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9(1 / 2)

视野一暗,再缓慢变白。

桓池走出登录区,一路向西,途中借用传送卡缩短行程,直到眼前出现一座以金黄色为主的大型建筑,他才放慢脚步。

这栋堪比大型别墅的建筑,就是贝鸥司顺位第一的大公会——众济会。

既然已经知道了第一张出现在现实的卡牌是帑斯特林之书,那么他就只需要找到卡牌持有者,再友好询问一些问题。

而掌握了几乎所有卡牌动向的桓池很清楚,这张卡就在众济会会长‘没钱来找我’手里。

——说出来全贝鸥司玩家都不信,沉梦之林的短暂交锋是‘残贝’和‘没钱来找我’的第二次会面。

他们的第一次会面是在贝鸥司刚开服不久,包里只有新手卡组的萌新桓池,被这位进游戏就氪金买了一套亮瞎眼装备的股东一巴掌拍死在登录区门口。

从那以后,无论下地图还是刷卡牌,桓池都再没碰到过这位股东,想报个仇都没机会。

按理来说,人傻钱多的股东身上应该有不少能让‘残贝’感兴趣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他们手里的卡牌重叠度很高。而股东手里的独张卡牌包括五星的帑斯特林之书,桓池都不感兴趣的。

所以四年多来,大大小小的公会和玩家他都招惹过,唯独这位众济会会长一直在他的目标圈之外平安无事。

桓池伸手拉出一张紫色卡牌,将其化成的水蓝色胸针别在衣领上,再取出一张无色卡牌将指环往中指一套。

【四星卡牌:芙洛卡徳胸针——说明:她戴着胸针于众人注视中消失——效果:短暂抹除自身存在】

这是有帑斯特林之书部分效果的下位卡牌,与帑斯特林之书不同的是,这枚胸针戴久了,是真的会消失。

在得知卡牌进入现实之前,消失就是原地下线,可现在,桓池不敢确定了,所以他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取下。

众济会创立时间最长,虽然人数因为会长的负面影响在前十公会内垫底,但建筑规模却是最大的。

有人曾粗略计算过这座建筑的费用,得到的结果是七位数。

不愧是头号股东。

大门外有不少成员在聊天,桓池从他们中间走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穿过大门口的广场,步入正门后,扑面而来的是金钱的气息。

价值四千的盆栽在这个大堂里有十几盆,价值两万左右的巨大水晶吊灯两个……

眼睛快被闪瞎了。

头一回进众济会的桓池感受到了金钱的重量,发现自己之前对众济会的评估还是保守了些,这才是外层大厅就已经有几十万,要一整栋加起来,他再过二十年也不一定有这么雄厚的资产。

桓池走进第二间大厅,这里的装修风格比第一间的低调一些,但价格同样不菲。

四周有共三个进出口,每个门口都有几个人守着,不是站岗式,而是坐在凳子上甚至躺在椅子上聊着天,顺便守着门。

继续深入第三间大厅,面积骤然缩小,跨进房间的同时,桓池就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

桓池停下脚步,尽量不让自己周围的气息有太明显的流动,等到例行检查的视线移开,他才抓住机会闪到贴着墙的窄窄走道上。

人多,但散,装备好但布置配合不全面,有类似帑斯特林之书‘创造’一类效果的四星卡牌就能轻松闯入……当然,不排除再深入后有更严谨的排查方式……桓池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向着深处走去。

他顺着窄道绕过中央来来往往的人,到了第四道大门旁,还没伸手,浑身流过毛骨悚然的冷意,下意识后退两步,皱着眉抬头看去。

却猝不及防和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

那是一颗拿脸正对着他的头颅,不像人类头颅,很长,杂乱的黑色毛发,嘴唇苍白干裂,夸张的鼻翼略有扇动,勉强能透过头颅顶看到深青色的身体。

这个‘人’脑袋冲下,吊在门口。

桓池屏住呼吸。

拇指速度极慢地靠上中指上的指环,飞速思考。

他现在是抹除存在的状态,但并不是完全抽离世界,顶多像是不同图层合并,没法避免有特殊卡牌能穿透游戏现实,察觉到位于二层面的他。

这么惊悚的一个东西挂在门上,四周的人来往都没有察觉,甚至没给一个眼神,要么就是习惯了,要么就是看不到。

桓池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诡异尸体……穿透层面……桓池皱眉。

他脑子里找不到相应效果的卡牌,难道是新出的卡牌?不,不可能,这种效果的卡牌少说也是四星,四星的新卡他不会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桓池思绪一闪,戳着指环的手暗中用力,指环微光亮起,他迅速抬手,目标是衣领上的胸针。

诡异尸体在他有动作的瞬间极速下坠,嘴巴裂开,大到能生吞下一个人,下坠速度飞快,在他碰到胸针前就能咬住他的头。

指环微光闪烁,诡异尸体坠落过程中卡顿了一下,像老旧电视画面花白一瞬的卡顿,很短暂,但效果很明显。

【三星卡牌:无名指环——说明:无名的驱逐——效果:根据目标位格进行时长不等的空间驱逐】

桓池身形在门口勾勒出来,头顶即将触碰到他的诡异尸体无法进入游戏现实,他迅速推开第四道门走进,再次别上胸针。

守门的人正低头玩游戏世界里的游戏机,忽然眼前一花,视野中多了个白色的东西,刚一抬头就不见了,同时感觉到旁边的门被推开,又自动闭合,起身一看,啥也没有。

守卫:“……游戏里也能闹鬼?”

……

进入第四间,一个对称的圆形大厅,共十层高,每一层都有人,或靠着栏杆往下看,或欣赏墙上各式各样的挂画,左右各有盘了半圈的楼梯通向二楼,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一个藤蔓秋千,离地两三米,秋千上坐着个人。

他整个人罩在深红色长袍下,戴着兜帽,抱着胳膊,垂眼看着桓池。

桓池一抬头就跟他对上视线。

这人嘴角一勾,语气懒散:“残贝大佬,嗯,真是稀客。”

桓池瞥了眼对方头顶上的名字,选择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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