏着拂尘的手紧了紧。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还是捱不住好奇,“姑姑的意思是——”

  “你就没发现,这皇宫里少了一批人吗?”

  她曾听消息灵通的同僚提过一嘴,那些少去的人,宫婢宦官,乃至侍卫都有,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须络,不多,但十分错杂。

  这些人至今不明下落,俱知情人道,他们俱是从前三皇子的耳目,只是隐藏得好,至今方一个个查出。

  一股冷意攀上宫婢的脊骨,她搓了搓双臂,“姑姑莫要吓我,奴婢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她这是想岔去了。

  女官神色淡淡,“怕了?那就快些将活做完,也好快些离开。”

  她确实是有些毛骨悚然,连连答应着,手上更是加快了动作。

  女官的神思微微飘远,仿佛透过桌上的青瓷宝瓶,再看旁的东西。

  其实自昭容长公主仙逝后,太后的精神头愈发差了,有时候方用了早膳,转头就忘了,又吩咐人再上一遍;或是分明是要去取针黹盒的,走至几案边,又莫名自己来这做什么。

  太后薨前的一日,她正歪在庭院中晒太阳,远远见了来添茶的宫婢,竟是一把攥住人的双手。

  口中喃喃,“雪儿啊,你又上何处玩去了?让母后好找。你三皇兄答应了待会儿要过来,你也留下来罢?”

  那宫婢全然懵了,一双手收也不是,握也不是,求助地看向一边的嬷嬷。

  这样的情状显然不是第一次,那嬷嬷弯下了身子,附在宫婢耳边,要她太后说什么,她只管应着就是。

  不过是哄哄太后她老人家欢喜,这也不难办。宫婢惶惶然地扯起嘴角,颔了颔首。

  太后满意地笑了,捉着她的手不断摩挲,恍若在抚摩着她最爱惜的珍宝,“前儿不是嚷嚷着要吃佛手金卷?只管打发人给御膳房吩咐下去。”

  她这才恍然,太后这是将她当做昭容长公主了,长公主的名讳里,似乎是带了个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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