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7(1 / 2)

“小池?怎么又走神了?”唐齐义担忧地问道。

距惊心十分钟已经过去两天了,唐齐义当晚就报了警,警察看了监控后也大排查了四周的可疑人员,从那之后平安无事到今天,桓池却还是魂不守舍的。

“看了监控就这样了。”唐缘一脸忧愁地看着站在楼梯口发呆的桓池,“我之后也看过好几次,但没发现有什么可怕的……就是那男的看了眼监控器,但不至于对桓哥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吧,我都缓过来了。”

刘师傅问:“小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

“是啊,饭塞嘴里了都不怎么嚼,扒几口就不吃了。”唐齐义叹了口气,“他也不说怎么了,你知道,小池不想说的事我逼他也没用。”

“那也得吃饭,饿坏了怎么办?”刘师傅放下锅铲,端起刚炒好的蛋炒饭放在离桓池最近的桌上,“臭小子,快吃!”

桓池呆了会儿,才把视线落到蛋炒饭上,他很饿,可咽不下。

刘师傅都快上手拉他了,桓池才慢吞吞走到桌边坐下。

太离谱了……桓池拿起筷子,不可遏制地想道。

他也想过是不是眼镜男这个贝鸥司玩家很喜欢这张卡的手杖造型,于是在现实生活中找高人专门定制,所以连花纹等各种细节都分毫不差。

但这解释不了眼镜男怪异的举动。

谁会大晚上一声不吭地阻碍别人关门,还神秘兮兮地留下一句‘明天见’?

附近又没有精神病院。

……最重要的是那把手杖杖身光滑不便把握,眼镜男在那种局面都能用一只手和用尽全力的桓池达成平衡。

桓池捏着额角。

在看到监控画面,思绪炸了又恢复一点后,桓池就迅速把眼镜男和左立兵说的那些话叠在一起。

贝鸥司玩家,恐怖分子,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卡牌造型,眼镜男这个贝鸥司玩家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力气和行为,他们刚出现在附近,隔壁小区就出了高空坠落案……

一件两件是巧合,三件四件还能是巧合?

想着想着,桓池不知不觉都两晚没合眼了。

离猝死就差一个刺激。

桓池闭上眼睛,压下翻涌的心绪,打算吃完饭去一趟左立兵家,这人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又在发呆了……”唐齐义肉眼可见的心疼,又叹了口气。

“桓哥吃了!”唐缘一直盯着桓池,他动筷子的同时,低声喊道。

三人看桓池像在看学吃饭的婴儿似的,目不转睛,面带欣慰。

迟钝地感觉到背后目光的桓池:“……”

吃完饭,桓池提出要去一趟左家,唐齐义第一个反对:“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色,跟病入膏肓的人有什么区别啊?还想开半个小时车?别开着开着就成拉你自己的灵车了!”

桓池:“唐缘开。”

没驾驶证的唐缘:“啊?”

“你去哪儿干什么?”唐齐义皱眉。

桓池:“上次少买了二十斤番茄。”

唐齐义恍然:“哦,对,番茄都没了,确实该去一趟,我去就行。”

他往前走两步后回头指着桓池,“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没事就上去补觉。”

身体抬起一半的桓池坐了回去,哦了一声。

“小缘看好他。”交代一句后,唐齐义就拿上钥匙走了。

唐缘瞄了眼桓池:“桓哥你听到了,是唐叔说的。”

桓池默不吭声吃完蛋炒饭,把盘子收到厨房,突然胃部抽了两下,恶心感冲到喉咙,他皱着眉转身冲上二楼,直跑进唐齐义房间的厕所,手刚碰到洗脸池边缘就吐了出来。

脑袋充血到眩晕,胸腹酸胀难耐,生理性眼泪顺着涨红的脸滑下。

蛋炒饭白吃了。

桓池有些颤抖的手死死摁着心口。

身后唐缘犹犹豫豫的脚步到客厅的位置就没靠近了,他问:“桓哥,你怎么了?”

桓池说不出话,他打开水龙头冲掉洗脸池里的呕吐物,漱干净嘴里的残留物,打开小柜拿出漱口水。

桓池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这两天以来,一直懵着、胀痛的脑袋终于舒服点了。

擦干脸上、手上的水,桓池走到客厅:“没事。”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唐缘皱着眉问。

“没事。”桓池摇头,打开电视调频,跳到‘爆炸’这两个字眼才停下。

“爆炸案?”唐缘注意力被新闻内容分散了许多,没再纠结桓池不想说的事,专心看起电视来。

“……这已经是本市第七起爆炸案,调查发现,爆炸集中在人流量大的市中心商场、市中心公园等地,波及范围并不广泛,目前无法确定犯罪者目的,望广大市民远离此类场地,避免进入爆炸区域……”

“……调查已经取得一定成果,近期初步掌握了犯罪者部分特征,采取了相应措施预防犯罪者的下一步行动,希望广大市民不信谣不传谣,以官方消息为准……”

桓池撑着下巴,耷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等爆炸案的新闻转到一条入室抢劫后,他才闭上眼睛,后仰倒在沙发上,声音有些嘶哑:“我睡会儿。”

“那我下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啊桓哥。”唐缘一步两回头地带上门。

静坐了会儿,桓池疲惫地睁开眼睛。

很困,眼皮重得像每一根睫毛都挂了泥巴,但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脑袋依然清醒。

他必须得去确认一件事。

桓池起身弯下腰,胳膊肘支在腿上抱着脑袋,手指搓捏着因通宵发麻的头皮,良久,吐了口气。

两天时间足够他来缓冲最近一系列事带来的冲击,结合近期未破案件的详情、左立兵反常的话以及自己身边发生的怪事,桓池得出一个很荒谬,但是有很大可能性的结论

——属于贝鸥司玩家的战争进入了现实世界。

但这也太荒唐了。

桓池站起身,走到房间里锁上门,站到窗边。

他这两天没上过贝鸥司,震惊到单子都没接过。

压根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仿佛飘在半空中,做梦的状态,随时都能一个跟斗摔醒。

刷地拉开窗户,桓池踩上窗沿,看着和以前没区别的生活环境,愣了会儿神,矫捷转身下坠,扒住梯子落到一楼,沉默地转身走向许久没来过的小车棚。

他拉掉蒙了一层灰的布,粗略给自行车链子上一遍油,试了试刹车,确认这辆自行车还能正常使用,跨坐上去。

希望是个梦,希望是他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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