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4（2 / 2）
直到走出沉梦之林，完成任务解除队友关系，下了线，三人才同时掠过一个想法：没有被榜一榜二轮流打可真好啊。
……
四月中旬早上七点的阳光正好，桓池从睁开眼睛到坐起来，缓冲了十多分钟，慢吞吞从床中央挪到床边，拿过椅子上叠好的衣裤穿上，又在床边呆坐了会儿，才穿上拖鞋出门。
客厅没见到唐齐义，桓池就知道今天人多，扒着阳台护栏往下看了眼，楼下的饭店排了十几个人的队伍，远处还不断有人停车走过来。
热腾腾的蒸汽带着肉包子、蒸饺等混合的肉香味飘上来。
桓池拉上落地窗，在客厅跑步机上平缓运动了半个小时，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拉开冰箱，拿出一袋面包就着新鲜牛奶吃完，套上外套，换了双便于运动的鞋出门了。
……
这栋左边二层右边一层的房子，是唐齐义祖传的老房子加以翻新来的。
一楼留承重柱后打通做餐厅，厨房在平的那侧，用透明大玻璃隔开，进门往右走是个做过专门设计，通风保温等都不成问题的库房，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厨房进门左转的小隔间内。
二楼面积不大，只有一间厨房，一间占地面积四分之一的贝鸥司专属游戏房，桓池的房间以及唐齐义的房间。
唐齐义的主卧自带厕所，桓池晚上还得下楼再绕过自家两栋楼，到房子背后百米外的公共厕所去。
小时候的桓池弱不禁风，跑两步就得喘半天，只能和唐齐义一起睡，等了两年营养上来了，他就给自己找了个捷径——在自己房间窗户外边挂了个贴墙的可调节木质梯。
他很确信，离地两米五的木质活梯一般没人能爬上来，而且他房间的窗户常年反锁，杜绝一切小偷小摸的可能。
唐齐义曾努了几分钟的力，都没能空手碰到梯子尾巴一下。
而不到十岁的桓池跑两步助力，一踩竖直墙面就能轻松勾住梯子，三两下爬上去，身姿矫健，动作利落。
他好像天生就动作敏锐，有不小的力气。
桓池下楼时勾走楼梯口墙边挂着的一排钥匙中的一把，经过厨房门口，顺手拿起菜板上折叠的纸条。
每周三是进货日，大多时间由唐齐义去，只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才由去年刚拿到驾驶证的桓池去。
进货地在二十公里外的农贸市场，那里菜质新鲜，菜品多样，负责人又是唐齐义的老熟人，所以每到进货日，唐齐义都乐意开着货车跑老远一趟。
“小池！记得莴笋买个五十斤，进货单上打漏了个十，还有，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你蒋叔那儿取十箱啤酒，我昨晚跟他打过招呼了！”
唐齐义在早点摊前忙得不可开交，抬头看到他，语速飞快地叮嘱，“开慢点啊！路上小心！”
“嗯。”桓池拍拍正在给包子装袋的青年，对方迅速回了个头，“有事打电话。”
这是唐齐义三个月多前，也就是过年前在路边捡到的人。
桓池时常会好奇，唐齐义这人是不是专招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这位年满二十的青年叫唐缘，据他自己的说法是躲避相亲离家出走了，唐齐义看着他可怜，就问了他要不要到自己店里来帮忙。
小青年忙不迭就同意了，加上同姓，唐齐义很是照顾他。
唐缘抽空竖起拇指：“必须的啊桓哥！”
自从唐缘看到桓池揍小混混时的形象后，他就一直管桓池叫哥，小了他小半年的桓池脸也不红地点头走了。
进货的车是一辆白色小型货车，停在不远处的简易公共车棚里。
桓池开上车，熟练地拐过街道，走上人少的大马路才开始加快速度。
不到半小时，桓池就到了初明市最大的农贸市场——民福农贸。
停好车，桓池把清单塞外套兜里，下车关上门，锁好后往农贸市场走去。
民福农贸俯瞰简图像一个椭圆，中央是六十多个摊位，外边一圈是七十多个店面，中间夹着一条七米多宽的环形道。
唐齐义常去的是一家位于最里边的大店面，桓池刚走过去，就听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您不常来吧？我这儿的蔬菜新鲜得很，都是当天打早在自家蔬菜棚收的，没打药……一共三十三块九角，抹个零，就给三十三块啊，小兵收钱——小池？今儿是你来啊！”
桓池点头走过去，把清单掏给这位皮肤黝黑，声音大，看起来精神很好的中年男人：“莴笋是五十斤，麻烦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你等会儿啊，小兵来守着点！”中年男人扭头说完，看着桓池笑了笑，“进来坐会儿，我去库房给你点出来。”
“好。”
在收银柜台后的小兵和中年男人四五分像，眉眼深邃立体，嘴角下拉，看起来不是话多的类型，小桓池一岁，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帮着卖菜。
他挽起袖口走到摊位前，看了眼桓池，很淡地皱了下眉头，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说：“坐会儿吧。”
桓池一直觉得这位算得上弟弟的左立兵不太待见自己，应了声后往凳子上一坐，拿出手机翻看新闻，不再吭声。
早起买新鲜蔬菜的人不少，左立兵忙了有半个小时才歇了会儿，瞥了眼一边的桓池，没得等说什么，又来了几个客人。
时间走到九点半，左立兵才忙完，起身时左邱也出来了：“小池啊，番茄只有十斤，剩下的二十斤等两天我让小兵给你送过去啊，总共五百三十三，叔给你抹个零，给五百就行。”
“谢谢叔。”桓池揣好手机站起身，“厕所在哪儿？”
“厕所？叔带……哎！美女，买什么？”左邱冲门外边的客人打了声招呼，一拍左立兵，“带小池去一下。”
左立兵点头，走在桓池前边，两人拐过一个墙角后，几乎同时站住不走了。
但没人说话。
桓池单纯是不爱说话，就算莫名其妙被左立兵瞄了一个小时，他也不会主动问一句‘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左立兵也是半个闷罐子。
桓池跑这边也有半年了，跑了少说也有十来趟，和他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最后还是心里装着事的左立兵没憋住，他转过身看着桓池，开口就是一句：“你在玩贝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