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苏醒坦白局32(2 / 2)

捡到宝了!

辛参领自以为已经摸清了薛龄脉门,循循善诱:“而今,受教化的人少,识字的人就更少,不是百姓不想学,也不是朝廷不支持,而是办不到。”

天灾人祸,妖魔作祟,常人活着,光温饱都已经很难了,何况习字辩文,学习功法?

“习字尚且艰难,更何况是珍贵无比的功法?你要想获得好功法,走遍各国,也只有咱们大乾国的镇妖司能满足你,京都镇妖司里有栋烟波楼,一共九层楼塔,每一层都放满了功法,浩瀚如烟波,才因此而得名烟波楼。”

获得功法,练到大成,提升境界,赚取寿元,长生不死!

康庄大道近在眼前!

薛龄进一步细化自己的‘赏赐’:“我别无他求,只想学会里面的功法!”

辛参领差点儿被薛龄狮子大开口哽住,“即便是我,也只能在一楼借阅一本,半个时辰就得还回去!”

眼前有珍馐,烹饪得当、美味无双,只等动筷享用了,忽然有人告诉你,你还不够资格上桌。

他娘的菠萝皮!

薛龄萎了。

辛参领赶紧安抚:“贪多嚼不烂,能学会一两种上乘功法,已是无上荣幸,你还想全看一遍?这世上只有镇妖司的司命才有这样的特权!”

“特权啊……原来这些好东西,司命想看就能看啊!”薛龄若有所悟,心中暗下决定:镇妖司他得进,这烟波楼他更得进!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镇妖司中人,若立下大功,即可进楼一观。”

就看一眼,还不如辛参领的半个时辰呢。

“镇妖司的大功,还只是看一眼?辛参领,不是我说,你们司命小气了点,那么多好东西,就他一个人想看就看……”

辛参领被冒犯了逆鳞,立刻反驳:“你!不得放肆!镇妖司上下一心,为求庇佑大乾百姓,舍生忘死,岂容你胡言乱语,恶意指摘!”

薛龄捂着伤口呻吟:“说你小气还不信,说都不让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挺小气。”

辛参领想不明白,这威逼利诱、静养折服怎么就成了斗嘴?

“总归,你要想学功法,只能进镇妖司来,做我镇妖司的人,才有资格一观,外人,绝无可能!”

薛龄张口就想提把赏赐换成让自己进镇妖司,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又察觉不对劲。

“原来,大人是在招揽我。”

辛参领连轱辘转的脚步一顿,这个薛龄太精明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怎么!本参领亲自招揽,你不愿意?”

“……嘶,我伤口疼,我好冷!”

风急雨骤,井口上只有个遮尘的凉亭,四面漏风,薛龄强打精神这么久,也是真的累了。

底牌和目的彻底暴露了,全被薛龄洞悉了,还谈什么?

“机会我只给一次,你想好了再说!”辛参领面若寒霜,挥袖而去。

“再发信号,叫支援的人快些!”

“去!叫城西大营的监军来见我!三刻之内不见人,我会让人快马加鞭上报朝廷,要了他的狗命!”

“黑大呢!追个兔妖这么久了还没消息?暴雨冲坏脑子了!”

“县衙押尸体的人怎么还没回来!父母官不管这青阳城百姓的死活了吗?去催!告诉那老县令:再不来,我也是要参他的!再不来,就给我绑来!”

一连串的号令,让她身边唯二的两个小卒忙的乱了分寸。

薛龄孤零零一个被丢在井口之上,“小妮儿脾气还挺爆,恼羞成怒了……嘿嘿……哈哈哈!”

原本是他想找机会跟辛参领说进镇妖司,如今,不用费心思了,橄榄枝已经塞手里了。

“哎……他们人呢?大人?你还受着伤呢!就把你这么扔下了?”

“哎呦!好狠心的女人!幸亏小的不放心,回来看一眼,否则大人在这寒夜里,冷风吹着,恐怕不冻死也要冻伤了!”

冯莽抱了个汤婆子,一把塞进薛龄手里。

“瞧瞧,这手脚都冰凉了!冻坏了可怎么得了!还是姑娘家心细,要不是朵儿提醒了我,我都想不到这一层……”冯莽絮絮叨叨的啰嗦。

薛龄抱着汤婆子取暖,想着光明的未来,乐呵呵的不见半点生气,甚至觉得冯莽的声音有些悦耳。

“你懂什么?辛夷她不只是个女人,还是镇妖司的参领大人!”

人长的貌美,这名字也好听,实力也好……

薛龄开口,冯莽只有点头的份:“是是是,大人说的对的,可大人你也是大人啊,也没见你心狠至此,可见还是那女人心狠……”

这木头,不该机灵的时候瞎机灵!

他妹妹是姑娘家,辛参领就是恶毒女人,一张嘴胡喷,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冯家祖宗怎么不保佑保佑自家后代,既然生了两兄妹,这智商和情商好歹分的匀称点!

这时灵时不灵的,实在让人捉急。

“辛夷这样好听的名字,说明她爹娘家人是全力爱护她的,怎会狠毒?”

“女儿家家的名声要紧,你自己还有个妹妹,怎么张口胡说?让旁人听去了成什么样子?”

“……是,小的知错,再不敢了。”冯莽被薛龄的戾气一冲,脊椎骨都凉了,赶忙认错。

辛参领郁气消散,回来问答案,刚巧听到薛龄和冯莽对话,说她父母家人爱护有加,面上露出苦涩。

“大人,这儿实在不是养病之处,不如随小的回家去,好好静养,伤也能好的快些……”

薛龄还等着跟辛夷说一声他愿意呢!怎么肯走?

“啧!你俩肩膀上长那么大个脑袋,能不能动动脑子?刚跟你说过:女儿家的名声重要,你怎么记不住?你家又不是只你一个,你……你冯家不要清白,我薛龄还要呢!”

说的那叫一个大言不惭,昂着满是纱布的头,像是个腐朽的呆头老夫子,但是从始至终压低声音,没提及冯朵儿的名字。

“嘶!小的忘了!真忘了!大人教训的是!不去了!不去了!小的陪大人一起,保管汤婆子烫的冒热气,冻不着您!”

冯莽像是一只大狗,蹲在井边,尽忠职守的守在薛龄的担架前面。

一个呆,一个憨,辛参领脚下一顿,没忍住嘴角翘起,差点笑出声,转而悄悄退出去了。

女儿家的名声要紧,他们如此小心维护,她就不惊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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