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令人恐惧的吻（2 / 2）
“是呀是呀，今天功课比较多，我们还要回去赶功课呢。”张栩苦笑着，恨不得马上离开。
那四个女生似乎还有些不舍，但也只好跟着站起身来。那三个男生如释重负，赶紧跟在后面离开。
当走到门口时，程沐一被那个烫着卷发的女生叫住了。
“沐一，怎么了？”谢维广好奇地问道。
程沐一微笑着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那你自己小心点哦。”谢维广关心地嘱咐道。
“嗯嗯，下周见啦！”程沐一笑着向他们挥挥手，转身跟随那个女生走进了巷子。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外界的喧嚣声似乎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宁静。程沐一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步伐显得有些缓慢，好似已经知道要发生的事情。
走了一段路之后，女生停下了脚步。程沐一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片刻之后，女生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程沐一，眼中闪烁着满是爱意。
“沐一，那个……”她全程低着头，程沐一只能见到她的后脑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什么事？”他明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却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心里不禁暗暗嘀咕道[好麻烦啊……]
“我，我……”那女生紧张得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手指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终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大声说道：“我，我喜，喜，喜欢，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口后，女生的心跳如雷，她不敢抬头看程沐一的反应，生怕会看到他厌恶或者不屑的表情。
程沐一并没有太大的惊喜，表现异常冷静。“所以，你想和我交往？”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
女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愣了一下后羞涩地点了点头。她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用力将她推向墙边，左手撑在墙上，身体紧贴着她，眼神冷淡地盯着她，说道：“嗯？不是要和我交往吗？为什么一直低着头？我如何看清你的面容呢？”
女生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略微颤抖着抬起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庞，直面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帅气面庞。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羞涩，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沐一……”当女生轻声呼唤出这个名字时，程沐一突然俯下身去，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嘴唇。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感，好似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片刻之后，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唇，眼神冷漠如冰，静静地凝视着她。
女生望着他此刻的表情，整个人都僵住了，反而有种恐惧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缠绕，一步步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她在惧怕，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一分钟前那个温柔的他。
“这不是交往要做的事情吗？”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果不其然，这个和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他泛起一声蔑笑，“以后还是别见面了。”说完，他缓缓放下原本撑着墙壁的左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那个女生独自一人呆立在原地，目送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巷子尽头。
他站在街边，眼眸深处感觉不到一丝光亮，宛如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灵魂。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喧闹嘈杂的交通噪音此起彼伏，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耳旁风一般无关紧要。突然间，他低声喃喃自语道：“这些都应该被毁灭掉啊！”仿佛整个世界都令他感到厌恶。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当他在沉思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的眼眸突然有了一点光，原来是莫汐正好经过看见他在街边发呆，这可是莫汐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啊！他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见莫汐翻着白眼在看着自己，便微笑着说道：“这么巧吗？莫汐。”
莫汐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嫌弃地瞅着他，没好气地说：“以后别这样对着我笑，怪恶心的。”
程沐一却不以为意，依然笑着和她说话：“恶心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莫汐听了他的话，心中更加不爽了，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还是用回第一次看我的眼神。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动手打人！”
程沐一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那是什么眼神呢？我不记得了……”
“那才是真实的你吧！”莫汐看了眼旁边又看看他，“不过，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我本无交集，就这样，你就当今晚我们从未见过。”话音未落，莫汐便转身飞奔走，完全不顾及身后程沐一的反应。
【欸……竟然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程沐一心里暗自思忖道。看着莫汐远去的背影，他不禁心生好奇【这么晚了，她不回家，到底想去哪儿？】
于是，他悄悄地跟在莫汐身后，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对于莫汐东奔西跑的行径，他实在摸不着头脑，满是疑惑，【她这是在闲逛吗？】
莫汐在两个小朋友身旁停下脚步，三人一同仰头凝视着棚顶上方。过了一会儿，莫汐开始在那里手舞足蹈，不停地伸手跳跃着，仿佛要够着什么东西似的。【她到底在做什么？】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程沐一不再躲藏，而是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笑容，莫汐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下，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只是继续伸着双手在那里一蹦一跳地尝试着够取东西。
这时，一旁的小弟弟扯了扯程沐一的衣角说道：“哥哥，姐姐正在帮我们拿球。”听到这话，程沐一向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果然发现有一个乒乓球卡在了棚子的夹缝之中。这个角度够刁钻的，让人不禁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把球扔上去的。“你们是怎么做到把球扔到这么刁钻的位置的呀？”
小弟弟在原地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解释道：“就是先这样扔，再那样扔，最后就变成这样啦！”看着小弟弟生动有趣的比划，程沐一笑了笑。
以莫汐的身高来看，要够到那个高度还是有些吃力。经过一番大致的估量后，程沐一认为自己的身高应该能够到那个球。因此，他自告奋勇地表示：“让我来试试吧。”
莫汐停了下来，走到一旁，对他的一举一动毫无兴趣，目光落在公园里的人群身上。程沐一轻盈地跳跃了几下，轻而易举地取下了那个乒乓球。“下次别再这样那样了。“他微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哥哥姐姐！“两个小朋友拿到球后便兴高采烈地跑到一边玩耍去了。
莫汐瞥了他一眼，语气异常生硬：“别再跟着我。“
程沐一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可话语却十分自然：“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是吗？“莫汐并不相信，因为她早已察觉到他一直在尾随自己。
“那就这样吧。“莫汐已经厌倦了与他继续交谈，转身再次奔跑起来。
这次他没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那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她真有意思。】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这一次的笑容却与以往不同，不再是那种虚伪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笑意。
突然一个和他同样高大的男人悄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并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个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格外精神焕发。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戴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感觉。
听到有人问话，程沐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转头看向他，淡淡的回应道：“有事？”
男人微笑着回答：“没事，正好经过而已。”
程沐冷哼一声：“挺闲的。”
“要多谢你让我这么闲。”男人俏皮地笑着。
“你那副眼镜是怎么回事？”程沐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好看吗？你不觉得戴上它会显得很斯文吗？”男人见状，急忙追了上去，并且用一种近乎于撒娇的口吻说道，“今晚吃什么？”
“都可以。”程沐一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吃什么这件事情并不在意。
“那到底吃什么呢？”男人有些郁闷地问道。
“你决定吧。”程沐一淡淡地回答道。
“哦哦，那好吧，我去买点菜，你先回家等着。”男人无奈地说着，转身朝着商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