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章58(1 / 2)

四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桓池开出那句地图炮后就没再说话。

第二玩家灵魂被桓池短短几句话炸得缓不过劲来,呆望着桌上的水杯放空自己,从他逐渐皱紧的眉头能看出他有开始怀疑人生的趋势。

邱斐尔被误伤,原本打算说的话卡壳,靠上沙发背默默回忆自己以前干过的蠢事。

只有梁丘商毫无心理负担,又看了一圈客厅,眉头一挑:“你平时不住这里?”

第二玩家灵魂一愣:“啊?”

“水,食物,连日常用品都没有,一看就很有问题。”梁丘商以手挡脸,凑到桓池旁边小声说。

邱斐尔:“你这音量和冲他本人说有什么区别?”

第二玩家灵魂瞳孔变回棕褐色,刘效本人控制身体:“其实我也不知道。”

刘效抬头看他们,“我经常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而且浑身酸痛,因为是精神共享,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也察觉不到外面的情况,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记忆没有修改过,也没有灵魂被迫沉睡的痕迹,或许是承载三个灵魂的压力让身体不受控制了……桓池开口道:“你们可以分成三个载体来减轻这具身体所承受的压力,为什么不这么做?”

桓池这句话直接让刘效当场蹦了起来。

他惊恐得像是看到了穿着粉红芭比套装的猛男在自己面前跳舞,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也没发出声音,好半晌才和脑子里两道声音同时大喊:“你!你真的是残贝?”

刘效本人虽然半路出家,并没有去过贝鸥司,但他在网络见证了‘残贝’在贝鸥司玩家心中地位的建立过程,又在短短几天之内,从第二玩家灵魂和第三玩家灵魂嘴里听到过无数次‘残贝’的名字,早就把‘残贝’排到‘见了就跑’的榜单之首。

第二玩家灵魂曾说过:“除了我们三个,全贝鸥司知道从生最大特性的人只有‘残贝’”

在短暂震惊后,刘效猛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把带有试探和恶意的纸条送到了‘残贝’手上,不就约等于挑战书吗?

奇异微风还没吹开,桓池抬手一张空间屏障挡回激活了传送的刘效,紫色卡牌化成流光溢彩的绳子,一圈圈将他捆了个严实。

“跑什么?”桓池俯身将胳膊支在腿上,“继续讲。”

刘效瞳色变得几乎透明,第三玩家灵魂支配身体,他刚一出现就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等一下,”梁丘商迅速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将镜头对准第三玩家灵魂,比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第三玩家灵魂硬是把哭腔憋了回去,低眉顺眼交代,“三位哥哥,大哥的故事你们刚才也听过了,我,我就是在被其他玩家追杀的时候,不小心被卷进来的……我原来那副身体病怏怏的,本来就活不了几个月了,换一个也好。”

“你才十四岁,”来之前交换过情报,邱斐尔环顾一圈,确定没发现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皱眉问道,“家里没别人吗?”

第三玩家灵魂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从出生起就待在福利院了。能玩贝鸥司也是一件很巧的事。我在福利院用一个姐姐的平板玩游戏,看到了贝鸥司抽内测名额的链接,好奇点进去随便填了点东西就没管了,结果几天后,姐姐看到内测名单里有我,就和院长争取到了时间。”

“你姐姐呢?”邱斐尔略有预感地问道。

“……姐姐是我的死亡激活。”

第三玩家灵魂声音有些难过,他抠着指甲,咬了咬嘴唇,再次开口时已经是哭腔,“是我过马路不看车,她为了救我……”

说到这,第三玩家灵魂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邱斐尔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打算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安慰一下,猛然看到刘效十七八岁大男孩的身体,若无其事活动四肢,重新坐下。

内测玩家,当时确实有三个小孩,不知道他是哪个……桓池收回卡牌。

“九岁就被贝鸥司抓去当免费的服务器检测师,挺惨的,那谁,该你了。”梁丘商毫无同理心,甚至准备听下一个故事。

哭声收敛,刘效三两下擦掉眼泪,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揉着酸涩的脸低声咕哝一句:“别哭了,等会给你糖吃。”

刘效哄完第三玩家灵魂,才抬起头继续道,“贝鸥司我听说很久了,但因为设备贵出天际,就一直没买。直到上周一,有个人在我放学的时候拦住我,说他有一台滞销的贝鸥司设备,他急着脱手回老家,就以五折价卖给我。

“但就算是五折,也有足足二十几万,我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买得起,就当他是骗子,没管了。结果当天晚上有个人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冲出来捅我一刀,然后就跑了。

“这片小区背后的绿化林晚上蚊子多,没什么人,我又因为失血过多很快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他们就已经在我身体里了,具体经过……哦,眼睛很黑的是许颂弛,小的那个叫何维君,具体经过只有许颂弛有一点印象,但他当时神志不清,是濒死状态……他自己讲。”

黑瞳许颂弛出现:“我那段时间正满大街找那个玩家,找到这附近的时候感觉到有一股隐晦的熟悉的精神触动,就顺着这股气息一路往这片小区后面的绿化林追过去,结果在越来越靠近那股气息的时候莫名其妙一阵晕,然后就开始反胃吐血,醒来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有一件事,”许颂弛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这件事我不太确定,也有可能是我耳鸣出现幻觉了,但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了铃声,不是手机铃声,是那种像银制铃铛的声音,但又和市面上的银制铃铛不太一样,少了一点……怎么说,就是没有铃铛那么响。”

桓池抬起眼睛:“铃声?”

邱斐尔愣了愣:“不太响的铃声?”

许颂弛点头:“对,我后来特意去买了好几种银制铃铛听声音,总觉得差了点味……”

叮铃!

清脆的声音忽然在客厅响起,许颂弛一怔,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荡开,他猛地看向拿着无色卡牌的桓池,震声道:“就是这个声音!”

银脚链女孩……桓池收回卡牌,点头:“嗯,这个声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颂弛咬着牙,默默等着他的下文,结果等了好一会儿,桓池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愕然道:“就,就这样?”

“就这样。”桓池瞥向邱斐尔。

邱斐尔窝在沙发角落,原本松松垮垮搭在胳膊上的手一下抓紧,呼吸停滞,眼中露出难以言表的惊骇。

梁丘商往后靠,视线跳过桓池投向邱斐尔:“你也听过?”

“何止是听过,我一定会杀了她。”

邱斐尔说话向来轻快,这会儿却有咬牙切齿的感觉,他抬手压了压帽舌,深吸口气,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内心升腾的狂躁,“你怎么会有这个铃声的记录?”

卡牌在指间翻转几圈,桓池淡声道:“事情很复杂……”

咚!

在邱斐尔弹身而起的瞬间,梁丘商便单腿跪在沙发上,一手撑在桓池脑袋旁,另一只手握拳轰然打在邱斐尔胸口,将他重新送回沙发。

邱斐尔被打得呛咳一声,眼前略微一黑。

梁丘商抬手一张重力卡牌将邱斐尔死死压着,那双不正经的眼睛笑意盈盈,语气仿佛在亲切问候朋友吃饭没有:“想死吗?”

这一声温和的询问让邱斐尔瞬间清醒,重力压迫下,他艰难大口喘气,用力闭上眼睛:“抱歉。”

事发突然,从邱斐尔出现异常情绪到梁丘商收回重力卡牌的整个过程,许颂弛根本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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