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灵植还结算吗_分节阅读_第160节(1 / 2)

  脸上戴着白玉面具,他又恢复成那清冷到拒人千里之外的靳掌门的模样。

  林澹张了张嘴,想要喊声“老婆”,或者“阿言”,又觉得不太合适,试着改口喊“尊上”,也觉得不太妥当。

  正犹豫着,靳言已经抬起手,掌心托着一套黑色的精致法衣,送到林澹面前去,

  “将法衣换好,随我出宫。”

  “去哪?”

  刚睡醒,林澹乍一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哑,清了清喉咙。

  靳言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眉头轻轻拧起来,指尖轻点,送出一道灵力,直接帮他把法衣换上了。

  又从指根处的储物戒里,将那墨玉发钗取出来,上前一步,手臂环住林澹的脑袋,手指绕去林澹脑后,熟练地帮他挽起发髻。

  林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靳言胸前衣领,他脊背挺直,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

  垂下眼,目光落在靳言腰间,看到对方今天没有佩戴任何配饰,只挂了一块玉佩——

  林澹在靳言生日那天,送给他的,那块桃花镶嵌的玉石。

  林澹唇角翘起来,笑得开心。

  靳言冷冷清清的声音,这时在头顶响起:

  “今日,是我师娘,云壑真人的忌日。”

  林澹唇角的笑意收敛了,抬头看向靳言,

  “你想领我一起去?”

  “你我虽然尚未结成永结同心契,但已是道侣,今日,于情于理,都要领你去见见他和我师父。”

  “嗯。”

  林澹郑重其事地点头,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见家长的紧张情绪。

  .........

  云壑真人的陵墓,修建在玉寂峰旁,靳言领着林澹,从玉石床榻边上的传送法阵,直接抵达墓地边界处。

  寒灯真君当年是自戕,魂飞魄散,肉|身化为齑粉,因而靳言在他忌日时,都只在寒玉宫上空,布下祭台,远远地怀念。

  而云壑真人却不同,他是病逝的,神魂陨落之后,肉|身留在了寒玉门,尸骨埋在玉寂峰脚下的这片人迹罕至的陵墓中。

  云壑真人是半妖,身上流淌着上古神木的血脉,他离开后,墓地附近的土地,受到他的血脉的滋养,形成了一片桃花园。

  满地的桃花,洋洋洒洒,铺了十里,放眼望去,尽是烂漫的粉色。

  本该是一副欣欣向荣的风景,可是因为靠近玉寂峰,气候严寒,脚下的土地常年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周遭看不到任何鸟兽的影子,寂静无声,唯有风雪呼啸。

  因而身处其中,心情并不会感到愉悦,反倒只剩下无边的落寞、孤寂、忧伤。

  靳言微微仰着头,任由那一片片粉色花瓣散落在他发梢、肩头。

  林澹转过头,看着靳言的侧脸,抬起手,轻轻摘去他鬓角飘落的一片花瓣。

  靳言回过神,看向林澹,轻轻笑起来。

  林澹被那笑容迷了眼,看得有些呆怔。

  正在失神之际,靳言抬手,冰凉的手指穿过林澹温热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走吧,随我去见师父师娘。”

  他们就那样手牵着手,穿过整片桃花林,来到一处白玉石堆砌的坟冢前。

  坟冢正前方,立着一块约莫有两人高的巨大墓碑。

  墓碑周围镶嵌得满是粉色桃花,正中央,一排烫金的大字,写着:

  [爱妻云壑之墓]。

  在侧边,是一行稍微小一号的字,写着:

  [庚子年腊月二十六日辰时三刻,永失吾爱,寒灯]。

  靳言上前一步,抬起手,将那墓碑上掉落的桃花花瓣和白雪,一同拂去。

  他没有用清洁咒,也没有用灵力,擦拭的动作很轻,掌心抚过碑上的裂痕,像在抚摸至亲至爱的长辈,那手背上被岁月留下的皱纹。

  “师娘。”

  靳言抬眼,视线落在碑上镶嵌的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上,

  “我带我的夫……”

  他顿了顿,原本想说“夫人”,昨夜的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心中轻叹一声,终究不想欺骗师娘,改了口,

  “我的夫君,来看你们了。”

  听到“夫君”两个字,林澹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靳言,紧接着,唇角翘起来。

  他很快收敛起那个得意的笑容,很认真地朝着那墓碑行礼,

  “师……伯母。”

  靳言又轻声介绍,“他叫林小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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