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觉悟（2 / 2）

霄云雪的声音打断了李炎的惆怅。

“当然不。”

李炎深吸了口气，答道：

“你之所以会被衣服攻击是因为你还无法控制诡异之力，你需要一段时间来练习。”

“练习？那么这段时间我要一直维持全裸的状态？”

“不错。”

“多久？”

“大概一星期左右吧。”

身后一片沉默。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一些。

有皮肤与皮肤之间摩擦的声音传来。

是手掌与手臂的摩擦？亦或是大腿间的摩擦？还是手臂与腰部的摩擦？

此刻的霄云雪，在自己身后三米的地方，到底处于怎样的姿势呢？

是用手臂遮挡前胸双腿交叠侧立？或是蹲在地上尽量减少体表暴露面积？

亦或是就像她自己所说，只把人类当做猴子，没有丝毫害羞的叉腰挺立？

她的脸上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估计还是和刚才一样，用那种如坐云端的，仿佛看到垃圾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即使是这样窘迫的处境，也难以想象她会产生多少害羞的情绪。

动漫中有一类名为“傲娇”的角色，霄云雪却不是傲娇。

她是骄傲、冷傲、孤傲的，也是理性、知性、智性的，却很难想象她会“娇”起来。

在《赤雪》的剧情中，她可是作为最终大BOSS之一登场。

身穿【罗天羽衣】，以云为襟，以霞为袖，遮蔽天空，裹覆大地，将人类视作穿着衣服的猿猴。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她，对于全裸生活一星期这种事也会感觉到棘手吧？

沉默了许久后，霄云雪问道：

“那么，总要先从这个天台离开吧？难不成要我在这个天台躲一星期？”

李炎解释道：

“可以钻空子，不能穿衣服，却并不表示必须要裸体。”

“不论是普通的诡异，还是【罗天嫘祖】这样的诡神，都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诡异只是某种规则的、精神的、唯心的存在，只会遵循其诞生之初既定的倾向性来行动。”

“【罗天嫘祖】的能力非常单纯，就是‘控制衣服’。换言之，祂也只能控制‘衣服’。那么，只要避开‘衣服’这个概念就行了，用‘衣服’之外的东西蔽体即可。”

衣服之外的东西？

答案似乎比预料中更加简单。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找一件‘不是衣服却能蔽体’的东西……”

“等等……”

就在李炎想要离开天台的瞬间，身后传来光脚踩踏地面的声音，还有霄云雪略显窘迫的声音。

窘迫？

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果然，只听霄云雪紧接着就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我会把铁门先锁起来。”

“关于报答救命之恩的事，我刚才说的绝非妄言，无论是怎样的要求你都能提出来，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不是做好了“准备”，而是做好了“觉悟”。

窘迫？

果然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女人的精神扭曲到了极点，既无害羞，也无窘迫。

指望因为这场英雄救美而改善两人之间糟糕的关系，果然是不现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